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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长的走廊空无一人,寂静的让人心慌。
这一层,都被清空了。
云涯刚刚现身,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便恭敬的走过来:“请跟我来。”
楼道口里,男人靠着墙壁,身材修长挺拔,嘴里叼着一根烟,轻慢的抽着。
缭绕的烟雾里,男人眉目显得越发俊美孤冷。
听到脚步声,男人挑眉望来,那双湛蓝的眼珠,透出一丝薄凉的幽光。
“如果手术有任何意外,拿你的命来偿。”
轻飘飘的语气,却杀机满溢。
云涯笑了笑:“在我的字典里,没有失败两个字。”
男人掐灭烟头,准确的扔到垃圾桶里,抬步走到云涯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身高上巨大的优势带来强烈的压迫感,云涯笑容未变,轻轻往后退了一步。
“那我就姑且信你一回,希望Nyx医生不要让我失望。”
话落抬步走了出去。
云涯刚拐出楼道口,忽然听到一声尖叫,那叫声尖利刺耳,在这幽静的走道里听来,颇为惊悚。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赤脚从房间里跌跌撞撞的跑出来,仿佛身后又什么猛兽在追似的,后边也确实有两个黑衣人追了出来。
看到男人,她双眼一亮,飞快朝这个方向跑来。
“阿衍,阿衍我后悔了,我不想死,不想离开你……。”她哭的梨花带雨,扑到男人脚下,双手还没抱住他的大腿,就被男人的长腿一脚踢翻在地。
她爬起来,不甘心的又爬过去,云涯从未见过一个女人哭的这么可怜这么狼狈,看的她都忍不住鼻酸了。
“阿衍……我们找其他的捐献者,世界上人这么多,一定能找到合适的心脏的,好不好,我不舍得离开你啊……。”
云涯站在南宫衍身后,静静看着。
两个黑衣人追了上来,一左一右反压着女人的手臂,她犹如困兽般做着最后的挣扎,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睛绝望又期待的望着他。
男人一步步踱到她面前,他走的很慢,那轻缓的脚步声在寂静的楼道里十分清晰,却犹如一口大钟沉沉的压在心头。
他蹲下身子,一手掰起她的下巴,目光淡凉的落在她的脸上,另一只手轻柔的擦去她脸上的泪珠,温柔的仿佛对待情人。
她双眼一下子亮起来:“阿衍……阿衍你也不舍得我死对不对?”
“雪儿,这是你欠哥哥的,如果你能从容的走上手术台,最起码在我心底还能留下个好印象,而不是如一个疯子般大吼大叫。”
轻轻的呓语充满蛊惑的意味,女人愣了愣,双眼近乎痴迷般望着这张近在咫尺的俊美面容。
“阿衍~。”
“只有哥哥活着,你才能赎回你的罪孽,等你死后,每年的今天,我会多给你烧点纸钱……。”
男人站起身来,后退了一步。
薄唇翘起冰冷的弧度,“带走吧。”
两个黑衣人直接将人拖走,双腿拉在地上,女人双眼一直紧紧的锁定在他身上,眼底跳跃着绝望又疯狂的火焰。
“不……阿衍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这样对我……。”
接下来直接被黑衣人捂住了嘴,强硬的拖了回去。
南宫衍掏出烟盒,手指夹了一根烟叼在嘴里,摸出打火机刚想点着,身后响起女孩清脆如玉珠落盘的声音。
“她不是自愿的。”
南宫衍手指顿了顿,扭头,双眸危险的眯起。
“你要反悔?”
云涯毫不露怯的回视,气势上一点不落下风。
“我是医生,我有我的原则。”不卑不吭,云淡风轻。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云涯温柔的笑了笑,“Nyx是救死扶伤的医生,她的手术刀只会救人,不会杀人,但是……。”
话锋一转。
“现在我不是Nyx,我们做一笔交易如何?”
南宫衍勾了勾唇,眸光流连在她脸上:“有趣。”
云涯微微抬起下巴,眸色冰凉,颇为无情。
“我是你雇佣的杀手,钱货两讫,这很公平。”
“哦?你想要什么?”
云涯转身,望着落地窗外明烈的阳光,淡淡道:“以你的家族和最爱的人为誓,答应我一个条件。”
南宫衍低笑一声:“你似乎自信过了头。”
云涯微微一笑,自信从容:“因为我有底气。”
南宫衍眸光微眯,“什么条件,说来听听?”
“至于是什么,我暂时还没想好。”
南宫衍摇头失笑,“真是会算计。”
“想好了吗?”
南宫衍看了她一眼:“好,我答应你。”
云涯点了点头,抬步就要离开,“我去准备手术。”
手臂忽然被一只大掌扯住,云涯还没反应过来,背狠狠的撞上墙壁,头顶阴影压下,浓重的男性荷尔蒙将她笼罩。
云涯睫毛微垂,冷声道:“请自重。”
南宫衍手指把玩着云涯耳侧滑落下来的一缕碎发,柔声道:“怎么办,我对你似乎越来越感兴趣了,Nyx医生,哦不,应该叫纪小姐。”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做我的女朋友?”
这人果然查过她的底细。
云涯面色未变,淡淡道:“多谢先生好意,我很爱我的男朋友,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
“良禽择木而栖,纪小姐是个聪明人,应该懂得什么选择才是对自己最好的,跟了我,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毕竟,我对女人向来是很大方的。”
云涯忽然抬眸看了他一眼,那双清澈又神秘的眼睛让南宫衍愣了愣,就是这一瞬间的失神,下档一阵刺痛,云涯已如泥鳅般滑溜的从他臂弯里逃离,如一阵风般飘远,讥讽的声音一字不漏的传入他耳中。
“抱歉,我对种马男没兴趣。”
看着云涯离开的背影,南宫衍轻哼了一声,“小东西,还挺烈。”
伸出舌头忍不住舔了一下唇,风流又邪气。
——
云涯换上手术服,从容的走上手术台,今天参加手术的只有四个人,主刀云涯,助手魏青,剩下的两个麻醉师和器械护士是南宫衍的人,保密性做到极致。
病人已经打了麻醉躺在手术台上,这是云涯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
他裸着全身,只在下体稍微做了遮挡,裸露在外的肌肤白的吓人,也瘦的吓人,看起来大致有一米八二的个子,却不知道有没有100斤,瘦如骷髅也大致就这个样子吧。
仔细看和南宫衍的眉目是有些相像的,却比南宫衍看起来还要年轻,面色苍白如雪,能看到肌肤下细小的毛细血管,犹如一张网,在雪白的肌肤上铺散开来,颇有些触目惊心。
是个病弱美男子。
云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扭头走向旁边的手术台。
打了麻醉的女人躺在那里,五官纯净美好的如同天使,她缓缓睁开双眼,气息微弱的张口:“阿……阿衍……我……对不……起……。”
云涯眸色淡然,“好好投胎去吧,我会让你少受些痛苦。”
话落不再看女子眼中悲痛的绝望,伸出右手,魏青立刻把手术刀递上。
云涯纤长的手指握着手术刀,在女子白皙的胸骨正中缓缓切下……
——
从正午到黄昏,再到夜幕降临,手术室的灯依旧没灭。
南宫衍静静坐在手术室门口的椅子上,手里把玩着火机,打开,再灭了,幽幽的暗火在昏暗的走廊里摇摇欲坠,莫名增添了几分阴森之感。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心底的不安渐渐扩大。
南宫衍目光盯着明火,眼底一片幽深。
“先生,您中午晚上都没吃东西,这样下去怎么受得了,我去帮您买些吃的,先垫垫肚子……。”
南宫衍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灯忽然灭了。
南宫衍猛然抬头,眼珠湛蓝幽冷。
薄唇紧紧抿着。
走道里刮来一阵风,火光明灭不定,摇摇欲灭。
这是一段颇为煎熬的等待。
几分钟后,手术室的大门打开。
云涯摘着口罩走出来,她看起来疲惫极了,步伐都显得沉重许多,一双眼睛也昏沉沉的失去往日神采。
面前忽然蹿出来一个人,紧紧抓住她的手臂,那么大的力道,疼的云涯皱眉。
她抬眸,男人一双湛蓝的眼珠紧紧盯着她,让人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他在紧张。
云涯笑了笑,那笑容苍白而虚弱,刚想要张口说什么,大脑终于支撑不住席卷而来的疲惫,整个人晕了过去。
南宫衍赶紧接住她,随后走出来的魏青见此立刻担忧道:“十个小时的手术,即使是个铁人也坚持不住。”
南宫衍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令魏青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想到什么立刻道:“手术很成功,你放心吧,病人已经转入ICU病房,过了危险期就没事了。”
南宫衍松了口气。
魏青想了想又说道:“那个捐献者的尸体,该怎么处理?”
南宫衍看了眼站在身后的男人:“你去处理一下。”
“是。”
南宫衍抱起云涯转身大步离开。
“哎……你要带Nyx医生去哪里?”
那人根本没搭理她,长腿一迈便极快的消失在她眼前。
魏青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这男人和Nyx医生什么关系,如实的报告给裴惊鸿,裴惊鸿沉默了一下,让她不用管,回去好好休息。
——
今晚上纪云涯竟然没回来,姜锦弦越发肯定心中的猜测,现在铁定在哪个野男人的床上,平时装的一副清纯样子,其实就跟她妈一样,骨子里就是个骚荡贱人。
想到纪澜衣,姜锦弦心中就非常不舒服。
这个女人是哥哥的结发妻子,虽然听闻感情不太好,但她为哥哥生了一双儿女,而且传闻里这个女人非常漂亮,是江州家喻户晓的第一名媛,她从来没见过这个女人,然而却不止一次的听说关于她的传奇。
纪澜衣已经失踪了十几年,不知道是不是早就死了,她和哥哥的过去是她无法参与的,每每想到就难受的不行。
遂即自嘲一笑,连个死人的醋都吃。
窗外车灯闪烁,姜锦弦目光一亮,是哥哥回来了。
她如一只小鸟般欢快的从楼上跑下来。
看到走进来的人,姜锦弦脸上笑容一僵,遂即迅速恢复笑意,“姐,你回来了。”
姜锦瑟看了眼穿着一袭白色雪纺连衣裙的姜锦弦,和早上那件不一样,显得更飘逸唯美,灯光下如同仙子,尤其是化了淡妆的面容,微挑的眼线清纯里显出几分妖媚来,越发勾人。
姜锦瑟下意识皱了皱眉:“好像更漂亮了。”
姜锦弦腼腆的垂下脑袋,有些羞涩道:“哪里能和姐姐比。”
姜锦瑟走过来拉住她的手:“阿弦,你不要妄自菲薄,女人年轻时一定要好好打扮自己,依我看你这样就很不错,那何少爷说不定从此以后心就拴在你身上了呢?”
姜锦弦暗暗咬了咬牙,忍住心底的戾气,笑了笑:“那就承姐姐吉言。”
姜锦瑟拉着姜锦弦往楼上去,姜锦弦装作不经意问道:“刚才妈还在问哥呢,他没有跟你一起回来吗?”
姜锦瑟叹了口气:“刚才打电话说公司有急事,今晚不回来了。”
那不是给了秘书可乘之机?
姜锦弦眯了眯眼,“姐,你就不担心吗?”
姜锦瑟明白她指的是什么,“担心有什么用,你哥他不让我去他的公司。”
姜锦弦暗骂了一句没用,“姐,我哥不让你去你就真的不去了?这不是给了那秘书可乘之机,姐,我看你平时挺聪明的,这会儿怎么这么傻。”
姜锦瑟犹豫了一下:“那我现在就去公司找他。”
姜锦弦唇角微翘,“正巧,妈今晚煲了骨头汤还在锅上温着,你借这个名义给哥哥送去,还能体现你的贤惠体贴。”
姜锦瑟目光一亮,“好,我这就去准备。”
趁姜锦瑟去厨房的时间,姜锦弦从她包里偷走了车钥匙,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没过一会儿,姜锦瑟急匆匆的进来:“我的车钥匙呢?奇怪,我记得我明明放包里了,这会儿怎么不见了?”
姜锦弦佯装惊讶:“怎么会无端丢了呢,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放哪儿了?”
姜锦瑟急的团团转:“这可怎么办?我还等着给你哥送汤呢。”
姜锦弦眼珠一转:“姐,你坐地铁比开车还快呢。”
姜锦瑟气的跺脚:“我一个大明星,怎么能去坐地铁。”
“这么晚了,人本来就比较少,再说了你不会伪装一下?”
没办法,姜锦瑟戴着口罩帽子,将自己武装的严丝合缝,走人堆里都没人发现她是谁,但从别墅到山脚下还有一段路,姜锦瑟有些气馁:“天这么黑,让我走路啊。”
姜锦弦笑了笑:“姐,是哥重要,还是少走几步路重要?”
姜锦瑟一咬牙,瞥了眼姜锦弦:“阿弦,你跟我一起去吧,我一个人害怕。”
姜锦弦赶忙摆摆手:“你和哥两个人的二人世界,我怎么好意思打搅。”
姜锦瑟不由分说就来拉她的手:“你是我们的妹妹,我和你哥都不会介意的。”
姜锦弦半推半就的被姜锦瑟拉走了,嘴里还不情不愿的说道:“好吧,我今儿就舍命陪君子了。”
——
从地铁站里出来,到云深的公司大楼还有一段距离,走路估计得十分钟左右,姜锦瑟脚疼,正想要拦一辆出租车,这时姜锦弦目光落在对面豪华酒店前的一辆豪车上。
一个高大的男人弯腰从车里走了下来,他怀里抱着一个女人,夜色深凉,路灯投注到男人身上,俊美挺拔,这是一个如同暗夜帝王般的男子。
姜锦弦目光一紧,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她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个女人是纪云涯。
果然,她的猜测一点都没错,纪云涯果然跟男人开房来了。
她有一种揪住纪云涯把柄的兴奋感,对姜锦瑟说了句:“等我一会儿。”便横穿马路快速朝酒店跑去。
“阿弦你干什么去?”姜锦瑟站在原地焦急的喊道。
姜锦弦追过去的时候,男人早已抱着纪云涯消失在酒店门口,她刚想要追进去,酒店的保安却将她拦下,要她出示证明才能进去。
姜锦弦从包里翻出身份证,保安看了一眼,放她进去了。
这时候酒店大堂哪里还有人影,她看向电梯,数字一级级往上蹦,最终停在最顶层,这是酒店特级的总统套房,非一般人能住的。
她勾着嘴角得意的笑了,纪云涯,你刚和晏家少爷打情骂俏,这会儿竟然又跟别的男人开房来了,晏少爷知道了,会不会觉得你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呢?
翻出手机,她拨通了晏颂的手机号码,这个也要多亏宋伊人,不过后来宋伊人被晏颂拉黑了。
第一遍,直接给掐了。
姜锦弦皱了皱眉,又打了第二遍,对方这次直接不接了。
姜锦弦想到晏颂那脾气,觉得这就像他做出来的事儿。
也不打电话了,编辑了一条短信发过去。
【海景酒店顶层VIP套房,纪云涯和男人在开房,过期不候】
发送成功。
勾了勾唇角,姜锦弦转身离开了酒店。
——
“阿九啊阿九,你怎么这么可爱呢?”晏舸趴在地上,逗弄着窝成一团跟个糯米团子似得阿九,只觉得怎么玩儿都玩儿不够。
阿九懒散的眯缝着眼睛,连个眼角都懒得施舍给他,它越这样,晏舸玩儿的就越来劲儿。
“哥,你就把阿九送给我好不好,我用我一年的零花钱跟你换,行不行?”
晏颂轻嗤了一声:“拿命换也没用。”
晏舸不满的撅起嘴巴:“原来在你心中,我竟然还没一只猫重要?”
“这只猫是云涯的。”
晏舸撇了撇嘴:“见色忘义,亏我还喊你一声哥。”
扭头看到少年站在窗前的高挺背影,夜色里,多了几分孤冷。
不由得问道:“哥,我看你最近心情很不好,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
“不关你的事,别问那么多。”声音又冷又淡。
“切,谁稀罕啊,就你这性子,云涯姐姐是怎么忍受下来的?”
就在这时,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晏颂目光一亮,走过来拿起手机。
见是一个陌生号码,眼底划过一抹失落。
直接给掐断了。
对方不死心,又打了过来。
晏颂放在桌子上,不再管了。
“哥,什么人打的电话,你怎么不接啊?”
晏颂冷声道:“骚扰电话。”
铃声响了几声就灭了,随后“叮”一声,提示有信息发送过来。
“这人找你一定有事。”晏舸随口说道。
晏颂站在窗前,身影未动。
“小阿九,你要乖乖的,有时间我再找你玩,拜拜,晚安。”晏舸依依不舍的离开。
阿九一步一步缓缓爬到晏颂脚边,爪子勾着他的裤脚,喵呜微弱的叫道。
晏颂垂眸,看着那双碧瞳,蹲下身来拍着它的小脑袋笑道:“小家伙,你主人就是个没良心的东西,亏你还念着她。”
“喵呜~”
“你想说什么?”
“喵呜~”
晏颂自嘲一笑:“我跟一只猫说什么,真是傻了。”
话落准备去洗澡,顺手拿过手机看了一眼。
首页上显示了一半短信内容。
一开始他以为是推销广告,没在意,正要把手机放下,想到什么,点开。
握着手机的手忽然一紧,眼底划过一抹幽光,薄唇紧紧抿起。
捞起外套,拿过钱包,风一般往外走。
晏叔准备睡了,房间门忽然被人敲响,他慢悠悠的爬起来,“来了来了。”
打开门,门外站着一身冷气的晏颂,晏叔疑惑道:“大少爷,这么晚了……。”
“给我一把车钥匙。”晏颂语气又冷又急。
“啊?”
“我说,给我一把车钥匙。”晏颂又重复了一遍。
“大少爷,这么晚了,你要开车出去吗?”
看到晏颂耐心显然已经告罄,晏叔赶紧拿了把车钥匙给他:“这是夫人准备送给你的十八岁生日礼物,我现在就……。”
拿过钥匙,晏颂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晏叔絮叨的声音:“大少爷,你还没拿到驾照,开车一定要小心啊。”心想现在的富二代都喜欢飙车,大少爷不会跟那群飞车党飙车去了吧。
——
晏颂开着跑车在夜色里风驰电掣,只是今晚不巧,正好赶上查酒驾,晏颂双手打上方向盘,直接从交警圈里蹿出去。
一群交警慌忙闪避,看着箭一般消逝在黑夜里的跑车尾巴,还是个无牌照的新车。
“我艹,现在的富二代胆子越来越大了,没牌都敢上路,还敢公然挑衅交警,性质实在太过恶劣,给我查监控,一定要把这个人给我揪出来。”
晏颂什么都管不了了,满脑子都是那条短信。
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他都必须要去一趟,虽然有可能是个圈套,他却无法坐视不理。
纪云涯。
他嘴里一遍遍叫着这个名字,双眼紧紧盯着前方的道路,脚踩在油门上,跑车箭一般在黑夜里穿行。
车子刚停在酒店门口,晏颂从车里跳下来,快步朝酒店内走去。
酒店保安都是看菜下碟的,一看那跑车,就知这位来头不小,也不敢拦着,晏颂如入无人之境进了酒店大堂。
他走到柜台前,掏出身份证和银行卡递过去:“一间总统套房。”
工作人员见这少年剑眉星目、气宇轩昂,一时看的入了神,直到对方皱眉望来,才赶忙回了神。
“不好意思先生,总统套房已经客满,我们酒店还有其他套房,您看……。”
晏颂随便开了一间,工作人员为他办理好手续,“请问先生还需要其他服务吗?”
其他服务?
晏颂秒懂,阴冷的瞪了眼工作人员,那人吓的缩了缩脖子,一句话都不敢吭了。
晏颂转身大步离开。
进了电梯,直接摁了顶层。
晏颂扭了扭脖子,将拳头捏的咔嚓响,牙根紧咬,全身肌肉紧绷。
电梯门正对着走廊,缓缓打开,昏暗的灯光下,一扇门前,站着两个黑衣保镖。
晏颂面无表情的走过去。
两个黑衣人立刻拦住晏颂,警惕的问道:“什么人?”
晏颂出手快如闪电,两个黑衣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倒下。
晏颂掏出手帕擦了擦手,脸色阴冷的从两个黑衣人身上踏过去。
敲响了房间门。
晏颂从未觉得时间如此难熬过,他告诉自己,不管看到什么,都一定要冷静。
很快,门内传来脚步声,沉重有力,是一个强壮的男人。
晏颂深吸了口气,暗暗握紧了拳头。
门从里边打开,那是一个刚洗过澡披着浴袍的男人,一双如鹰阜般的眸子微微眯起,暗暗打量着门口突然出现的俊美少年:“请问你是?”
“我找纪云涯。”晏颂平静的开口。
他没有错过那人眼底一瞬间闪过的幽光,心,霎时沉到了谷底。
短信没有骗他,云涯果然在这里。
南宫衍挑了挑眉:“你好像找错地方了,我这里并没有你要找的人。”
晏颂薄唇微勾:“是吗?”忽然出手朝男人脸上打去,南宫衍早有防备,闪身一避,虽然避过一击,却把少年放了进来。
晏颂没有恋战,快步朝里间走去,南宫衍根本来不及追上去。
豪华的大床上,一个女孩静静躺在上边,睡容恬淡优美,那模样,赫然正是纪云涯。
晏颂忽然扭头,目光阴冷的落在南宫衍身上。
南宫衍耸了耸肩:“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晏颂忽然飞起一脚就朝南宫衍踢去,两人瞬间缠斗在一块儿,看起来似乎是南宫衍更占上风,然而晏颂不要命的打法让南宫衍身上挂了不少彩,招招致命,明显是要他的命啊。
南宫衍心想这哪里来的不要命的疯子。
两人闹出来这么大动静云涯都没有醒来,可见她睡的有多沉。
南宫衍侧脸挨了一拳,两人分开来,晏颂狠狠呸了口血水:“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今天碰了她一根手指头,来日我必百倍偿还。”
南宫衍眯了眯眼:“你是?”
晏颂走到床前掀开被子,看到云涯身上衣服完好,稍微松了口气,直接将她抱起来转身离开,背影高大挺拔,巍峨如同高山。
“我是她男朋友,我叫晏颂,以后要动我的女人,最好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条命。”
南宫衍冷呵一声:“好狂妄的口气。”
姓晏?他微微眯起眼睛,应该是晏家那一位。
这可真是巧了。
少年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门口,助理跑进来,看到南宫衍脸上的伤,立刻担忧的问道:“先生,您受伤了,敢伤先生,我现在就带人去灭了他……。”
南宫衍狠狠瞪了他一眼:“蠢货,这里是江州,不是我们的地盘,不可轻举妄动。”
“更何况,你知道对方是谁吗?”
助理颤巍巍的问道:“谁?能比南宫家更厉害吗?”
南宫衍烦躁的摆摆手:“滚,别在这儿烦我。”
——
晏颂抱着云涯去了之前开好的房间,把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仔细打量了一下她的面容,见只是面色略有疲惫,彻底松了口气。
紧揪着的心脏一放松下来,之前又打斗一番,颇为耗费精力,在云涯身边躺下,下意识抱住了她,困倦袭来,就这样睡了过去。
——
进了纪氏大楼,值班的工作人员认识姜锦瑟,打了个招呼就要给秘书打电话。
姜锦弦连忙叫住了她:“不用麻烦秘书姐姐了,我们自己上去就可以了。”
话落姜锦弦拉住姜锦瑟就朝电梯走去。
这是姜锦弦第一次到云深的公司来,没想到这么气派。
姜锦瑟熟门熟路的领着姜锦弦来到云深的办公室前,刚要敲门,里边传来女人的说话声。
“云总,您看都这么晚了,要不您先去休息一会儿,我下去给您买点宵夜填填肚子?”女人声音又柔又媚,简直能让人酥麻了半边身子去。
这女人,简直无时无刻不在勾引,这孤男寡女夜深人静的,发生点什么不是顺理成章?
幸亏她来了,否则由得被这个秘书钻了空子。
姜锦瑟心底怨念的不得了。
姜锦弦眸光暗了暗,推了姜锦瑟一把。
“姐,你还在等什么?”
“不用了,你要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云深冷淡的声音响起。
“那怎么成,我要留下来陪着云总。”这句话,暗示意味明显。
就在这时,房门忽然被人从外边敲响,颜玉真猛然哆嗦了一下,人都被她支走了,怎么还有人?
真TM吓人。
云深瞥了她一眼,示意她去开门。
颜玉真撇了撇嘴,起身走过去打开门,看清门外站着的两个女人,不由得狠狠咬了咬牙,面上却堆笑道:“原来是姜小姐和令妹啊,你们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姜锦瑟一把推开她,大步往里走去:“我来给深哥送宵夜。”
随后走进来的姜锦弦对颜玉真抱歉的笑了笑,颜玉真多看了这女孩几眼,这就是云姝的养女吗?长得也不怎么样。
姜锦弦看着面前的女子,忍不住握了握拳。
这真是一个尤物般的女人,身材惹火,面容妖媚,双眼魅惑而风情,看一眼仿佛把人的魂都能勾走。
她没想到,这个秘书比她想象的还要漂亮。
天天守着这样一个大美女,云深怎么可能忍得了?
她一时有些忐忑,相比来说,她就跟个豆芽菜似得。
姜锦弦暗暗握紧了拳头,不行……
看到走进来的姜锦瑟,云深下意识蹙了蹙眉:“你怎么来了?”
姜锦瑟笑着走过去,“这是妈煲的骨头汤,我想着给你送点,工作在忙,也不能不顾身体啊。”
云深目光不动声色的瞟了眼那道纤瘦的身影,放下手中的工作,起身走到沙发上坐下。
姜锦瑟目光一亮,赶忙殷勤的把盛好的汤给他递过去。
“姜小姐可真贤惠,这么大晚上的还来给云总送宵夜。”颜玉真语气拈酸吃醋的。
姜锦瑟笑容满面道:“这是我应该做的,只要深哥喜欢,以后我天天送。”
还天天送,一个小三儿罢了,得意什么?
颜玉真哼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本来计划的好好的,没想到蹿出来两只讨厌虫,真扫兴。
抽出一根烟点上,熟练的点火,吞云吐雾起来。
姜锦弦看着,忍不住眯起眼睛。
颜玉真瞟了她一眼,红唇微勾:“小姑娘,要不要来一根?”
姜锦弦皱了皱眉,往后退了一步。
颜玉真翻了个白眼:“也是,怎么能破坏了这清纯白莲花的形象。”
姜锦弦听着她语气里的讥讽,心底对这个女人越发厌恶,面上却不动声色。
抽完一根烟,颜玉真将烟头掐灭,扔到垃圾桶里,踩着高跟鞋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很快,颜玉真提着包走出来,“给云总说一声,我就先下班了。”
姜锦瑟提着保温桶走出来,看到站在门口的姜锦弦,问道:“人呢?”
“已经走了。”
姜锦瑟忍不住翘起嘴角:“算她识相,要是再留下来,看我怎么收拾她。”
姜锦弦暗暗皱了皱眉,她姐就会马后炮,依她看,她姐压根就不是那秘书的对手。
“阿弦,你先去里边等一会儿,我去上个卫生间,等会儿我们和你哥一起回去。”
姜锦弦暗暗挑眉:“嗯。”
姜锦瑟离开后,姜锦弦推开门走进去,云深站在窗前,高大的背影挺拔如松。
姜锦弦垂着眸,静静走到他身后。
“哥哥,你……你和那个秘书……。”
云深挑眉望了过来,姜锦弦忍不住抓住他的衣角,可怜兮兮的:“我好难受,只要一想到你和别的女人……我就好难受,哥哥,我是不是好坏?”
云深将她揽到怀里,声音柔了许多:“她只是秘书罢了。”
姜锦弦手指紧紧揪住他胸前的衣服,柔弱而无助:“可是外边人都说……。”
“那你就信?”
姜锦弦还是不放心,却也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依顺的趴在他胸前:“哥哥,我是个不洁的女人,得你怜惜已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哥哥,我好爱你……。”
云深抱紧了她,轻轻叹息一声。
门外,去而复返的颜玉真微光微眯,嘴角挑起一抹冷笑。
原来这两人早已暗度陈仓。
虽然外界都传她这个秘书是个暖床的,说出来也许没人相信,云深从来没碰过她,有次去外地出差,她想趁云深烂醉如泥的时候爬上他的床,有一就有二,等云深食髓知味的时候,就再也离不开她。
然而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即使烂醉云深依旧将她推下了床,即使她脱的光溜溜的站在他面前,他也毫不动情。
怎么可能有男人经受得了她的诱惑,他越这样她越不死心,然而一次次试探下来,她不得不承认,任凭她使尽百般解数,这个男人,也始终不会碰她。
那时,她很嫉妒姜锦瑟,心想这个女人到底那一点吸引到了云深,直到有一次,她无意间听到喝醉的云深嘴里蹦出一个人的名字,她才终于明白过来。
呵……一个两个的,都是笑话。
白苒如何,姜锦瑟如何,现在又多了个姜锦弦。
她不嫉妒她们,只是觉得可怜。
悄无声息的离开,和刚从卫生间出来的姜锦瑟碰头。
一看到颜玉真,姜锦瑟就竖起满身的刺,冷笑道:“呦颜秘书,你不是走了吗?”
颜玉真撩了撩波浪卷发,红唇微勾,极近妖媚:“忘了拿手机。”
话落越过姜锦瑟,踩着高跟鞋离去,路过她身边的时候,挑眉看了她一眼。
曾经的国民妖精,也老了呢,怪不得云深看上了她妹妹。
跟老蚌珠似得姜锦瑟相比,那位小白莲妹妹似乎更加清新可口,更关键的是,够年轻呢。
如果她之前还有些嫉妒姜锦瑟,这会儿,就完全是可怜了。
啧啧,要是知道自己妹妹跟最爱的男人滚在了一起,这得是多大的晴天霹雳,生活远比戏剧更狗血。
那眼神,不知为何,让姜锦瑟心底很不舒服。
“姜小姐,令妹很漂亮。”话落勾了勾唇,踩着高跟鞋“嗒嗒嗒”离开。
姜锦瑟感觉这女人莫名其妙的,阿弦本来就很漂亮,还需要你刻意强调吗?
狠狠的瞪了眼她的背影,抬步朝办公室走去。
推门进去的时候,云深正站在办公桌前将一叠资料放进公文包里,姜锦弦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上。
姜锦瑟感觉气氛有些奇怪,但她也没来得及多想,走过去很自然的挽着云深的手臂:“深哥,我们走吧。”
云深淡淡的点了点头,拿起外套,大步往外走去。
姜锦弦跟在后边,看着云深和姜锦瑟相携的背影,眸光暗了暗。
抬手落在唇上,上边仿佛还停留着那灼烫的气息,不由得甜蜜一笑。
——
这一觉睡的太沉太长。
云涯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双手酸疼的都不是自己的了。
昨天那场手术太耗费心神,十个小时聚精会神,她体力最近本就不太好,能坚持到最后已是奇迹。
她记得手术完成后,她刚准备给南宫衍说话,就忽然晕了过去。
想到这里,云涯猛然坐了起来。
虽然拉着窗帘,她也看得出来这是白天,她睡了一夜?
再一打量房间,这是酒店的套房。
云涯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衣服,全身没有任何不适。
难道是南宫衍把她抱到了酒店。
她正蹙眉凝思的时候,卫生间的门忽然从里边打开。
云涯心神一跳,下意识摸向胸口的吊坠。
双眼微微眯起,盯着卫生间方向。
一道高大的身影缓缓走出来,身上松松系了件浴袍,露出胸前大片小麦色肌肤,性感撩人。
浴袍下一双腿逆天的长,小腿上生着黑黝黝的腿毛,充满着男性的狂野和性感。
云涯狠狠咽了口唾沫,等她看清那张脸,忽然捂着嘴忍不住惊呼起来。
“晏哥哥~,怎么是你?”
少年发梢还在滴水,面容俊美逼人,一双漆黑的眼睛漫不经心的瞟来,邪气勾人。
“怎么,见到我很失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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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白莲这次当了回助攻哇咔咔,可以奖励她再多活两天
云涯要惨了,云涯表示好委屈:我什么都不知道
晏哥哥: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