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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韶姎微微点点头,肩膀上的脑袋动了动,然后抬头一伸手将萧韶姎的脑袋扣在怀里。
萧韶姎微微吸气,鼻尖还是那一抹淡淡的冷香味,不知不觉陪了她两年。
萧韶姎鼻尖一酸,抱着萧秦北丞的腰间的手紧了紧,“秦北丞,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秦北丞点了点头,虽然萧韶姎这两年身子抽条了不少,但也只到秦北丞的肩处,和秦北丞高大的身姿站在一起,显得有些小鸟依人。
“嗯。”
秦北丞此刻满心都是一股强大的仇恨,压抑了许久,手心紧紧攥着那一块细小的令牌。
是一支兵符,秦北丞深吸口气,揉了揉萧韶姎的脑袋,“好好照顾自己。”
萧韶姎强忍着泪水,她能体会秦北丞的心痛,秦东鄞对于秦北丞来说如同父亲一样的存在,兄弟两感情极好,冷不防秦东鄞逝去,对秦北丞的打击实在太大,更别提庆乐了。
萧老夫人逝去时,萧韶姎整夜整夜的梦靥,缓和了一年才算好转,两年了,萧韶姎还觉得恍如昨日,好似萧老夫人就陪在身边。
不同的是萧老夫人是寿寝正终,而秦东鄞年华正好,又是遭人陷害,所以气愤和惋惜一同随之而来。
秦北丞冷着脸将萧韶姎送到门外,路上恰好碰见了秦大夫人。
秦大夫人对相府没有好印象,早些年吃过不少亏,如今右相落势,秦大夫人自然少不了暗讽。
“北丞啊,不是我说你,你大哥尸骨未寒你怎么敢和女子光天化日之下走得这么近呢,也不怕你大哥寒心吗?”
秦北丞低着头不语,眼眸淡淡地看了眼萧韶姎,“不必理会旁人说什么,保重好你自己。”
萧韶姎点点头,她是同样一点都不喜欢秦大夫人,“放心吧,我自然知道,父亲常说舅舅是个懂事理的,国公府正逢新丧,只有尚不得台面不懂事的人才会做些上不得台面的事。”
说着萧韶姎瞥了眼秦大夫人一身的新绸,头戴朱钗,半点没有悲伤的意思,竟连面子情也懒得做。
秦大夫人脸色微变,怒瞪着萧韶姎,萧韶姎撇撇嘴,“不过小人得势罢了,在蹦跶也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小丑。”
说完秦大夫人正要破口大骂,秦北丞却伸手紧了紧萧韶姎的披风,“快回去吧。”
萧韶姎点点头,很快上了马车离开。
人一走,秦大夫人就忍不住骂了出来,“果然是被惯坏了,一点教养都没有。”
秦北丞忽然抬眸神色冷冽地看了眼秦大夫人,“大夫人还是替子孙留些口德为好。”
“秦北丞,你这是什么态度?”秦大夫人顿时炸毛,她一个长辈竟被人指着鼻子骂,哪能受得了这委屈,“今儿就是你母亲在这,也得规规矩矩唤一声夫人,不孝的东西,同你那个死去的大哥一样……。”
话落,秦大夫人忽然住嘴,只觉得背脊一凉。
一抬头竟看见了秦国公爷,秦北丞上前,“祖父,大哥新丧,灵前离不开人,孙儿先行告退了。”
秦国公点点头,“去吧。”
骤然没了一个孙子,秦国公一瞬间就像是老了十岁,却乍然听见秦大夫人的话,实在失望。
秦大夫人的心跳了跳,“国公爷,妾身不是故意那么说的,都是误会,妾身一时口不择言……”
秦国公瞥了眼秦大夫人上下,眼眸越发的冷冽,没说一句话,直接看向管家。
“将夫人圈禁在梧桐院,不许任何人探视!”
秦大夫人不悦了,不就是说错一句话嘛,至于这么严重吗。
“国公爷……。”
秦国公忽然看向秦大夫人,眼眸冷到了极致,看的秦大夫人浑身发毛,“你若敢踏出一步,自古后院有的是法子让你消失,不要考验我的耐心!”
秦大夫人愣了下,忽然身子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
“十几年前为了昀霆的身份,国公府容忍你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此次,休怪我不留情面!”
秦国公看都不看秦大夫人一眼,抬脚就朝里面走去,而后又禁足了世子妃甄沁。
整个府上都替秦东鄞办丧事,甄沁闹了一次,秦国公让人直接把休书拍在了桌子上,甄沁这才老实了。
秦北丞面无表情的跪在灵堂,守了七日后,秦北丞去探望庆乐。
庆乐依旧不悲不喜,整个人处于呆滞的状态中。
“母亲,儿子送你去相府呆一阵子吧。”
秦北丞实在不放心庆乐一个人留在秦国公府,庆乐眼眸微动,点了点头。
次日,秦北丞便找了个借口,以免庆乐睹物思人,送庆乐去了右相府。
临走前,秦国公将秦北丞叫去了,“去何处?”
秦北丞低着头,“父亲独自一人在边关,孙儿不放心。”
秦国公叹息,岂会看不出秦北丞说的不是真话,只道,“东鄞的死,祖父一定给个交代。”
秦北丞讽刺地笑了笑,论起来,秦耀的身份远在秦东鄞之上,都是子孙,就怕秦国公下不去手。
“饶了耀儿一次,拿他母亲的命,以命抵命如何?”
秦国公圈禁了秦大夫人和甄沁,就是怕秦北丞动手。
秦北丞眯着眼顿了会,忽然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瓷瓶,“若孙儿回来时,母亲完好无损,孙儿便饶了秦耀一命。”
秦国公惊讶,倒是没想到秦北丞早就预料到了,三个子孙中,其实秦国公最满意的就是小孙子秦北丞,有魄力有手段。
“是右相给你谋划的?”秦国公不死心,虽然右相近两年受了限制,但秦国公从不敢小觑右相。
秦北丞摇摇头,“相爷从未提起,只是那几个蠢货露出了马脚,从第一日就知道了。”
秦国公深吸口气,不知该如何说,恼怒秦耀的迫切和残害手足之情。
是秦耀投靠了东鸣帝,给东鸣帝出的主意,秦耀是秦昀霆之子,东鸣帝早就想拉拢秦国公府,所以才会这般纵容秦耀。
是秦耀买通了给秦东鄞身边的近侍,给秦东鄞下了软骨散,致使秦东鄞只能眼睁睁被淹没在大雪中,活活冻死。
秦国公拿起瓷瓶看了眼秦北丞,“好,祖父答应你!”
秦北丞又道,“从始至终父亲从来不稀罕什么国公府的位置,祖父,不如分家吧,把二房分离出去。”
秦国公愣了下,“你不想要国公爷的位置了吗?”
秦国公府看好的人是秦北丞,秦国公还想着过些日子就跟东鸣帝提,废除秦昀霆世子之位,让秦北丞做国公爷。
秦北丞勾唇,眼中略有不屑,“明日清晨孙儿便离开京都,时间不早了,祖父早些歇息吧。”
“这么快就走,可你大哥还未入土为安呢。”秦国公越来越摸不透秦北丞的想法了。
秦北丞冷声反问,“大哥大仇未报,岂能入土为安?”
秦国公噎住了,对秦北丞的话无以反驳,只能点点头,“你向来是个有主意的,祖父年纪大了也管不了你,但提醒你一句话,事事还要以家族为先,旁人说的未必是为了你好,你该分得清轻重,你和北缙帝不同,扶持北缙帝上位是为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北缙帝的前提是西越帝嫡子的身份,罢了,你好好想想吧。”
秦北丞抿着唇,而后离开了屋子,当夜便有消息传来,秦北丞望着黑沉沉的天出神。
“将军,时间不早了,该走了。”
秦北丞点点头,纵身一跃很快与黑暗融为一体,悄无声息的在全城戒备森严的京都城消失了。
次日便传来云逸将军病了的消息,被秦国公圈禁在府上养着,据说是因为秦北丞犯了大错和秦国公对上了。
谁也不知道秦北丞早已离开了京都,一路快马加鞭的赶往祈州城。
祈州城,东鸣私兵最大的地方,这么多年来一直是祈郡王连寂鸣封地,不贫不富,自十几年前祈郡王被东鸣帝贬离,众人似乎已经忘了这位曾经很受宠的皇子。
转眼过了一个月,正巧是东鸣帝七十大寿,举国欢庆,免赋税两年,众人皆感恩戴德。
一个月前东鸣帝就给右相递了帖子,邀请右相府众人进宫赴宴,众人越发摸不着思绪,好端端的,为何又提起了右相呢。
“爹爹……”萧韶姎紧拽着右相的衣袖,三年未满,右相却脱下了孝服,换上了一袭略微喜庆的衣服进宫庆贺。
右相笑了笑,“你祖母向来不挑理,别想太多了,父亲这不是好好的吗。”
萧韶姎吸了吸鼻子,只好点点头,一路跟着右相一起进宫。
阔别两年再相见,右相依旧是那个右相,举手抬足都是儒雅气质,偏眼眸处略带一丝冷冽,叫人忍不住胆怯。
东鸣帝还未来,御花园里早已站满了文武百官和各家家眷,众人的目光自然是打量右相了,一时院子里忽然寂静了。
右相笑了笑,看了眼人群里被包围的定北侯,不,此刻应该是定北王,东鸣唯一的一个异姓王。
“呦,这不是小十妹妹吗,好久不见,出落得越发水灵灵的了,险些都认不出来了。”
七皇子妃洛阳郡主笑着打量萧韶姎,眼神没了往日的拘谨,变得高傲。
萧韶姎蹙眉。
“小十。”姜婉言走了过来,很高兴再次看见萧韶姎。
“小十。”定北王世子妃盈姬也跟来,朝着萧韶姎微微笑,亲昵地拉着萧韶姎的手,“两年不见,小十的确出落得很漂亮,叫人望尘莫及。”
萧韶姎不自在的抽回手臂,脸上挂着淡笑,“多谢各位关心了。”
“小十……。”姜婉言苦涩地笑了笑,哪会不知定北王府和相府的处境,“你与我终究是生份了么?”
萧韶姎抬眸冲着姜婉言笑了笑,“婉言姐姐多想了,都是大人的事,与我们何干。”
姜婉言一听这话笑了笑,那边的姜瑾瑜脚步也不由自主的跟来,这是两年来第一次见她,似乎更加惊艳了。
“见过定北王世子。”萧韶姎礼貌客气的行了个礼。
姜瑾瑜愣了下,只觉得这句话太过刺耳,有些不适,嗓子有些干哑,只是无法问出口,只能淡淡的嗯了声。
“小十妹妹貌美如花,将来不知道多少人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呢,说起来,小十妹妹明年可就出孝了,白白耽误了三年时间,年纪也不小了,若非这张容貌将来未必会找一个门当户对的,我劝你啊,眼光放低些,不要尽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厮混,没得被人笑话。”
七皇子妃下颌一抬,对着萧韶姎没好气的嘲讽。
“怎么会呢,七皇子妃不要乱说,小十不是那样的人,还请七皇子妃口下留情。”
盈姬忙着替萧韶姎解围,七皇子妃嗤笑,目光瞥了眼姜瑾瑜,又看了眼盈姬,“定北王世子妃倒是好大的度量,竟还容忍这样的人留在身边,也不怕后院着火,如今的相府今非昔比,何必上前紧巴结呢。”
说着七皇子妃傲慢的扶着丫鬟的手离去,留下盈姬涨红了小脸,忽然走到萧韶姎面前,“你别多想,我们还是好朋友。”
姜婉言则拉着萧韶姎的手,“小十,云逸将军忤逆长辈被罚,性子又是个霸道不羁的,你与他在一起相处久了会被说的,日后离他远一点可好。”
萧韶姎挑眉,“什么时候婉言姐姐也相信这些流言蜚语了?”
姜婉言愣了下,握着萧韶姎的手也愣了下,“我……外界对云逸将军的名声确实不太好,我知道你与他走的近,只是男女授受不亲,会耽搁你的,至于定北王府和相府的事,那都是大人的事,我比你年长,自然有义务督促你。”
萧韶姎蹙眉,有些哭笑不得。
“小十,婉言说的都是为了你好,秦家屡屡犯错,相府又深处困境,你该懂得孰轻孰重,皇上是最不愿看见这样的。”姜瑾瑜低声劝着。
萧韶姎忍不住冷笑,看了眼姜瑾瑜,并未将话点破,“那就不劳定北王世子费心了,他是什么样的人也不用你猜测,我不管他是什么人,与你何干?”
姜瑾瑜怔了下,一脸的失望,“果然,你心里的那个还是他。”
“大哥!”姜婉言忙劝了劝姜瑾瑜,示意一旁还有盈姬在呢。
盈姬低头不语,小脸上显然还有一些落寞,但很快又消失不见了。
“何时开始你的性子竟这般偏执了!”姜瑾瑜叹息,一幅拿萧韶姎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
“她偏执不偏执自有父母来教,用不着旁人指指点点。”萧堇忽然出现,一手揽着萧韶姎的肩,将她的披风整理了下,一脸的宠溺。
姜瑾瑜蹙眉,“你明知这是在胡闹,还纵着?”
萧堇笑了笑,伸手摸了摸萧韶姎的脑袋,“旁人怎知我们心中所想,未必忌惮皇权,只图个问心无愧罢了。”
萧韶姎抬眸看向了萧堇,笑了笑,还是萧堇懂她,不分对错就是护着萧韶姎,从始至终都信任她,她也有大哥护着的感觉真好。
两年未见,萧堇越发挺拔和俊逸,多了睿智和沉稳,站在人群里的醒目。
姜婉言咬着唇,夹在两边之间有些为难,从未想过萧堇和姜瑾瑜两人之间的火药味这么重。
“小十,萧堇,你们怎么在这里,找了你们许久。”
耳边响起一个轻灵的声音,沈令纭忽然出现,笑眯眯的搀着萧韶姎的胳膊。
沈令纭,赵娴儿和沈逸的小女儿,这些年一直跟随父母外出,半年前回京。
忽然听萧堇笑着看向萧韶姎,“给大家介绍一下。”
萧韶姎点点头,姜瑾瑜眼皮跳了跳,只见萧韶姎愣了下,然后低声道,“这位是沈令纭,是我未来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