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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劫当晚是如何发生,你们又是如何活下来的?”
……
“金陵城现在情况如何,听说城里还有不少人生还?”
……
“四海镖局运送的那些货物你们当时是如何处理的?”
……
“你在来信之中说已经把那些货物藏在了金陵城的某个地方,你当时如何考虑?”
……
“你们回来途中有没有遇到白莲教的人?”
……
“以你们看来,白莲教旗下军队的战斗力如何?”
……
“沿途所经各州情况如何?你们看到有哪些州郡发生暴乱?”
……
“你们沿途所见各地驻军有无发生叛乱的?各地地方豪门与民众情况如何?”
……
之后的整整一个小时,在闾丘明月和在座诸位长老一个个的问题之下,严礼强都在一个个的认真回答着闾丘明月和那些长老们的问题,几乎师详详细细的把这两个多月来一干人离开金陵到返回莱州的过程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还包括自己的观察与思考。
严礼强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参加一场听证会一样,而他,就是那个被询问的对象。作为亲身经历者,严礼强当然有资格回答这些问题。
闾丘明月和在座诸位长老最关心的是三个问题,第一个是严礼强对四海镖局没有送到的那些货物的处理,第二个就是白莲教的匪乱,第三个,则很细致,是严礼强他们返回剑神宗沿途所见和所经历的各种情况。
严礼强本来就很有口才,说话又有逻辑和条理,闾丘明月和那些长老一问,他就知道他们关心在意的是什么东西,所以回答得既细致又有针对性,对许多场景和经历的描述,听在闾丘明月和那些长老的眼中,简直就像是一个个亲眼所见一样。
在回答那些长老问题的时候,严礼强也在悄悄的打量着各位长老的神色,他发现,自己的那个师傅,柳归元,自始至终就没有开口问过他什么问题,而只是面色平静的听着,不时点一下头,或者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样。
装得还挺像!
严礼强心中嘀咕着。
“……徽州的情况就是这样,我们穿过徽州的时候,徽州各地的城池都有些混乱,不少城池的市民因为抢粮闹出许多的风波,地方驻军都弹压不下来,还有延辉郡的时候,郡中的何家与陆家这两个地方豪门还因为长久以来的家族恩怨,在混乱之中各自组织家丁互相攻伐,争夺延辉城的控制权,双方都死了不少人,让地方乱上加乱,我们在徽州的时候,都刻意绕开了那些城池赶路,怕被卷入其中,沿途不少混乱的地区为了抢粮已经无所不用其极,牛马牲口这些只要被人看到,都有可能被人杀了把肉分了,我们很多时候就白天休息,晚上赶路……”
这一个多小时,说得严礼强口干舌燥,但也只能站着,不敢说自己口渴。
在说完徽州的所见所闻之后,大殿内一片沉默,再也没有长老开口询问了,因为徽州过了就是毗邻莱州的文州,文州的情况如何,剑神宗内的这一干大佬自然是清楚的。
隔了十多秒钟,看到众位长老没有开口,闾丘明月环视一周,开口问道,“诸位长老还有什么问题要问么?”
“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要求证!”就在严礼强左手边上的一个穿着鹅黄色长裙,杏眼桃腮的中年美妇模样的长老开口了,声音婉转清丽,那个美妇长老用一双漂亮有神的杏眼看了严礼强一眼,“刚才听到你说你那独树一帜的画技是从小自学而来,那副传到宗门之中的画你当时是如何画出来的,我们谁都没有见过,我很好奇,想让你在这里给宗主和诸位长老现场展示一番,你若有这样的本事,我想当众画一幅画,应该不难……”
听到这个美女长老这么说,大殿内的其他长老许多都点了点头,众人还都好奇了起来,想看看严礼强到底怎么画出的那副画,居然如此的逼真神似,简直见所未见,堪称一绝……
“林长老若想看我作画,当然可以!”严礼强微笑的看着那个美女长老,“只不过我要画的画需要准备一点工具!”
“你要什么工具,尽管说来,林长老这么一说,我倒也想见一见这天下独一无二的画作是如何画出来的!”闾丘明月也开口说道。
“需要一张不两尺见方左右的白色的硬纸,几根绣花针,一块和比纸张稍大两寸的平整薄木板,再来几段手指长短的黑色的炭芯,一把小刀和一个烤熟的面饼就可以!”
“好!”闾丘明月点了点头,然后啪啪的拍了两下手掌,然后一个穿着黑衣的老者就从他背后的屏风旁边走了出来,来到闾丘明月,躬身一礼,“请问宗主有何吩咐!”
“按严礼强的要求,把他要的东西拿来!”
“是!”
那个老者躬身离开,只是不到两分钟的功夫,严礼强需要的东西,就都放在了他面前。
“不知林长老想让我画什么?”
“你能画什么?”
“只要我眼中所见,都能画得出来!”
那个美妇长老突然一笑,“既然如此,那你就把我画出来看看到底像不像!”
“可以!”严礼强点了点头,就动了起来。
他先把那张纸平铺在那块木板上,然后把绣花针插入到纸张的几个角上,再把针一折过来,那纸张就固定住了,然后他挑选了一根炭芯,用小刀削了削,然后就直接对着那个美妇长老盘膝坐下,“我画画需要一点时间,这段时间内还请林长老就这样端坐在椅子上,目光看着我这边,不要动,稍待片刻!”
“可以!”林长老点了点头,就端庄的坐在了椅子上,安静的看着严礼强。
严礼强把那块木板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一下子又像回到了上辈子他在街边摆摊给人画肖像时的那种状态,他只是看了林长老一眼,然后就开始专注的画了起来。
大殿内的闾丘明月和在座诸位长老,要说武功修为和见识,那自然是天下间一等一的,但是众人也从未见过像严礼强这样画画的,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因为严礼强用的那些东西,在诸位长老看来,都是那么的匪夷所思,炭芯纸张什么的就不说了,那烤好的面饼画画的时候也需要么,难道严礼强还一边画一边吃?真是太奇怪了。
“奇了,奇了,其他的画师用笔墨作画,那纸都是平着放在桌子上的,怎么这严礼强画画,这纸却是要竖着放!”有长老忍不住喃喃自语了起来。
看到严礼强认真的在纸上画着东西,万分好奇的闾丘明月第一个站了起来,直接来到严礼强的身后站定,要亲眼看着严礼强怎么作画。
慢慢的,闾丘明月的脸上就露出了惊讶之色。
有了门主带头,其他的长老也一个接一个的来到了严礼强的身后,看着严礼强作画,所有长老的脸色也如闾丘明月一样,只是看了几眼,那脸上的表情就开始精彩起来。
慢慢的,除了端坐在椅子上的那个林长老之外,大殿内的所有人几乎都站在了严礼强的身后,一个个鸦雀无声的看着严礼强手上的黑色炭芯展现出一个他们见未所见的世界。
那烤好的面饼早就冷却了下来,而闾丘明月和其他长老也发现了那个面饼的用法,就在严礼强轻轻的从面饼上扯下一下快面团,众人还以为严礼强要把那个面团吃了的时候,严礼强却用面饼的面团在纸上轻轻一擦,一下子就把纸上炭芯画出来的一笔修正了。
这烤熟的面饼,对严礼强来说只是相当于橡皮擦的作用,因为最早的橡皮擦,其实就是面包,但看在那些旁观者的眼中,这面饼的用途却令人惊讶万分,就像印证了严礼强之前的话一样,所有人对严礼强之前说的这个画画的本事是自己摸索出来的话,一下子深信不疑。
严礼强上辈子就是人脸素描写生的高手,而这辈子,随着手眼协调能力,控制能力,观察能力和大脑之中记忆能力的提高,他的这个本事,不仅没有落下,反而比上辈子更强了。
就在严礼强的手下,林长老的面孔,就在纸上,慢慢的清晰起来,而严礼强身后一干人的脸上的神情,却越来越惊愕,有的人,甚至慢慢震惊得张大了嘴巴……
水墨画中也有白描的技能,但就算是白描的技能,与严礼强此刻展现出来的绘画能力一比,在人物的写实效果上,那也是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的,严礼强掌握的绘画的技巧,如透视,光影的变化与立体形象的塑造等等,更是单纯的用毛笔白描技能所不能比拟的。这样的技能,在这个时代,简直就是绘画技能中的独孤九剑,特别是看在他身后的那些从未看到过这样绘画技能的人的眼中,简直就是神技一般。
严礼强是用了心的在画,完全发挥出了自己的水平,也把黑白两色能达到的境界,彻底展现了出来。
在他的炭笔之下,林长老的肖像上,就连鬓角的那一丝丝的秀发,似乎都能一根根的数出来一样,身上长裙的一丝褶皱,都变得很立体,特别是林长老那眼中的光彩,身上那成熟女人的卓越风韵,那独有的气质,更是一览无余,跃然于纸上。
整副画,不谦虚的说,简直就像是照片照出来之后又经过艺术加工出来一样,放在严礼强前世,丢在网上的话,也可以让人惊叹了,考个中央美院,半点问题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