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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珊瑜一直注意着左琋的表情,心中不禁得意。
庄煜太在意她的感受了,所以根本不会让她心里有一点点负罪感。
“不知道庄煜有没有跟你说过他父母出车祸的事。那件事情,就是缪家人做的。”黄珊瑜冷眸微眯,对她恨的咬牙切齿。
左琋震惊不已。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就能理解为什么庄煜会那么介意她是缪家人了。
原来,他父母的死,庄爷爷的伤,跟缪家有关!
“你觉得,他在知道你是缪家人之后,还会全心全意的对你吗?就算他将自己心中的那恨意给压抑住,当他天天面对着你,你这个缪家人的时候,你说他会痛苦吗?左琋,人不可以这么自私。你跟他,不配!”黄珊瑜将后面两个字,咬的极重。
左琋心被揪的紧紧的,她在消化这件事情。
缪家,为什么要害庄煜一家人?
这个问题,恐怕只有缪家人才知道。
她心中有愧。
只因自己身上流着缪家人的血液,仅此而已。
“你错了。”良久,她淡淡开口。
黄珊瑜蹙眉,“我哪里错了?”
“缪家人害了庄煜的父母,那是缪家欠他的人命。我,与缪家无关!”左琋一字一句。
黄珊瑜微愣,她没有想到她在这种时候,居然不是为了得知真相而痛哭流涕,而是将她跟缪家划清界线。
她摇头不敢相信的说:“你这是在逃避责任,但你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你说你跟缪家无关就无关吗?左琋,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这么无情。那是他的父母,他的亲人,你们缪家伤害了他们,你在这里却说跟你无关。呵……”
左琋知道她来的目的,就是让她知道这所谓的真相后,让她跟庄煜疏远,或许,最终的目的是想让她因为愧疚,离开庄煜。
呵,可能吗?
与她无关的事,她绝对不会把所有的罪孽,过错往自己身上揽的。
这是错误的。
“谢谢你告诉了我真相,我会好好的跟庄煜在一起,这才,我才能弥补我对他的亏欠。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因此而离开他,相信他也一样。”左琋浅笑。
是,她得感谢黄珊瑜。
如果不是她来告知她这件事的话,她想要从庄煜口中得知这件事情,会很难。
黄珊瑜如同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她,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么冷静?这么……理智?
在她的剧本里,她应该得知真相后,觉得自己配不上庄煜,对他的亏欠而觉得没有脸面再跟他在一起,最后的结果就是分手,再不相见。
为什么不是?
“噢,对了。我还得谢谢你一件事。”左琋笑眯眯的看着她,“谢谢你给我找了一个好医生,有秦医生照顾我,我觉得我一定会很快得到康复。”
黄珊瑜的脸色一僵,她居然也知道了!
左琋唇角拉长,“黄小姐如果没有什么震惊的事情再告诉我的话,那我先回房了。一会儿秦医生还要来给我做检查,我可不希望秦医生到处找我。”说罢,对她挥了挥手,然后笑着走开了。
黄珊瑜看着她的背影,手不禁握紧。
美眸阴冷的眯起来,这个女人,真是太让她出乎意料了。
。
庄煜和黄珊瑜那天一前一后的离开后,左琋就陷入了安静之中。
就连李白白也好几天没有来看她了。
直到那天雷雨交加,滂沱大雨将精神病院笼罩的更加阴森,诡异。
她一个人坐在床边,听着外面的雨声,还有那一声声雷电,她的心突然变得不那么安静了。
直到门被敲响了一下,她才收了那不安的情绪。
门外了,带进了一股湿意。
一道闪电,门口的人晃进来。
“你怎么来了?”左琋看着许昌华,他将一把黑色的伞放在了门口,身上带着湿气,走进来。
许昌华平静的看着她,“来看看你。”
左琋笑着站起来,“从我进这里来,你这是第二次来了。”
“记得这么清楚?”许昌华勾了勾唇,“看来,我在你心中,是有一点点位置的。”
“这种非常时期,记忆力会相当的好。”左琋淡笑。
许昌华扬眉,“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冒着这么大雨来找我,不会只是来向我讨点好听的话吧。”左琋的目光轻飘飘的落在他身上。
这个男人带着邪气,看她的眼神,总是像是欣赏着快到手的猎物般。
如果不是他帮过自己,她对他依旧不会有任何好感。
当然,现在也没有。
反正不知道怎么的,就跟他说上话了。
许昌华的眼神突然就冷沉了一下,“看你的样子,还没有人跟你说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左琋皱起了眉头,他这个样子,似乎真的不只是来问她讨点好听话。
隐约觉得,他即将告诉她的事,绝对比起目前所遇到的任何一件事都要严重。
“你说。”她努力不让自己紧张,控制着情绪,淡淡的看着他。
许昌华凝视着她的眼睛,“前两天,庄老爷子醒过来了。”
左琋瞳孔放大,“真的吗?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她惊喜不已,甚至差点喜极而泣。
为什么庄煜没有来告诉她?
对,一定是爷爷醒过来,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所以,他才抽不开身。
但是,就算再怎么忙,也应该会叫个人过来给她这个消息。
此时心里的喜悦,慢慢的,被另一种恐惧给笼罩了。
她眸光微闪,看着脸色凝重的许昌华,等着他的下文。
“老爷子醒了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左琋杀了阿权。”许昌华看到她的瞳孔放大,微缩。是震惊,不可思议。
他就知道,这个消息对于她来说,无疑是将悬在她头顶上的那把刀给放下来了。
原本庄老爷子醒过来,对她来说是件好事。
至少,庄老爷子可以证明凶手不是左琋。
“第二句话,左琋绝对不能嫁进庄家。”许昌华一字一句,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似在将刀刃一点点往她的身上加重力。
她紧握着拳头,眼眶腥红,感觉得到她身体跟根弦一样绷的紧紧的,一言不发。
似乎对她现在的情绪还不是很满意,许昌华又继续说:“第三句话,庄煜必须跟陆曼莎结婚。”
那根弦眼看就要断了,偏偏在做着最后一丝挣扎。
弦,没断。
左琋的心被这三句话给扎的血肉模糊,她突然觉得天眩地转,脑子里除了那三句话,她什么也不记得了。
脚像是扎了根一样的动不了,身体里的血液好似都停止流动了,最后不知道被什么一下子全部抽干。
她差一点就倒在床上,但她慢慢的变得清醒。
苍白的脸上没有一点红润,唇也白白的,手背上的青筋蹦起来,她在控制自己的情绪。
“还……还有什么话?”她听到自己声音都变得有些沙哑了。
她想知道,庄爷爷还说了什么。
许昌华很佩服她,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居然都没有被打倒。
可见,她的心理素质很高。
他说:“没有了。他只清醒了片刻,说了这几句话,又陷入了昏迷之中。”
左琋不敢相信,红红的眼睛瞪着他,摇头道:“不可能!为什么他会醒来只说了这三句话就又昏迷了?”
第一句话,她听到很震惊。
但是随后便没有什么好意外的了,因为听庄煜说过,当初那监控里的人就跟她长的一模一样。
可是第二三句话,又从何说起?
为什么突然反过她跟庄煜?
为什么要让庄煜跟陆曼莎结婚?
这其中,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
“你现在怎么想?”许昌华靠着墙,漫不经心的问着。
她冷呵了一声,“我能怎么想?”现在她最想知道的是庄煜怎么想的。
许昌华双手怀胸,淡淡的看着她,“如果庄老爷子一口咬定是你做的,就算是庄煜想要保住你,但你一辈子可能只会在这里了。”他说的这里,就是精神病院,这个小房间。
左琋当然知道,如果不待在这里,那就等着去监狱。
“需要我帮忙吗?我有办法让你离开这里。不过,你也知道,如今你的身份在别人眼中是杀人犯,可能会换一个地方生活。”许昌华很认真的看着她。
左琋慢慢的将视线落在他身上,在男人的眼中,她看到了一本正经。
他在说这话的时候,是真的想要帮她。
“谢谢。”左琋努力的冲他勾了勾唇角,“谢谢你来告诉我这件事情。我如果什么都不问清楚,我不能走。”
许昌华扬眉,放下了手,站直了身子,“我明白了。那,我先走了。”
“好。”
许昌华看了她一眼,便走向门口。
打开门,又是一股冷风吹进来,雨声很大,外面的天,很冷。
他拿着伞离开后,门缓缓关上,左琋失魂的一下子坐在床上,想哭,却哭不出来。
事情,往更糟糕的方向发展了。
她却对此,无计可施。
甚至,这些事情的走向,她大概都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
脑子一片浑浊,就跟清水里滴进了一滴墨,再也看不到原本的颜色。
罢了,她现在瞎想又有什么用?
她相信那个男人,会来找她的。
。
又是几天过后,左琋终于等来了那个男人。
依旧是那样帅气,高高在上。
只是憔悴了不少。
她故作轻松的走到他面前,抬眸看着他,手伸向了他的脸,俏皮一笑,“最近在忙什么,怎么都憔悴成这个样子?”
庄煜看着那张笑脸,心一阵阵的痛。
他抓住她的手,慢慢的拿开,松掉。
这样的举动,左琋面上诧异,可是心,却在滴血。
是不是他的反应已经告诉她,他对她已经不再抱有什么期望了?
“左琋,我有事想跟你说。”
他冷沉干哑的声音如同一波翻起浪花的激流一般朝她涌来,她知道,他是来跟她说事的。
不,或者是来跟她告别的。
她也安静下来,静下了心,静静的望着他,唇角微微往上翘,“好,你说吧,我听着。”
那轻柔淡然的语气,却让庄煜几次想说都开不了口。
“怎么了?不好意思开口吗?”左琋好奇的歪着头看他,随后笑了笑,“要不,我帮你说吧。”
庄煜眉头紧锁,目光灼热的盯着她。
她那神色自若的样子,他的心却没了底。
“庄爷爷让你娶陆曼莎,你是来跟我说对不起的吧。”左琋垂眸,浅笑道:“没有什么对不起。你对我,已经很好了。”她的声音很轻柔。
轻柔到她都觉得自己像是在说着别人的事情一样,一点也感觉不到悲伤。
可是全身,都像有人拿着针在扎,密密麻麻的,很痛,痛到最后都麻木了。
她这几天读懂的就是,庄老爷子要让他娶陆曼莎。
做为从来都是跟爷爷一起相依为命,被爷爷养大教大的孙子,有什么理由,不听从长辈的安排?
特别是,一个在重症之下的长辈。
她能理解。
“小琋……”他唤着她的名,她低眉浅笑的样子,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
左琋吸了吸鼻子,“在几天之前,我知道这个消息。我一直在等你来亲口告诉我,现在,我明白了。我也会尊重你的决定,甚至是支持你的决定。庄爷爷不容易,他的话,你是要听的。”
她笑容满面的看着他,“甚至,你可以听他说的第一句话。是我杀了权叔,是我伤害了他。都可以!我没有办法再接受你的庇佑,或许,在这里就算住上一辈子,也不会再有人替我去寻找什么真相了。庄煜……”
她叫着他的名字,眼睛却不由自主的泛红了,“我们,就此结束!”
“左琋!”庄煜拉住她的手,眉宇间带着浓烈的伤情,“我相信你的。”
左琋看着那只手,咬了咬唇,她闭上了眼睛,心头闷的难受。
眼角已经有些湿润,她猛的甩开他的手,“我,谢谢你!”
就算她一直垂着眸子,庄煜也看到了她眼睑处的水莹,他再一次抓住她的手,“再等等我,好不好?”
左琋总算是抬起眼皮直视着那双焦虑的眼睛,她抿唇淡淡的摇头,“等你?等你做什么?等你你就会不听你爷爷的话吗?等你你就可以忘记我是缪家人吗?等你你就不娶陆曼莎吗?”她用力的甩开他的手,突然冲他大吼起来。
庄煜愣愣的站在那里,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她哭着笑了,“那年的车祸,你们一家人差一点都死了。是因为缪家!权叔的死,庄爷爷的伤,直指我。因为我是缪家人。庄煜,我突然明白了。就跟当年你突然闯进我的视线,替我解围的时候一样,我也是突然闯进了你的世界。就算我们没有在酒吧的那一次相遇,我们依旧会相遇。只是这一次的相遇,或许情况会更糟糕。也或许,我们永远不会有碰面的机会……可,老天已经这样安排了,我们不管以怎样的方式相遇,到最后,我们都不会有好结局。因为你我之间的渊源,冥冥之中,早就注定了。”
泪水模糊了她的眼,心也已经被血凝固了,跳的都没有那么有力了。
“左琋……”庄煜的眼圈也红了,瞳孔上已经浮现了浅淡的蓝色。
左琋摆手,抬起迷蒙的眼睛看着那张脸,目光直勾勾的对上那双眼睛,她的话说完了,也想听听,他还有什么要说的。
所谓,好聚好散。
庄煜想去拉她的手,最后还是没有再伸出去。
他目光如焰的看着她,“我只想问你,是不是你动的手?”
左琋的眸子微微睁大,她仿佛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
她蹙眉摇头,“你说什么?”
“真的不是你做的,对不对?”庄煜又问一次。
轰!
脑子突然跟炸掉了一般,所有的思绪都被粉碎了。
她看他的眼神,变得那样的陌生,完全跟不认识了一般。
此时,她再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钻心的痛,什么叫做绞痛。
她真是太天真。
她已经想象过他会说的所有临别的话,但怎么都没有想过他会问出这么一句。
这是质疑。
不,这不是,这就是他内心一直没有解开,没有释怀,甚至没有相信的问题。
原来,他从始至终,都不曾真的相信过她。
她笑了。
这一次,放声大笑!
直到,她笑弯了腰,肚子都笑的抽搐了,可是泪水,也湿了一地。
庄煜听着她的笑声,看着她的布满泪水的眼,心跟着搐动。
“左琋……”
“你走吧。”左琋终于克制住自己的笑声,站直了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很没有所谓的形象,开始赶人。
她转过身,背对着他,冷声道:“走的时候,记得帮我把门给带上。谢谢!”
庄煜听着她冷冰冰的语气,手不禁握紧了。
他知道刚才的问题,伤了她。
可是,不伤她,他又怎么……
“对了。如果你真的认定是我做的,那就把精神病的鉴定给毁了吧。不过,以你的本事,你应该可以让法官对我重审,重判。还管是枪决,还是坐牢,都无所谓。”
心都死了,还怕人死吗?
不怕的。
庄煜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最终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走了。
他走后,左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慢慢的呼出来。
以为做个深呼吸,胸口的闷痛就会有所缓和,但是没有。
反而,越来越痛。
她蹲在地上,抱着肚子,肚子里的东西似乎都绞在一起,痛的她根本没办法站起来。
背脊一片冷汗,额头也浸出了汗珠,另一只手紧紧的抓着床,咬着牙。
等阿琳来的时候,豆大的汗水将她的衣服都打湿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阿琳去扶她,哪知她一抬起脸来,吓得阿琳差一点摔倒了。
整张脸都是发青的,唇瓣没有一点血色,她额头一直在冒着汗水,手冷的跟急冻室里一般。
阿琳吓坏了,立刻将她扶起来放在床上,面带急色,“你等一会儿,我立刻去叫医生。”
左琋拉住了她的衣角,冲她艰难的摇头,“不,不用。”
“你都这样了!”
“死不了。”左琋想冲她露个笑容,但是笑的好难看。
阿琳眉头紧蹙着,胖胖的脸上写着担忧,“我去叫庄先生,他刚走没多远的。”
左琋拽住她的手臂,冲她摇头,“不用了。”
“你……”
“我没事。”左琋再一次勾唇,“只是想睡觉而已。你让我,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阿琳看着她那带着祈求的眼神,最终还是如了她的愿。
给她盖好了被子,看着她闭上了眼睛,她才走了。
听着关门的声音,左琋的眼睛再一次睁开。
腹部的绞痛,持续了久久,根本就睡不着。
等那阵绞痛过后,她整个人都像是害了一场大病,全身软弱无力。
终究,他们还是没有熬过来。
她自嘲一笑,再一次闭上眼睛,这一次,她是真的想睡觉了。
。
庄煜坐在车里,一言不发。
空气似乎都不再流通,窒息的感觉越来越浓。
梁梓开着车,也不敢说一句话。
这种时候,让他自己好好的理一理,想一想。
他的手放进了外套口袋里,一下子就摸到了那枚硬币。
拿出来低眉认真的看着硬币,他知道这一次,伤她有多深。
把硬币再一次放进口袋里,车子已经到了庄家。
自从出事后,他就搬到这里来住了。
大概也是他的一种怪癖,他不希望很多人去他那一处住所。
他不希望别人进去打扰到属于他和左琋的回忆。
“煜,你回来啦!对了,我正在看我们订婚的礼服,我也帮你选了一套,你来看看喜不喜欢?”陆曼莎甜甜的冲他笑,献宝似的把礼服样式拿给他看。
庄煜一见她眼神就变得更加阴冷,“你怎么在这里?”
陆曼莎笑容一僵,“我,我来选我们的礼服……”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都不敢直视他了。
他还是跟以前一样,冷漠的吓人。
不,他现在比起以前,更加过分。
“谁跟你说的我跟你要订婚?”庄煜微眯着眸子,冷漠的看着她。
陆曼莎的心一颤,“爷爷说,说让你娶我,难道,难道我们不应该先订婚吗?”她小心翼翼的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庄煜冷哼,“你倒是会自作主张!给我出去!”
明明他的声音并不大,可是却让她的身子控制不住的颤抖了。
她怕他!
她不想走,但是现在这种时候,她不能跟他唱反调。
如果不是庄爷爷那句话,她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他面前?
这来之不易的反转机会,她一定不能再错过了。
“好,我走,我走。”急急忙忙的说着,拿着包包就往外走。
“等一下。”
陆曼莎立刻停住了脚步,心中暗喜,难道他后悔了?知道对她的态度不应该这么强硬?
只听到那冷沉的嗓音响起,“把你的这些垃圾带走。”
垃圾?
陆曼莎一回头,就见他的视线落在那本礼服样式图本上。
她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如同做了什么见不人的事,立刻去拿走那图本,逃窜的离开了庄家。
。
陆曼莎回到陆家,气冲冲的将包包砸在沙发里。
为什么?
为什么他要这样对她?
他明明就可以对左琋那样的温柔,深情,为什么对她就是这样的冷漠,无情?
她不甘心!
“看来,又在庄煜那里受了气。”陆曼芸从楼上慢慢走下来,看着气得眼睛都瞪圆的陆曼莎。
“我知道他今天去见左琋那个贱人了。哼,就算是庄老头让他娶我,他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陆曼芸走到她边上,手放在她肩上轻轻的拍了拍,“不要着急。你都得了庄老爷子的首肯了,只要能嫁给庄煜,感情的事,慢慢的培养。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现在你只管好好的去尽孝,让庄煜看到你的贤惠。”
陆曼莎的心情慢慢的平复下来,她看着陆曼芸,“姐,你说为什么庄老爷子突然不让庄煜跟左琋来往了?我可记得他很喜欢左琋的。”
“大概,真的是左琋对他下了毒手,死心了呢。你也不要想太多,反正这次的机会,你一定要抓住。如果有必要的话,你可以先怀上庄煜孩子再说。大家族,最看中的就是子嗣。”陆曼芸宽慰着她。
陆曼莎却不这样想。
她知道去谋害庄老爷子的不是左琋,难道庄老爷子真的没有认出是有人假冒的左琋,才误认为真的是左琋做了这种事?
她想不明白。
“姐,你说左琋还能出来吗?”她最担心的是这一点。
别说怀庄煜的孩子,能让庄煜碰她一下都是一个非常艰巨的任务。
“不管她能不能出来,只要庄老爷子一天不醒,她跟庄煜就无可能。你呀,现在什么都不要多想,只想好一件事。就是怎么让庄煜感动,让他心甘情愿的娶你。”
陆曼莎也明白,这次机会来之不易,她确实该好好的抓住。
现在左琋已经不再是她的威胁,她最该做的,就是怎么让庄煜爱上她。
。
天,突然下起了鹅毛大雪。
左琋站在门口,看着大雪纷飞,心也如这雪水一般,宁静,干净。
已经起不了一丝波澜。
突然之间,她身边的人好像都消失了一般。
再也没有人来看过她。
她就像被遗弃的孩子一样,不再有人记起她。
就算是白白,Dyna,似乎都忘记了她的存在。
“这么冷的天,怎么站在这里?”秦承风准备下班回家,就看到她站在门口,望着天空。
那安静美好的样子,居然让他有那么一瞬间愣住了。
仿佛看到了不幸跌入凡间的天使,那样的孤单,圣洁,孤寂,让人心疼。
左琋慢慢的将眼底落在他身上,不穿白大褂的样子,倒是很斯文,很帅气。
穿着白大褂的时候,她就有些讨厌他。
因为他是黄珊瑜的人。
“让自己清醒,看是不是能记得之前做的错事。”左琋淡淡的回答。
秦承风扬眉,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
随后他笑了笑,“有时候我觉得你根本没有病。但是前天你发作的把其他患者给打伤了,我才知道你的杀伤力有多大。而且,很可怕。”
左琋只是淡淡的扬起了唇角。
前天,她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跟几个真正患了精神病的人打起来了。
她还把有一个患者的头给打破流血了呢。
是啊,大概是无所事事太久,想要活动活动筋骨了吧。
她是发泄了,但那天没有逃过秦承风亲手给她打的一针镇定剂。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真的很讨她厌。
“你运气好。”左琋懒懒的看了他一眼。
秦承风不明白的扬起眉,“什么意思?”
左琋冷笑,“你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没有发作。”
秦承风哑口。
随后他笑了笑,“确实是,我运气好。”
左琋不再接话,依旧看着外面的飘雪。
“明天就是除夕,你希望谁来陪你过年?我可以帮你转达一下。”秦承风眼神很真诚。
左琋微微眨眼,“不需要。”
说罢,进了房间,把门关上。
秦承风看着那紧闭着的门,皱起了眉头。
她的病情,会不会越来越严重了?
。
除夕,新年,左琋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精神病院是没有放鞭炮过年的。
因为鞭炮的声音会让有些患者变得焦虑,暴躁。
所以,这个年过的前所未有过的安静。
或者说,冷静。
她想,新的一年,外面的世界,都是全新的吧。
不知道白白的戏杀青没?
肯定没有。
不然,他怎么这么久没有来看过自己了。
会不会陪Dyna回A国过节了?
可是,他为什么把她忘的这么一干二净?
新年的第二天,阿琳拿了一个盒子过来。
左琋扬眉,“这是什么?”
阿琳摇头,“是快递寄来的。上面写的我的名字,但我名字的边上写了一个转琋。我就知道是给你的。”她把盒子递过去,“打开看看,说不定是谁寄给你的新年礼物呢?”
左琋接过来将盒子拆开,里面是一把钥匙。
她皱起了眉,这钥匙是什么意思?
钥匙下面压着一张信纸,她拿出信纸放下盒子,打开来看。
上面是几行漂亮的行书。
嗨,小琋,新年快乐!
我在A国,一切都好。只是很抱歉,许久没有来看你了。
小琋,你要好好的。过些天,我再回来看你。
这把钥匙你先留着。记住,一定要留好。
李白白。
名字的落款处,还画了一个笑脸。
看到这个小小的笑脸,这些天以来,她第一次由心而笑。
只是笑过之后,她再一次认真的看着这字迹,还有这语气,包括这个笑脸,都不太对。
李白白写的字她见过,不差,但绝对没有这么秀气漂亮。
而且他也绝对不会写“嗨”这种轻快的语气字眼。
如果他真的想她的话,至少会给她打电话。
为什么,这一次选择了写信的方式?
这把钥匙,又是什么意思?
心中有很多疑问,慢慢的绕成了一个团,她找不到头了。
“琳姐,你能帮我打个电话给Lieber吗?”左琋立刻看向阿琳。
阿琳一听要给Lieber打电话,立刻兴奋的点头,“好好好,我把手机给你,你打。”
说着立刻掏出手机给左琋,“哎呀,虽然之前他把我的电话号码拿走了,但他从来没有给我打过。我想问候他一句都不行。不过,他确实是好久没有来过了。真是有点想他呢。”
左琋顾不得跟她说话,立刻拨了李白白的手机号码。
电话通了,但是没有人接。
又跟上次的情况一样。
她又打第二次,依旧如此。
第三次……
第四次……
都没有人接。
突然,她心里再一次出现了不好的预感。就像当初庄老爷子出事之前的感受,很像。
只是这次,更加窒息。
她又马上给Dyna打了电话,电话却提示已经关机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
现在这种时候,她怎么会关机?
“怎么了?打不通吗?”阿琳兴奋的笑容淡下来,关心的问。
左琋点头,又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依灵,你去童话时光小区,就是我家,你去看一下我家对面有没有人住。对,现在,立刻!去看过之后马上回我”左琋语气很急。
挂断电话后,她就坐立难安。
阿琳完全不知道她这是怎么回事,不就没打通电话吗?有这么着急?
“这大过年的,可能去朋友亲戚家玩,没有带手机呢?”阿琳这么解释着,“况且,他是明星。这种大团圆的节日,万一有媒体或是什么的打电话给他,不是太影响气氛了。”
左琋摇头,“他不会不接我电话的!”
心里那股阴霾越来越厚了,她总觉得,出了什么事。
这半年时间,李白白实在是太反常了。
等待的时间实在是太漫长,可好歹,还是等来了乐依灵的电话。
“琋姐,我按了好久的门铃,都没有人开门。”
“我知道了。”左琋失望的挂断电话。
到底去了哪里?
正在焦虑的时候,手上的手机震动了。
她拿起来一看,惊喜接听了,“白白,你怎么一直不接我电话?”
李白白轻咳了一声。
“你怎么了?生病了吗?”左琋整个神经都绷紧了。
“我说小琋啊,你能不能淡定一点。”电话那头,李白白的声音很小。
左琋皱着眉头,“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小的声音?”
李白白的声音压的更低了,“我的姐啊,我的妹呀,你知不知道这边是几点?你……唉,算了。”
左琋听着这声音有点哑,虽然疑惑他这话中的意思,但还是不敢放松,“你没事吧?你不接我电话,我这心里慌的很。”
“你很想我?”李白白轻笑着问。
“是,很想你。”左琋不否认。
李白白笑了,可是又咳了起来。
左琋再次紧张,“你是不是生病了?到底怎么回事?我见你一次,你的身体就更差。白白,你有什么事,可别瞒着我!”
“唉,真是拿你没有办法。”李白白缓着气,“我呛到了。还有啊,你知道刚才我在做什么才没有接你电话吗?我跟Dyna在一起呢。都是过来人,你懂的啊!”
左琋一怔,突然才想起他说现A国几点。
也是,现在的A国已经到了睡觉的时间。
他久久不接电话,又压着嗓子跟她通话,意思是……
“你……”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对不起啊,我打扰你们了。”
“还好不是刚开始,不然啊,Dyna还以为我不行呢。”李白白调侃着。
左琋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李白白又说:“我寄给你的东西你收到了吧?”
“嗯。为什么是钥匙?”左琋问。
“以后你就知道了。”李白白神神密密的。
左琋噘嘴,“好吧。知道你没事,我这颗心就放好了。”
“我能有什么事儿?你就别瞎担心了。对了,过新年,有人陪你吗?”李白白温柔的问。
左琋苦涩一笑,知道他在问什么。
她语气轻快,“有啊。”很多病友一起隔着墙过节。
“那就好。本来我还怕你孤单呢。看来,我的决定是对的。”李白白笑着说。
“嗯。那你们早点休息吧,我不打扰了。”
“好。”李白白很干脆。
就在准备挂电话的时候,李白白又叫了她一声,“小琋。”
左琋应了着,“嗯?”
可是,他又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沉声说:“小琋,我舍不得你。”
左琋愣了愣,随即笑道:“舍不得,干嘛不回来陪我过?”
“我要陪女朋友呀。”他突然,语气又转的很轻快。
左琋笑出了声,“有异性,没人性。”
“你也是异性。”李白白反驳。
“我对于你来说,跟你是同性。”左琋呛声。
李白白笑了。
“好了,我要准备休息了,有点累。”李白白的声音听起来很疲倦。
左琋撇了撇嘴,“自己节制一点。好吧,不打扰你们休息了。晚安!”
她故意把“你们”说的很重。
明明他说他累了,要休息了。
可是他又一副舍不得怪电话的样子。
等了许久,李白白才柔声说:“小琋,再见。”
左琋的心猛然一跳,大声道:“再什么见?不要再作了哈。”
“好。我睡了,你也多注意休息。我真的要挂电话喽。”
“知道了。挂吧。”左琋催促着,可是她突然也很舍不得挂这个电话。
终于,电话那头传来了忙音。
她的心,不知道为什么,又沉了沉。
跟李白白通过电话后,那种压抑的感觉,越来越重了。
------题外话------
我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求别打。
呜,滚了!
PS:很多疑点,后面会揭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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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浔,站在金字塔最顶端的男人,是贵城的风云人物受无数人的瞻仰,不计其数的女人为他疯狂躺在他的鞋底下,他冷漠狠辣腹黑,在遇到她之后继续腹黑到极致,魔爪越伸越长。
莫韵一,在金字塔底端苦苦挣扎的劳动人民,是贵城中鲜有的女流氓,男人见之飞奔逃离。她有句自创忠言:饿可忍,屎尿可忍,但如果被人欺负到头上,她就把屎尿撒在他家门口。遇到他之后她仗着他的溺宠消灭全世界的渣男。
她问,你为什么会喜欢我?他说,世间有千万种好,但不如你好。
他问,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她说,你双腿残疾半身不遂,不怕你出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