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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离A国的过年节快要近了。
庄煜还没有回来。
左琋理解,王室找回了流落在外的血脉,自然是有很多事情要做的。
每天她都会给庄煜发一条微信,问他有没有想她。
他的回复只有一个字:想。
左琋知道,他是真的想。
因为她也很想他。
欧阳慧心见她这几天心情不再似之前那么阴郁,也总算是放了松。
“絮儿是个懂事的孩子,其实你不必太担心她。”贝靖瑶给她倒上一杯茉莉花茶,语气轻柔。
“就是太懂事,才担心。”欧阳慧心端起茶杯,轻轻的叹了一声,“最近家里太过安静,安静的我这心里都不宁静了。”
贝靖瑶微微蹙眉,“你这么说,最近好像是太过太平了。就连温柔也都安安静静的,缪智妍除了一日三餐,给老爷送茶,连门都没出过。”
“正因为她们母女的行为太过反常,所以我这心里才不安。虽然絮儿和路童都没有说,但我知道,缪智妍的手,肯定跟絮儿有关。那对母女现在这么安静,我就怕是有后招。”欧阳慧心一直提心吊胆。
那又母女都不是省油的灯,她们若真要算计起来,怕是逃不掉。
贝靖瑶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手,“你也别想太多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你说的也是。我在这里忧心忧虑,也防备不了她们下毒手。”
“是啊。”
两人这么一想,脸上的乌云便散去了。
有些事情确实不是说想得多,就能解决的。
“对了,路童年纪也不小了,也是时候解决他的婚姻大事了。”欧阳慧心挑了一个轻松的话题。
贝靖瑶抿唇笑了笑,“那小子,就跟个猴崽子一样,根本就不安分。我是想让他找个姑娘能收收心,但他那样子根本没有打算。这种事情啊,我们做长辈的急得跳脚,他却一点也不在意。”
欧阳慧心听她这么说,也笑了,“是啊。他们都大了,都说儿大不由娘,这话真是一点了没有错。路童长相英俊,人又洒脱善良,只是还没有遇到合适的人。唉,我看出来了,孩子们的事情,真的没有一件是能让我们去操心的。”
“就算想操心,也实在是没有办法。”
“说的是。”
“……”
两人在一起闲聊着,无比的融洽。
缪樾站在拱形门的一盆盆栽后面,看着那两个风姿绰约的女子面上都带着浅浅的笑意,在这寒冬里,竟然如同阳光一般照耀在心上。
再浮躁的心情,似乎也得到了洗礼,变得清爽开明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娶三个女人。
但这三个女人,都不是他最爱的人。
偏偏,她们陪着自己过了大半辈子,他这二十几年来,都是她们在身边。
看到欧阳慧心十多年来都没有这么轻松笑过脸,一直埋在心头的那股压抑,总算是得到了缓解。
贪婪的看着她们和睦相处的画面许久,才离开了。
欧阳慧心的目光落在那盆栽的一处,脸上的笑意,慢慢的散开。
离开了贝靖瑶的院子,欧阳慧心正准备回房,就被缪樾叫到了他那里。
这是从左琋被送走后,她第一次这么跟他单独相处。
虽然二人是夫妻,这十几年来,他们从来没有做过夫妻之事。
冷冷清清,就算是相对也无言。
欧阳慧心有些意外他会找自己,走到了他的单独卧室,她心中的紧张多过了疑惑。
“有事吗?”她淡淡的问。
缪樾看了一眼她,指着一边的椅子说:“坐吧。”
欧阳慧心也没有扭捏,坐下了。
“时间过的真快啊。”缪樾突然感叹了一声。
欧阳慧心不知道他这是何意,也没有开口。
缪樾将视线落在她的脸上,“你我结婚二十八年,智妍都二十六岁了。时间过的真的很快。孩子们长大了,我们也变老了。”
但她的容颜,却还是如初。
不苍老,反而更添了些雅静沉稳。
能在缪家独善其身,暗中护着左琋,不得不说,她是很有本事的。
欧阳慧心微微抬眸,平静的注视着他,慢慢张嘴回应,“是,我们都老了。”
“这辈子,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缪樾看着她的眼神微微柔了下来,声音也有些低落。
“你没有对不起我,只不过是做了你应该做的决定。”
“现在回想起来,当年我要是没有娶温柔来巩固家族,或许我现在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跟自己的妻儿过着平凡安静的日子。”缪樾感慨着,眼神也有些飘忽,似乎回忆到了过去。
欧阳慧心只是淡淡的撇了一下嘴,“就算是你不娶温柔,你也不可能是个普通人。从你出生的那一刻,你就已经注意过不了平凡的日子。”
这话,让缪樾的心微微痛了一下。
他苦涩一笑,“是啊。从我出生的时候,就已经与平凡普通无缘了。但我还是想过那样的日子,甚至一直都在努力。”
“事实证明,你的努力最终也是一场笑话。”欧阳慧心说的毫不委婉。
“确实是一场笑话。”缪樾点头附和。
欧阳慧心平静的看着他,“怎么突然要跟我说这些?是又想起她了吗?”
缪樾心里有另一个女人,只有她知道。
现在突然跟她说这些,估计是又想到了那个女人了。
他娶了三个女人,可三个女人都不是他的最爱。
再多的女人,也顶不过他心里的那一个女人。
缪樾盯着她久久,轻叹一声,“我的心思,从来都瞒过不你。”
“呵,说起来,如果当年不是你喝醉了酒,睡在我床上的时候一直念着那个女人的名字,我又怎么可能知道她的存在?你藏得太深了。”欧阳慧心心中五味杂陈。
如若不是那一次的错误和意外,她又怎么可能成为他的女人,成了缪家的三夫人?
她承认,她爱他。
或许在情到深入的时候,他爱着这房子里的三个女人,可是他的心却只给了一个女人。
真是可悲。
心爱的女人不是自己相伴一生的女人,娶了三个女人,却不是最爱的女人。
他的心和他的身,向来都是分开的。
这个男人啊,把自己的那份感情,真的藏的很好。
缪樾轻叹一声,“生在这种家族,连自己的婚姻都做不了主,最是可悲。”
欧阳慧心安静的听着,不再多说。
“你知道她是谁吗?”缪樾突然问她。
“我当然知道。”欧阳慧心看着自己的手,抬眸道:“庄老爷子的儿媳妇,庄煜的母亲。”
是啊,他爱着别人的老婆。
虽然那个时候,那个女人还没有结婚,可他就是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了那个女人。
当知道自己的女儿爱上那个女人的儿子时,她真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无力感。
她不反对,因为那个女人已经死了。
但她也不是很赞同,因为那个女人也是她心中的一个疙瘩。
不管她爱不爱缪樾,但缪樾是她的老公。
她的老公爱着女儿的婆婆,这多滑稽!
不过庄煜要是对左琋好的话,她无话可说。
她不想在感情这件事上,去阻止左琋。
爱情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
缪樾摇头,“你不知道。”
欧阳慧心疑惑,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她还是老国王的女儿。”
欧阳慧心一怔,那个女人还有这样的身份?
缪樾看到她的表情一点也不意外,“是不是没想到?我也没有想到。她是公主,我们在她面前,也真的只是普通人。”
欧阳慧心皱眉了眉头,她感觉到他说这话,还透露出了另外的意思。
“老国王思念女儿,如今找到了自己的外孙,老怀安慰,十分的欣喜。为了弥补对女儿的亏欠,他让现任国王,他的儿子收了庄煜为干儿子。现在的庄煜,也是王子的身份,身份尊贵。”缪樾看着她凝重的脸色,“我们缪家虽然是大家族,但比起王室,就跟普通人一样。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你是说,絮儿跟庄煜的事,不作数了?”
“我跟智絮说过这件事,但她态度很坚定,绝对不会因为地位身份的悬殊而主动退出。我只是担心,王室会施压下来。又或者,他们对智絮不利。一个王子,一个家族的大小姐,除非老国王首恳,他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缪樾轻叹一声又说:“庄老爷子和庄煜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可见老国王对庄煜的看中。老国王召见我特意跟我说了这件事,让智絮主动离开庄煜。如果由王室出面,那不管对缪家,还是对智絮,面子上可就真的难看了。”
欧阳慧心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你空了,劝一下智絮。这不是普通的家族联姻,我们没有必要跟王室斗。”缪樾突然觉得头有些痛,捏了捏额头,“我有些累了,你出去吧。”
欧阳慧心没有多做停留,立刻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需要来消化这件事情。
左琋跟庄煜已经结婚了,她不可能去拆散他们。
但正如缪樾所说,庄煜如今的身份,已经是他们无法触及的。
如果说老国王接受左琋,那倒没什么。
但现在老国王就是摆明了不会认左琋这个孙媳妇,就算左琋再怎么坚持,最终结果肯定不理想。甚至,有可能更恶劣。
可是,左琋已经知道了都没有松口,她又怎么去说?
脑子里想了太多的事,最后还是准备顺其自然。
不管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她都会陪着左琋。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便将这事,给放在心里了。
。
左琋坐在窗前,手抚着无名指上的戒指。
庄煜发微信说暂时不会回来,可能要过完这个冬天。
他没有说原因,但左琋明白。
老国王找到了自己的外孙,肯定是希望他留在身边陪着一段时间,她理解。
虽然是理解,可是好不容易散开的阴霾又一次聚拢。
心头蒙上了一层迷雾,很不舒服。
“你怎么在这里?”缪路童走过来,看她一个人坐在偏厅发呆。
左琋收了心神,看了他一眼,“不在这里,那要去哪里?”
外面天气越来越冷,雪一直在下,庄煜不在,好像无处可去了。
缪路童刚坐在她边上,就听到了一阵轻微的说话声。
“二小姐,老爷现在不喝茶了。”是佣人的声音。
“怎么可能?爹地一直喝我泡的茶,怎么突然不喝茶了?”是缪智妍的声音。
“老爷想换个口味,现在只喝白开水。”
“噢。那好吧,我去给爹地倒水。”
缪智妍端着茶,倒了回去。
没过一会儿,她单手端着水杯,又走向了书房。
缪路童冷哼,“真是个孝顺女儿,都受了伤还这么贴心。”
左琋笑了笑,“你也可以当个孝顺儿子呀。”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缪路童撇嘴。
左琋笑着勾了勾唇,“你跟尔妤现在有聊吗?”
大概是没有想到她换话题换得这么快,缪路童差点没有招架得住。
他脸色有些不太自然,“我怎么会跟她有聊呢。”
“好歹人家救过你,还照顾过你,你平时都不会给人家打个电话,发个短信,送个小礼物?”左琋微微皱眉。
缪路童却更加的有些窘,他轻声说:“没事给人家打电话做什么?再说了,她可是首富之女,哪需要什么礼物啊。”
“……”左琋真想敲开这个榆木脑袋里面装了些什么。
她突然觉得,尔妤最近跟她说话的时候,也没有什么情商。
这到了她这哥哥这里,好像也不太懂得起。
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相处了那么久的?
“我说哥,你谈过恋爱吗?”左琋睁大了眼睛问。
缪路童皱眉,“你干嘛问我这个?”
左琋撇嘴,“好奇嘛。”
“没有。”缪路童说完紧闭着嘴。
左琋震惊,“你这么帅,这么一表人才,没谈过恋爱?”
缪路童狐疑的看着她,“没谈过恋爱很神奇吗?”
“有点。”
“……”缪路童瞪了她一眼,“我这是在等我命中注定的女人出现,在她没出现之前,我怎么能跟别的女人有关系呢?”
左琋被他这话给惊到了。
她没想到,这个看似不靠谱的哥哥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如果他命中注定的女人出现了,那个女人一定会很幸福吧。
不过,他跟尔妤相处那么久,就真的没有一点感情吗?
左琋还是很好奇。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左琋闲着没事,好奇的问。
“让我心动的女人。”
左琋:“……”
她愣愣的看着缪路童,他偏偏是一本正经的回答。
不过想来这话说的也没有错。
说什么外在条件,或是内在条件,总之还是能让自己心动。
“那尔妤没能让你心动吗?”左琋试探的问了一下。
缪路童却看了她一眼,没有立刻回答。
尔妤……
是个漂亮,也是心善,更是有魄力的女人。
她不管是自身条件还是家庭条件,都堪称完美。
在她那里养伤的时候,她明明什么都不会做,但她依旧会尝试着去照顾他。
有几天保姆有事没能来,还是她亲自下厨。
虽然差一点把厨房烧起来,可那一份心意,却是很难得。
她在家里的时候,像个孩子一样。
一个人可以在大半夜看恐怖片,明明怕得很,却又咬牙坚持的看完。
她跟他聊天,不管什么小事,只要是有趣的,都会说给他听。
还有……
她给他擦过身子。
虽然只是上身,可是当时的那种感觉到现在,他想起来也会心跳加速。
左琋见他突然沉默不语,那眼睛微微泛着光,却被他极力给压抑下来。但他有一点跟庄煜太像了。就是耳根子微微有点红。
这个样子……
“你脑子里想的是不是尔妤?”
“是……不,不是。”缪路童被她这么一诈,下意识的就脱口而出。回过神来立刻否认,头摇的跟波浪鼓一般。
可是那脸上的窘意却怎么也掩饰不住了。
左琋勾唇轻笑,“喜欢人家就说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缪路童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吓了一跳。
“哈哈……哎哟,你一个大男人,害什么羞?男未婚,女未嫁。郎才女貌,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不是说你心仪的女子就是让你心动的吗?看样子,尔妤肯定让你心动了。”左琋冲他挤眉弄眼。
缪路童被她说的心里横竖不是滋味。
心动?
那就是心动?
听到有脚步声,左琋回头一看,是佣人。
她站起来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哥,没错,你十之八九是喜欢上了她。找个时间,给她打个电话,送份礼物,以示她对你的救命之恩和照顾之情。”说着,还冲他扬了扬眉。
“大小姐,二少爷,用餐了。”佣人站在他们半米远的地方,恭敬的低着头。
左琋看了一眼,“嗯。”
她拍了拍还愣神的缪路童,“走吧。”
缪路童回过神来,还在想着左琋说的话,喜欢上她了?
他怎么会突然喜欢上了一个女人呢?
不对,他不喜欢女人难不成还喜欢男人?
“别再想了。吃了饭之后,立刻给她打个电话,问个好。这么好的机会,你一定要好好的把握。她对你的恩情,只要稍加利用,你一定可以抱得美人归。”左琋歪向他,小声的冲他挑眉。
缪路童看着她,还是有些不确定。
可是不得不说,他回来这么久,有好几个晚上都梦到了尔妤。
难道,真的是喜欢?
两人兄妹情深的样子落在已经在餐厅就座的缪智妍眼里,眼睛里快速的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很快便掩去了。
所有人都入座,缪樾落座后,管家才依旧让佣人上菜。
七个人安静不语,当菜全部上齐,缪樾动了筷子之后,其他人才动了筷子。
虽然是在A国,但他们还是用筷子的时候居多。
缪智妍右手废了,左手拿筷子根本不顺。
佣人贴心的给她换成了叉子。
她并没有用叉子,依旧用筷子。
那倔强的样子,让一旁的人看了心中怪心疼的。
左琋对此却是无视。
每一餐都要上演这样的戏码,真是有点腻了。
安静的吃完正餐,缪智妍去了厨房。
半小时后,缪智妍突然走向左琋,“姐姐,我今天亲自熬了牛奶银耳,你能不能帮我去端出来给大家?”
左琋扬眉,“好啊。”
她极其配合的站起来,爽快的答应了。
这样的爽快,倒让缪智妍有些意外。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她想太多的理由让她去厨房。
左琋将一碗碗银耳汤端出来,分给每一个人。
最后一碗才给了自己。
缪智妍看着左琋,唇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左琋却似没有看见,便安静的喝起了银耳汤。
欧阳慧心看了一眼左琋,见她喝了,心中的疑惑先放下,也喝了一小口。
所有人都喝了。
突然,左琋捂着肚子,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无血色,额头上冒出了不少汗水,整个人蜷缩成虾状,吓坏了欧阳慧心。
当欧阳慧心站起来的时候,也捂着肚子,慢慢的蹲下,跟左琋一样,脸色变得苍白,额头冒出了汗水。
这样的症状相继在缪路童,贝靖瑶的身上。
缪樾拿着的勺子刚放到嘴边就看到了这一幕,震惊的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碗,又快速的扫向喝了之后根本没事的缪智妍和温柔,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管家也被吓到了,不用缪樾吩咐就立刻叫了家庭医生。
医生为了给缪智妍检查伤势,换药什么的就一直住在缪家,所以很快就来了。
他带着助手,给每个人都一一做了检查。
脸色大变。
“老爷,他们都中了毒,好在中毒不深。”
缪樾大惊。
就连缪智妍和温柔,也震惊不已。
时间耽搁不得,立刻安排洗胃。
“怎么会中毒?”等把他们都安顿好了,缪樾坐在大厅里,家主的气势在此时如数散发。
家庭医生看了一眼没有允许被收走,还装着银耳汤的碗,“食物中毒。”
缪樾知道他在看什么,也看了一眼身边身边还一口没喝的银耳汤,沉声道:“看看我这碗有没有?把其他几碗也好好的查一下!”
“是。”
家庭医生把那碗银耳汤拿到一旁,开始做着化验。
因为事发严重,已经将私人医院调了几个医生过来处理这件事。
所以很快就查出来了。
“这几碗银耳汤里都含有毒素,不过量少。但达到了相应的量,能迅速致命。”
“我这碗呢?”缪樾冷声问。
医生的眉头紧蹙,“您这碗,便是用了相应的量。”
缪樾心头一颤,“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我喝下了,我就是立刻死亡?”
“是。”
在一旁坐着的缪智妍脸色苍白,呼吸紊乱。
坐在她身边的温柔看着手边的碗,她又看了一眼缪智妍,心中大惊。
缪樾看了一眼那对喝了银耳汤却相安无事的母女,目光冷然,扫了一眼她们手边同样没允许收走的碗,“把她们碗里的汤也检测一遍。”
“是。”
其实不用检测,也已经知道了结果。
果不其然,医生拿出检测报告,“这碗里的银耳汤,不含任何毒素成份。”
缪樾看向温柔缪智妍的眼神,更加的阴冷犀利。
他对管家说:“送他们回去。”
管家明白,将医生们送出大门,“Tom,你应该明白老爷的意思。”
“我明白。今天参与这件事的所有人,我都会让他们闭嘴。”Tom对管家再三保证。
“很好。”
管家回到大厅后,大厅的气氛十分的压抑。
缪智妍握着自己的完好的左手,她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在此时都是那样的困难。
温柔也深知此事不简单,她感觉到了女儿的紧张,不安。
这是第一次,她会有这样的感觉。
缪樾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跟管家说:“把所有佣人叫到大厅,不允许任何人离开。”说罢,便回了书房。
缪家的佣人里里外外,总共有一百多人。
有些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坦然中带着好奇,也有些不安。
那些目睹这一切发生的佣人,心中十分的惶恐。
不少人更是把怀疑惊恐的目光投向了缪智妍和温柔。
缪智妍紧咬着牙,她站起来甩头回了自己的房间。
温柔见状,也跟了上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温柔关上了门,立刻质问缪智妍。
缪智妍闭上了眼睛,贝齿咬着唇,胸口急促的起伏,良久才缓缓睁开眼睛,“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柔紧蹙着眉头,“你到这个时候了还瞒着我?”
她敢肯定,这件事跟缪智妍脱不了关系。
银耳汤是缪智妍熬的,七个人喝汤,就她们母女俩喝了没事,缪樾没有来得及喝就看到其他四个人出了事。
这么明显的事情,长了眼睛的都看得出来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缪智妍躁了。
她红着眼睛,怒目圆睁,“我哪知道事情会这样发展,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温柔见她这么激动,揪紧的心更加的不安了。
伸手轻抚着她的背,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缓一点,“妍儿,你快告诉我,你到底在做什么?这毒药,是不是你下的?”
“是。是我下的!”缪智妍喘着大气。
温柔已经猜到了答案,可是听她这承认了,又是另外的滋味。
“你,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温柔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了,“你一向是个冷静的,为什么这次这么冲动?”
“这不是冲动,是我早就想好了。只是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缪智妍的脸色并没有好看,眼神也有些慌乱了。
她不知道,缪樾此时一言不发是什么意思。
他越是什么也不说,她这颗心,就越不安。
温柔紧蹙着眉头,“可你这样做也太明显了。还有,你爹地碗里,为什么……你这是准备要弑父吗?”她眼睛瞪大,不敢相信。
缪智妍紧抿着唇,她恶狠狠的说:“虽然父亲什么也没有说,但我已经感觉到了,他最终会选择缪智絮为继承人。如果是缪智絮,这个家就不会有我们母女俩的地位了。我不做点什么,这些年的付出和努力,不都白费了吗?”
“可是也不能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啊!他是你的父亲,你这么做,是……”温柔真的没有想到她的胆子这么大,居然连这种遭天谴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你把我放在外面二十多年,不就是为了让我坐上缪家家主的位置吗?如果父亲把继承人的位置给缪智絮,你这些年做的努力不都打水漂了吗?我这么做,是为了我们自己!”缪智妍咬牙,对她做的,一点也不后悔。
当初,她给缪樾的茶里下了慢性药,可是最后她发现佣人端出来的茶水依旧是满满的。甚至,他不再喝茶了。
这让她急了。
如果缪樾怀疑了的话,那她处境会越来越危险。
所以,她必须加快速度。
只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明明只是给缪樾一个人的碗里下了毒药,为什么其他几个人也中了毒?
只有她和母亲没有事,这不是太明显了吗?
她叫左琋进去帮忙端出来,就是为了在缪樾中毒后,把责任全部推给左琋。
只要缪樾一死,缪家能做主的只有母亲。
那缪家落在她的手上,是板上钉钉的事。
偏偏,出了岔子。
该出事的人没有出事,不出事的人却中了毒。
太过明显的事情了,怎么能让人不怀疑?
这一次的事情要是找不到突破口,她就真的陷入了自己下的套子里了。
她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左琋端出去的时候,她一直盯着,根本没有机会让左琋做手脚。
越想,心情越烦躁。
“妍儿,事情已经发展成这个样子,你父亲一定会怀疑你的。要不,我们这样……”温柔凑到了缪智妍的耳边,说着她的计划。
缪智妍皱了皱眉,最终只得同意。
。
左琋四人洗了胃之后休息了几个小时,除了脸色有点苍白之外,一切都还好。
冬天的夜晚来得比较早,他们出现在大厅的时候,佣人们都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缪家所有人都到齐了。
缪樾叫人把缪智妍和温柔也叫下来,大有一副要审查这件事情的架式。
“智妍,你说吧。”缪樾也没有说多余的话,直接让缪智妍说。
他让她说,就是让她就今天众人喝了她熬的银耳汤中毒给个说法。
缪智妍脸色依旧没有恢复,仿佛跟同样喝了有毒的银耳汤一般,脸色苍白。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银耳汤是我熬的。”
只说了这一句,她便闭了嘴。
“那药呢?是你下的吗?”缪樾问的很直接。
“不是。”缪智妍眸光坚定,十分肯定的说。
众人不急不躁,缪樾面无表情,“为什么只有你跟你母亲的碗里,没有毒?”
“我也不知道。所有的汤都是我盛的,同一个锅,同一个勺子。厨房里的佣人可以为我作证。就连姐姐也可以替我作证。我装的时候,她在一旁看着的。”缪智妍将目光投向了左琋。
左琋还有些虚弱,听到缪智妍提起自己,她看向了她。
缪智妍见她的目光扫过来,立刻求证:“姐,你是看到的对不对?”
“是。”左琋点头。
缪智妍这才松了一口气,又马上转看缪樾,“爹地,我真的没有给大家下药。至于为什么只有我跟妈咪的碗里没有毒,我真的不知道。这锅汤,从熬好到出锅,再到端到你们面前,就只有我跟姐姐碰过。”
这话一出口,一股怪异的气氛便涌了出来。
只有她跟左琋碰过,既然左琋可以为她作证,那是不是意味着,下毒的是左琋?
佣人们心中都在猜想,但都低下头,不敢看主子们。
欧阳慧心也明白缪智妍这话的意思,想要反驳,却被坐在身边的左琋给按住了手。
缪路童本也想质问缪智妍的,但是看到左琋的眼色,便也按兵不动。
“所以,你这是什么意思?”缪樾也没有顺着缪智妍的话说,再次把球踢给了她。
缪智妍碰着头皮,正准备开口。
温柔抢先一步,“既然不是妍儿做的,那肯定就是接触过的另一个人做的。”
这话说的已经够明显了。
“所以,大夫人说的另一个人,是我喽?”左琋终于出声了。
那声音轻飘飘的,根本没一点被指证后的慌张。
温柔红着眼睛看着她,“不是你还有谁?你给所有人都下了毒,偏偏没有给我们母女俩下。这意图很明显了,你就是想把这件事栽赃到我跟絮儿的身上!呵,没想到你心肠这么狠毒,为了夺继承人之位,你连这种卑鄙阴毒的手段都使得出来!”
这话说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所有人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这空气里弥漫着的硝烟味十足。
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是两位拥有继承权的小姐在较量。
赢了,就是他们新家主。
输了,恐怕日子就不好过了。
“大夫人,你无凭无据,就这样栽赃絮儿,是什么意思?”欧阳慧心怒了。
“是不是栽赃,你们自己心知肚明。这么明显,只要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温柔怒瞪欧阳慧心。
缪路童也出声了,“大夫人,正如你所说,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如果是小琋做的,那先喝汤的一定会是父亲。但偏偏是我们,而我们又这么快有了反应,父亲才逃过一劫。还有,就算是父亲喝了发生了什么不幸的事情,最终得益的,真是会是小琋吗?这个家,说句不好听的,你可是一直大权在握啊。父亲要是个三长两短,呵,不用说,大夫人你不就是缪家的女皇了!”
这话算是说到了底。
也说的很在理。
温柔被缪路童这么一呛,气得脸红脖子粗,半晌也没有找到反驳的话。
“这正是缪智絮的高明之处。”缪智妍现在冷静下来了,目光直视左琋。
左琋并不反驳,轻轻挑眉,“是吗?我这高明之处在哪里?”
缪智妍眯了眯眼,“你们先喝,然后中了毒,父亲自然会停下来,而我们都没事,所以所有的矛头都指向我们。你们没事,父亲没事,我们也没事,但事情却是实实在在的发生过。正因为我们没事,现在你们才好把所有账都算在我们头上。父亲也会直接怀疑是我们做的,只要父亲怀疑,我跟妈咪不论说什么都洗不白。而你,就可以成为继承人。这正是你高明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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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亿万婚宠:大牌娇妻很撩人》
作者:洛檬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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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浅觉得自己二十岁前,活的连条狗都不如。
直到遇见傅焱宸,她发现自己渐渐活的像个人。
*
某晚。傅焱宸将孟浅抵在墙角,在她耳畔喷洒气息。“他那么亲热的叫你浅浅,你们什么关系?”
“与你无关?”
“浅浅……呵!”冷笑一声。“是深还是浅,试了才知道。”
语闭,他将她打横抱起,朝着卧室走去。
孟浅大惊失色。“傅焱宸你要干什么?”
“……你!”他淡淡吐出一个字。
次日,浑身酸痛的孟浅怒目咬牙。“傅焱宸你个流氓……”
薄唇一勾,某人笑的满足。“别说那么难听,不过是深入交流了一下。”
“你……”
“不深不浅,刚刚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