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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呜,”微弱的叫声忽然响起。
云涯晃了晃右手里提着的篮子,“阿九,你怎么了?”
晏颂嫌恶的皱了皱眉,把云涯放下来,扶起单车跨上去。
云涯笑了笑,走过去坐在横梁上,很自然的双手圈上他的腰。
似乎有再大的狂风暴雨,只要在他的怀中,便是温暖的港湾。
“抱紧了。”低沉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云涯又往他怀里缩了缩。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晏颂之前就有打回来电话,不回来吃饭,晏叔也就没准备两人的晚饭。
看到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来,等在客厅的晏叔老眼眯缝成一条线,笑眯眯的迎上去。
“大少爷,云涯小姐,你们回来了。”
云涯朝他礼貌的点点头,抬步朝楼上走去。
晏颂看了晏叔一眼,晏叔笑眯眯道:“大少爷饿不饿,我让厨房准备宵夜。”
晏颂晚上没吃饭,这会儿确实饿了,闻言点了点头:“等会儿送我房间来。”
晏叔立刻跑去厨房吩咐。
进房间前,云涯回头看了眼晏颂,少年站在走廊里,面容一半隐在黑暗中,将另一半面容映照的格外俊美。
“纪云涯。”
云涯挑眉望来。
晏颂走过去一把夺走她手里提着的篮子:“从现在开始,它是我的了。”
真是霸道嚣张的让人牙痒痒。
云涯笑了笑,掀开上边的一层布,小小的一团缩在篮子里,看起来可爱柔软的让人恨不得抱在怀里好好疼爱。
“阿九,要听晏哥哥的话,知道吗?”
“行了行了,我又不会虐待它。”晏颂不耐的转身就走。
然而事实却是——
“喵呜喵呜,”阿九看着提着自己尾巴,一脸凶残的某人,委屈又愤恨的叫道。
“小东西,你就是欠收拾。”抬手落在它屁股上,轻轻打了几巴掌,然而对他来说很轻的力道,对一个小猫咪来说,那会要命的呀。
阿九嗷呜嗷呜,委屈极了。
坏银……大大的坏银~
“你叫什么叫,给我老实点,再让我看见你黏着云涯,看我怎么收拾你。”话落把阿九扔到角落里,彻底把它抛诸脑后。
林嫂端来宵夜,是一份清汤面,青菜卧着一个荷包蛋,清香扑鼻。
吃了宵夜,晏颂拿着衣服去洗澡,洗完澡出来,床边上坐着一个少年,听到开门声笑眯眯的转头望来。
“哥,你和云涯姐姐去哪儿玩了,回来这么晚。”
晏颂冷冷瞪了他一眼:“立刻马上把你的屁股从我的床上挪开。”
晏舸撇了撇嘴,不情不愿的站起来,脚踩到一团柔软的小东西,不由得吓得尖叫起来,“我的妈呀,这什么东西。”
“喵呜。”踩到阿九尾巴了,好疼~
见是一只猫,晏舸松了口气,蹲下来拍了拍小猫的脑袋:“不好意思啊,踩到你了,我向你说声对不起。”
晏颂冷笑了声:“它要是能听懂你的话,岂不是成精了?”
晏舸不服气,“哥,你太没有爱心了,小动物都是有灵性的,尤其是小狗和小猫,它们很聪明的,能听懂人类说话。”
晏颂不屑的勾了勾唇,转身进了衣帽间。
晏舸趴在地上,和小猫脸贴脸:“一根杂毛也没有,雪白雪白的,这是什么品种?”
“哥,你从哪儿弄来的猫,送我好不好?”
晏颂换了件灰色的家居服走出来,身材高大挺拔,立在灯光下,俊美如天神,那冷硬的眉目也多了几分柔和之色。
抱胸靠在阳台上,薄唇微勾:“这是云涯的猫,我帮她养着而已。”
晏舸立刻惊喜道:“那我去找云涯姐姐,她一定会送给我的。”
晏颂眉眼一沉:“你不准去。”
晏舸委屈的撅着嘴:“为什么?你能养为什么我不能养,再说了,妈妈以前养的那只缅甸猫其实是被你弄死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肯定会把这只小猫也弄死的……。”
晏舸越说声音越小,高大的身影带着强烈的压迫感,他缓缓垂下脑袋。
“嘿……嘿嘿,哥,你就当我刚才放了个屁。”
晏颂一把抢过他怀里的阿九,把他一脚踹出了门。
“滚。”
晏舸站在门口无语泪凝噎。
暴君,我咒你终生不举,夜夜被爆菊。
云涯从房间内走出来,看到晏舸笑着问道:“你怎么了?”
看到云涯,晏舸立刻跟找到了组织似的,“云涯姐姐,那只小白猫是你的吧。”
云涯点点头:“是啊,怎么了?”
“你千万不能让我哥养啊,你是不知道他……。”就在这时,晏颂忽然出现在门口,目光阴沉的望来。
晏舸缩了缩脖子,“忽然想起来了,我还有作业要写,云涯姐姐,你跟我哥玩的开心哈。”话落一溜烟就蹿了。
云涯皱了皱眉:“他想说什么?”
“他时不时抽风,别搭理他。”话落拽着云涯的手臂,把她拉进了房间。
今天给晏颂补习完英语,已经将近十点,云涯把笔合上,抬眸对晏颂道。
“晏哥哥,从明天开始,你要多练习口语和听写能力,多听一些英文电台……。”
她看到晏颂盯着她在发呆,不由得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晏哥哥?”
晏颂忽然抓住她的手,眸光沉沉的望着她,云涯心猛然缩了缩,却不给她任何退缩的机会,少年高大的身体欺身而上。
两人靠的极近,脸颊几乎贴在一起,彼此呼吸喷薄在脸上,云涯睫毛颤了颤,轻轻垂下眸光。
宽厚的大掌撩起她鬓边一缕滑落的发丝,拂到耳后。
“纪云涯,不许再伤害自己。”
低沉的声音温柔又坚决,云涯心颤了颤,咬着唇低低的喊了一声。
“晏哥哥~。”
“我不知道你过去经历了什么,但以后有我,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听到了吗?再让我看到你身上有伤口,看我怎么收拾你。”
云涯笑着点点头:“好,我答应你。”
晏颂勾了勾小拇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
云涯摇头笑叹:“好幼稚。”
却还是伸出小拇指,和他拉钩盖印,许下一生的承诺。
云涯站起身来,笑着对他道:“晏哥哥,我想抱抱你。”
晏颂挑了挑眉,张开双臂。
云涯走过去,轻轻环抱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胸膛上,听着他滚烫而有力的心跳,轻轻的呢喃。
“晏哥哥,晚安。”
你的一个拥抱,换我一夜安眠。
从此,不再孤单。
——
云家,姜锦瑟脸色难看的从姜锦弦房间里走出来。
三天了,锦弦滴水未进,乖巧温顺的女孩子此刻形容枯槁,在床上躺尸,不管她说什么都听不进去,只会默默淌泪。
她好好的妹妹被纪云涯毁成这样,她恨不得将纪云涯碎尸万段。
这时云姝从客厅外走进来,姜锦瑟赶忙迎上去:“云姨,您一定要给阿弦做主啊,她变成现在这样,全都是纪云涯害的。”
云姝瞟了她一眼,那眼神冷冰冰的,没一点温度,让姜锦瑟心脏猛然颤了颤。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等着吧。”
姜锦瑟心道云姝这是有计划了,云姝出手绝无失手的可能,纪云涯死定了。
只是可惜阿弦了,这十年为了讨好云姝付出了多少努力,她如今名声尽毁,还是个残破身子,依云姝这凉薄性子,阿弦如果失去利用价值,则可能会被云姝摒弃。
如果阿弦现在振作起来,这十年还是有点情分的,云姝也不可能当真就弃之不顾了,奈何阿弦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可当真是急死她了。
“阿弦现在怎么样了?”云姝淡淡问道。
“还是滴水未进,整个人瘦的都脱了形了,整天只知道哭。”姜锦瑟焦急的说道。
云姝转身就朝楼上走去。
姜锦瑟愣了愣,快步跟了上去。
云姝推开房间门,屋子里拉着窗帘,一种令人压抑的黑暗蔓延开来。
云姝走过去拉开窗帘,大片耀眼的阳光瞬时投注而来,将整个房间映照的格外耀白刺眼。
床上,一个形销骨立的少女静静躺在那里,双眼迷惘的盯着天花板,一种死寂般的绝望将她笼罩。
云姝走过去掀开被子,把她拖到床下,冷冷道:“你还有脸哭,是你伎不如人,算计别人反被算计,有现在的下场都是活该。”
“你错就错在沉不住气,不了解对手就猴急的扑上去,现实给了你狠狠的一巴掌,如果你还是我云姝的女儿,就给我擦干眼泪振作起来,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把伤害你的人给我狠狠的报复回去,如果你依旧如此萎靡不振,就赶紧给我收拾东西滚出云家,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姜锦瑟在一边看着,她从来没见过云姝发这么大的火,一时吓得也不敢说话。
姜锦弦木然的眼珠子转了转,扭头看着云姝,张了张嘴,声音干哑撕裂。
“妈……我错了。”
云姝冷冷站在那里,“错在哪儿了?”
“错在,不该贸然动手,错估了对手的实力。”
云姝扯了扯唇,“事情还没到最糟糕的地步,没多少知道那晚的事情,事后你哥也封了口,只是学校那里不知什么人泄漏了,学校你是不能再去了,我给你另外安排了一个学校。”
姜锦弦垂下眸子,双手紧紧攥成拳头,尖利的指甲掐进掌心肌肤里去,很疼,她却勾着嘴角阴森的笑了。
纪云涯,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十八层地狱,我要一层层把你打入进去。
姜锦弦又重新恢复了过来,云姝走后,她抱着衣服进了洗澡间,姜锦瑟在外边等了足足有两个钟头,久到她以为姜锦弦是不是晕过去了。
“阿弦,你怎么还没洗好?”
下一刻,卫生间的门被人从里边拉开,姜锦弦焕然一新的走了出来。
看起来比平时更沉稳也更乖巧了,姜锦瑟叹了口气,走过去抱住她。
“阿弦,姐姐知道你心里不痛快,想哭就哭出来吧,但就像云姨说的那样,从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一定要振作。”
姜锦弦笑着摇摇头:“姐,我不会哭的,不就是失贞了吗?现在这社会多正常,就当遇上一个渣男了。”
她说的无所谓,心却在滴血。
面前的女人是她的亲姐姐,也是她深爱的男人唯一钟爱的女子。
说这句话,耗费了她多少力气,才能忍住下一刻就夺眶而出的酸涩。
吃饭的时候,冯叔从客厅外快步走进来,朝坐在沙发上云姝低声道:“夫人,何家来人了。”
云姝冷冷一笑,“给我轰出去。”
冯叔应了一声,快步走了出去。
姜锦弦握筷子的手紧了紧,压下眼底一闪而逝的冷意。
然而没过多久,何安提着两箱礼品走了进来,冯叔无奈的跟在后边。
“对不起夫人,我拦不住他。”
何安嘿嘿一笑,“云夫人,我今儿是专门来看姜小姐的,听闻她身体不适,略备了薄礼,还希望云夫人不要嫌弃。”
云姝摆了摆手,冯叔弯腰退了下去。
抬眸看向站在面前的男人,那双微寒审视的目光让何安下意识紧张了一下,遂即挺了挺胸膛,目光游离在云姝身上。
这云夫人看起来只有三十出头,美丽端庄,优雅温婉,一颦一笑都带着一种成熟女人独有的风情,那皮肤又白又滑,真真是个尤物。
何安心想,这云夫人可比姜锦弦那豆芽菜有料多了,把她压在身下驰骋一番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儿。
那猥琐的目光让云姝嫌恶的皱了皱眉,“我家阿弦不劳何少爷费心。”
“那怎么能行,再怎么着我们也有了夫妻之实,姜小姐是个女孩子,名声大于天,我一定要承担起一个男人的责任。”
责任?
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姜锦瑟忍不住跳出来骂道:“好你个何安,我还没找你算账你自己反倒贴了上来,就你这德行,还想娶我妹妹,做你的春秋大梦。”
何安也不生气,笑道:“姜小姐此言差矣,令妹已经被毁了名声,如今江州人人皆知她是我何安的女人,她除了嫁给我,还有别的男人敢接手吗?”
姜锦瑟气怒:“你……。”
何安很清楚云家出面把这件事压了下去,但即使这样又如何,他回家仔细想了想,林思离已经被林家赶出了家门,如今一无所有,这样的女人娶回来没一点价值。
但这个姜锦弦就不同了,虽说只是云家的养女,但听闻云深和云姝对她极为疼爱,只要能巴上云家,他何家一定会借势再升一层。
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一行。
他笃定云家一定会同意的。
“我嫁。”一道暗哑又坚定的声音忽然响起。
何安扭头看去,只见一瘦弱的女孩缓缓走来,脸色苍白,眼窝深陷,不算多漂亮的五官,但气质却很独特。
何安想起那一晚的疯狂,这几天无数次再回味,不得不承认,虽然身材干瘪了点,可那滋味,可真TMD销魂啊。
姜锦瑟不可置信,“阿弦,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姜锦弦走到云姝面前,低声道:“妈,我嫁给他。”
云姝看了她两秒,“想好了吗?”
姜锦弦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在可控的范围内,给自己寻求最大的利益,这是这次事情后她悟透的一个道理。
云姝淡淡道:“好。”
何安笑着搓搓手,眼神在她身上流连,“姜小姐真是识时务,你放心,嫁给我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姜锦弦勾了勾唇,模样看起来十分乖巧,低垂的眼底飞快的划过一抹冷意。
就这样,姜锦弦和何安的婚事定了下来,姜锦弦年龄还小,等到了法定结婚年龄再举办婚礼。
何安得到满意的结果,乐颠颠的走了。
姜锦瑟不甘的问道:“阿弦,你明明可以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要选择嫁给何安,那就是一彻头彻尾的渣男,你嫁给他是不会幸福的。”
姜锦弦抬眸看着姜锦瑟,眼底掠过一抹讥讽的凉意,面上却笑道:“姐,这是目前对我来说最好的选择,更何况何家也算江州有头有脸的人家,何安又是独子,我嫁进去就是当家主母,其实还算不错了。”
姜锦瑟叹了口气:“阿弦,真是委屈你了。”
姜锦弦勾了勾唇,沉默的垂下眸光。
——
晚上云深回来,在饭桌上见到了姜锦弦,不由得愣了愣,姜锦弦抬眸对他轻轻一笑,笑容一如既往的清新甜美,云深却敏感的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问候了两句,姜锦弦乖巧的回答,不卑不亢,没有了以前的害羞。
云深下意识蹙了蹙眉。
云姝把姜锦弦和何安的婚事告诉了云深,云深眉头不由得拧的更深。
他抬眸看向姜锦弦:“你如果不愿意,一个何安是根本威胁不到你的。”
姜锦弦柔柔一笑:“哥哥,我愿意。”
云深还想再说什么,到底闭上了嘴。
吃罢饭,云姝将云深叫到了书房,把一份资料递给他:“这是我派私家侦探调查来的,她这些年在国外行踪比较隐秘,私家侦探也挖不出来太多,只调查到她的住址,不过那套房子在她回国后已经变卖了出去。”
云深随便翻了翻,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云渺呢?他在哪儿?”
云姝勾了勾唇:“纪云渺是她的死穴,只要找到纪云渺,我看她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这么说来,还没有找到云渺?”
云姝淡淡道:“正在调查,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纪云渺给找出来。”
这兄妹俩,都是穆青瓷的余孽,她是不会让她们逍遥自在的,更何况经历这么多,她们之间早已是不死不休的结局。
想到什么,云深皱眉问道:“阿弦的婚事,是你做主的?”
云姝瞟了他一眼:“这是她自己的选择,这孩子经此一役有点长进了。”
“可是何家那就是个狼窝,会毁了她的。”
云姝眯起眼睛:“怎么,你心疼了?”
云深抿了抿唇,垂下眸光:“她也是你的女儿,十年了,总会有点感情吧。”
“呵……。”云姝凉薄的笑了。
“纪云涯还是你的亲生骨肉,怎么你下起手来依旧毫不留情?深儿,摒弃掉你那可笑的同情心,在我这里,没有任何价值的人,没有存在的必要。”
云深握了握拳。
就像他一样,他是她的亲生儿子,却被她当做复仇的工具,让他变成如今这副样子,其实他很想问她一句,在她心里,他究竟算什么?
可是他不敢,他从小就怕她,怕这个女人……
话到了嘴边又被他咽了下去。
云姝离开后,他开始处理公司的事情,云氏如今是国内最大的房地产集团,作为集团总裁,每天忙的脚不沾地,回来后也要工作。
关于纪淮西的遗嘱,他询问了公司几个老股东,基本上一无所知,即使纪淮西真有留下什么遗嘱,过了这么多年,纪氏早已消失在时光的洪流中,只有云氏,所以即使有遗嘱,也已经没有效力了,根本不足为惧。
梁禹打来电话,“云总,专一国际的提案我已经给你发过去了,您看一下,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这边会安排时间,和专一的负责人会面。”
专一国际是如今国际上声名斐然的投资集团,开展以金融为主、非金融为辅的投资、资本运作与资产管理业务,进行金融研究,提供社会经济咨询等服务,以金融产业为核心,涵盖银行、信托、证券、基金、保险、资产管理、金融服务、医药等多个领域,拥有优秀品牌与特色。
只是近期这个专一国际将产业转移回了国内,第一个投资项目就引起了国内金融界的震动,多少双眼睛盯着,想要拿下这个香饽饽,然而如今国内唯一有实力与之合作的除了盛华、环宇就只有云氏了。
云氏这些年虽然在房地产大有发展,可和家大业大的盛华以及财大气粗的环宇比,到底落了一乘,只有拿下专一国际的合作,才能彻底压它们一头。
所以,专一国际的这次合作,他势在必得。
梁禹等来云深的电话,连夜给专一国际的负责人打去电话。
京都某个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内,秦渡挂了电话,扭头看向站在窗前的那道高大身影。
“鱼儿,上钩了。”
男人摇了摇手中的红酒,仰头一饮而尽。
“呵……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抬眸看向窗外的万家灯火,那双平静的眸子里,染上了一抹寂寥。
这么多年了,你到底去了哪里?
黯然的垂下眸光,淡淡道:“明天提前去江州,我想见见云涯。”
秦渡点头:“我已经提前跟云涯说过了。”
秦渡看着那道清瘦而寂寞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人间自是有情痴啊……
——
幽暗的巷子里,一场激烈的厮杀正在进行。
“艹……,我们中埋伏了。”随手砍掉一条胳膊,男人狠狠呸出一口血水,一双狼眼乍放出狠戾的冷芒。
“月生哥,你先走,这里我们撑着,回去搬救兵来救我们。”一个矮瘦男人狠狠推了男人一把,扭头朝他吼道。
“别废话,冲出去再说,我就不信这个邪了。”话落杀气四溢,整个人犹如杀神降临,左一刀右一刀,霎时将包围圈撕出来一道口子。
“跟紧我,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冲出去。”
唯一仅剩的几人靠近男人,暗暗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不远处一辆黑色轿车停下,一个清瘦少年弯腰从车内走了下来。
他穿着灰色的针织毛衫,浅蓝色牛仔裤,看起来如同邻家少年般清秀乖巧,一个黑衣人给他递上一根木棍,少年提在手里,缓缓走来。
乌云遮蔽了月亮,大地霎时一片黑暗,也遮掩了少年眼底深浓的戾气。
“三少……。”见到来人,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恭敬的弯腰。
少年轻轻笑了,那张清秀白皙的面容看起来格外的乖巧柔顺。
他抬起木棍,指着那黑脸刀疤的高大男子,薄唇微勾:“如果你今天能从我的身体上踏过去,我就放你走。”
月生已经猜到了这少年的身份,宁子衿的堂弟,也是宁子衿选定的宁家未来家主,这少年作为私生子的身份最近才被接回宁家,没有任何人看好他,却没想到,这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比如今日诱敌深入,他中了计被包围,此刻插翅难逃。
他心惊于这少年的心计,与宁子衿相比不遑多让,怪不得宁子衿放手将家族交给他。
然而看他那单薄的样子,不屑的勾了勾唇。
“找死。”
提着手中的刀就朝少年冲去。
少年站在原地未动,长身玉立,身姿修长,清秀的面容上甚至还挂着一抹温顺的微笑。
所有人都捏了一口气。
少年清澈的眼底清晰的倒映出劈头砸下来的刀锋,面色未改。
“砰”刀棍相击的声音清晰的响起,震得人耳朵发麻。
月生咬牙,加大臂力下压,然而令他惊奇的一幕发生了,少年缓缓直起了身子,面上浅笑吟吟,没有丝毫吃力之色。
月生心底震惊莫名,就是这一瞬间——
少年眼底寒光炸裂,木棍挑飞大刀,猛然飞身而起,携带着雷霆万钧之力,以千军万马之势腾踢而来。
“砰”身子重重的跌落出去,他还没来得及爬起来,下一刻少年已欺身而上,木棍落在他脖颈间,笑意流转在疏冷的眉峰。
“你输了。”
月生是裴爷身边的第一心腹,其嗜杀之命在道上令人闻风丧胆,甚至还落了个黑面修罗的恶称,没成想,他竟在这少年手中过不了一招,这是何等可怕的实力。
一瞬间,所有人望着那少年的目光都变了。
那些曾经不屑的、鄙夷的、如今俱变成了惶恐惊惧,宁子洹,宁三少……看来这黑道界,要重新洗牌了。
月生咬了咬牙,双拳狠狠的砸向地面。
宁子洹推开一步,淡淡道:“裴爷的第一心腹,我想,你在他心中究竟有多少价值呢?”
月生呸了一声:“休想拿我威胁裴爷,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话落就要咬舌自尽。
宁子洹迅速出手卸了他下巴,勾了勾唇:“既然有死的勇气,又何惧生?跟我看一场好戏如何?”
话落不再看月生一眼,背身离开。
黑衣人立刻上去捆住月生,将他架到一辆面包车里,余下的几人也入丧家之犬,乖乖的束手就擒。
回到家里,宁子衿正等在客厅,见到他回来,笑着点点头:“子洹,这一仗干的漂亮,引蛇出洞,我就看你接下来的了。”
宁子洹倒了杯水喝,闻言看向宁子衿:“大姐,手术安排在什么时候?”
提到手术,宁子衿叹了口气:“医生说我的身体不适合做试管,我准备找人代孕。”
宁子洹蹙了蹙眉,“姐夫同意了吗?”
宁子衿眼底划过一抹痛意,“不同意又能怎样,无论如何叶家都需要一个孩子,这是我目前所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了。”
宁子洹微微眯起眼睛,明明看起来是那般纯善的少年,却给人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大姐,你何必如此委屈自己?”
宁子衿深深叹了口气,看着坐在面前的少年:“子洹,如果有一天你爱上了一个人,你就会明白大姐的心情了。”
爱吗?宁子洹嗤之以鼻。
但遂即脑海里划过一道身影,他目光有些恍惚,淡淡道:“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为他生为他死,即使付出所有也在所不惜,折损了所有骄傲所有棱角,也无怨无悔。”
宁子洹揉了揉眉心,他想说。
他好像爱上了一个人。
这个人在他心底住了十年,他只知道,他努力了这么多年,只是想靠近她,哪怕一步,他都会很开心。
他已经能见到她了,即使她认不出自己,但他会一点点、努力的,靠近她。
这点小小的、雀跃的欢喜,是这十年来,唯一支撑他走下去的动力。
——
夜色深凉,而在江州城东的一栋别墅内,却是灯火通明。
一个矮瘦男人被人领着走进了客厅,看到沙发上坐着的那道修长身影,赶紧垂下脑袋。
“噗通”跪在地上。
“裴爷……。”
“何事?”淡漠温凉的声音静静响起,犹如沾染了寒气,一点点的浸透心扉,令人心头发寒。
“我们中了宁子洹的圈套,损失惨重,几乎全军覆没,月生哥被对方抓走了,他们放我回来给您捎句话。”
他不用抬头就知道,虽然被抓的是他的第一心腹,那人依旧是春风含笑的一张脸。
“哦?什么话?”
深深垂下脑袋,“用虎峡关,换月生哥一条命。”
虎峡关是江州最大的经济开发区,也是通往北方的要塞,只要占据这个地区,不仅称霸江州,亦能顺势北上发展。
“这个宁子洹野心可不小呢。”语气含笑,然而语气里夹杂的讥讽却令人心头一紧。
“时间?”
“明晚八点,凰夜。”
摆了摆手,人被带了下去。
男人又坐了一会儿,“小白,第一次碰到这么有趣的人,生活总算不是太无聊了。”
身后站着的一个年轻男人闻言笑道:“能陪裴爷玩玩儿,是他的荣幸。”
蹙了蹙眉:“只是月生要受点苦了。”
男人站起身来,清瘦修长的身体如松竹清浚,迈着长腿朝卧室走去。
“总是如此冲动,也该让他长长记性了。”
小白闻言一笑,“月生就是那性子,如果改了,他也不是月生了。”
脚步顿了顿,失笑道:“说的也是。”
这个晚上,睡的并不安稳,他又梦到了那只蝴蝶,飞啊飞,尾翼带出彩色的流光,漂亮的不可思议。
他怎么追也追不上,他看到那蝴蝶轻轻的栖息在栗色的发上,那是一个少女曼妙的背影,白色的裙裾微扬,美的梦幻而飘渺……
他停下脚步,“你是谁?”
少女轻轻侧眸,这时忽然刮来一阵迷雾,在他将要看清的那刻遮掩了少女的面容,再次陷入一团迷雾中。
“你不要走……。”他追过去,却瞬间迷失在烟雾中。
黑暗中,他猛然睁开双眼。
十年了,他总是重复的做一个梦,梦中的蝴蝶、和那个神秘的少女……
叹了口气,他起身,拉开床头抽屉,从里边拿出一个盒子,打开,里边放着一个蝴蝶发卡。
看起来有些年岁了,用彩珠穿成的翅膀断过,虽然被修复好了,但终究不复旧时模样。
他小心翼翼的抚摸过蝴蝶的翅膀,眸光温柔的不可思议。
“你是谁?”
——
一夜安眠。
第一缕晨光唤醒了云涯,睁开双眼,她给了自己一个拥抱。
起床洗漱,换了运动衣出门,这时对面的房间门也打开了,一身灰色运动衣的晏颂走了出来。
云涯笑着和他打招呼:“早安,晏哥哥。”
那笑容甜美灿烂的比之身后的朝阳还要刺眼。
晏颂抬手落在她发上:“怎么不多睡会儿?”
“我没有睡懒觉的习惯,早上空气清新,跑步利于身心健康。”
晏颂实在无法想象,她看起来就是个热爱生活的小姑娘,在她身上看不到任何阴霾,就是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精神分裂,还伴随严重的自残倾向呢?
想到这里,他有些心疼,笑着点头:“那以后每天我都叫你,我们一起去跑步。”
云涯笑着点点头:“好啊。”
等两人跑完一圈回来后,晏舸才一脸惺忪的从床上爬起来,对两人摆了摆手:“哥,云涯姐姐,早安。”
晏颂懒得搭理他,拉着云涯朝餐桌走去。
吃过饭,晏颂背着书包走了。
云涯目送他走远的背影,忽然想到阿九还饿着,又跑到晏颂房间,结果找了一圈都没找到。
“阿九?”她喊了一声。
“喵呜。”一道微弱的声音静静响起。
云涯凝眉,声音好像是从床底下发出来的。
她趴在地上往床底下看去,阿九正窝在那里,一双碧色的眼睛乌溜溜的望来。
云涯朝他伸出手:“怎么躲在这里,快出来。”
阿九慢悠悠的从床底下爬出来,云涯抱起它,阿九又喵呜叫了两声,委屈的不得了。
“饿坏了吧,晏哥哥忘记喂你了,你不要生他的气。”
云涯摸了摸它的脑袋,轻笑道:“我带你去吃饭好不好?”
喂过阿九,云涯把它交给林嫂,让她中午喂阿九,然后就背着包出门了。
上午风平浪静的过去,云涯窝在办公室里研究资料,做初步的筛选,不知不觉时间到了十二点。
魏青问云涯要吃什么,她去给她打来,云涯将资料收好,放到抽屉里。
“不用了,我下午有点事,就先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话落背着包离开。
云涯前脚刚走,裴惊鸿后脚就来了。
得知云涯已经走了,不由得叹一声来晚了一步。
诺大的地下停车场,云涯走到一辆红色的QQ小车前,只见那车旁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子。
穿着一身黑色休闲衣,五官冷硬,站在那里跟一杆直挺的枪似得。
云涯停下脚步,静静打量着来人。
那人这才发现身后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来人,眼底划过一抹讶然,立刻垂首,恭敬道:“小姐好,我叫杜山,是常哥派来的。”
云涯扔了一把钥匙给他,杜山轻而易举的接住。
“开车。”
云涯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杜山随后快步绕到车头前,拉开驾驶座的门钻了进去。
“小姐去哪里?”杜山发动车子,缓缓退出车位,往出口驶去。
云涯看了眼手机屏幕,一条刚发过来的信息。
“景豫酒店。”
——
景豫酒店。
云涯报出包厢号,服务员引着她往二楼走去。
站在一间包厢门前,云涯深吸了口气,脸上露出最完美的微笑,推门而入。
包厢里,正在交谈的两人立时扭头看了过来。
云涯看着那年轻男子,轻笑:“阿渡哥哥。”
目光一转,落在主位上那个年近四十,双鬓已泛霜白的男子,眼底似是有水波晃动。
“秦叔——。”
男人起身,大步走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眼云涯,赞叹道:“女大十八变,才多久没见,云涯都变得让秦叔认不出来了。”
云涯嗔笑道:“不多不少,整整一百六十八天而已。”
秦渡起身给云涯拉开椅子,笑道:“先入座,我们边吃边谈。”
点的菜都是云涯爱吃的,云涯扭头对身边的男子道:“都没有阿渡哥哥做的好吃。”
秦渡宠溺的笑笑:“我倒是想一辈子给你做饭吃呢,就看你给不给我这个机会了。”
云涯像是根本没听到这句话,脸上笑容未变。
秦渡有些黯然的垂下眸光。
秦篆看了两人一眼,轻叹了口气,对云涯笑道:“你阿渡哥哥这辈子就这点出息了。”
云涯瞥了秦渡一眼,轻笑道:“古人云君子远庖厨,我却觉得不对,真正的君子呢,要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才行。”
秦篆不由得失笑:“你这是找老公的吧。”
云涯点了点头:“对啊,我未来老公一定要符合这个条件才行。”
她嘴挑,在吃食上尤为精细,心想也不知道晏哥哥厨艺怎么样,有时间考考他,不会做饭的男朋友怎会是一个好老公。
看到云涯眼底的光亮,秦渡下意识蹙了蹙眉,他觉得云涯有哪里变了,具体的他又暂时说不上来。
有一种即将要失去什么的错觉,却无奈的抓也抓不住。
没容秦渡多想,秦篆紧接着问道:“在云家这几天,过的怎样?”
云涯眉眼笑意流转,清灵俏皮:“很好啊,该吃吃该睡睡,看着那些人恨得咬牙切齿却无能为力的样子,还蛮解气的呢,可是,这还远远不够呀。”
她抬眸,笑着看向对面的男子,“秦叔,你会帮我的对吗?”
他是那样的爱着纪澜衣,十年的时间都无法把她从他心上剜去,反而历久弥新。
所以,他不会拒绝纪澜衣的女儿。
不是纪云涯,而是纪澜衣的女儿,这样一个身份,是秦篆无法拒绝的。
她的任何请求,他都会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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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是个坑,嗯,一个深坑
裴爷露脸了,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