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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终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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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娇生惯养的玛丽雅达长久的在伟大的父亲的家宅居住,在慈爱母亲的住所里生活,她掌管着父亲的钥匙,就挂在她穿着腰带的腰间,时间久远到磨破了五条链子,磨坏了六个环扣;长裙拖过了门槛,拖坏了一半的门槛,丝带挂上了门椽,挂伤了一半的门椽;美丽的衣袖擦过漂亮的门柱,擦坏了一半的门柱;穿着拖鞋在地板上拖动,拖坏了规整的地板。

    娇美的玛丽雅达,一个个体小小的姑娘,她自始至终的清白贞洁,她自始至终的谨慎温良,她吃着最好吃的鱼,还有枞树身上最柔嫩的树皮;她不吃母鸡产下的鸡蛋,公鸡就在鸡蛋的上面长啼;母羊的羊肉她也不吃,公羊便同母羊奔跑在一起。

    母亲要她帮去忙给母牛挤奶,她总是推脱的不愿意前去,她推辞的说道:“我从来不是那样的婢女,要去拉扯母牛的花房,除非小牛有牛奶滴下,除非牛犊有牛奶流出。”

    她的父亲架起了公马的马车,邀请她一同出行,玛丽雅达拒绝了父亲的要求,她哥哥又将公马换成了母马,但她依然不肯的说道:“母马同公马跑在了一起,我决不乘坐母马的马车,除非让六个月大的小马驹来拉雪车。”

    娇生惯养的玛丽雅达谨慎的披着头发过着处女的生活,大家都尊重这个女郎,她把羊群赶往了牧场,走在了羊群的身旁。

    绵羊在小山上踯躅,姑娘在草地上徜徉,那里有着金黄的杜鹃在啼叫;小羊攀登到了山顶,姑娘穿过赤杨树丛里游行,那里有银白色的青鸟在叫唤。

    娇生惯养的玛丽雅达一边倾听一边观看,她坐在莓果的小山上,她休息在斜下的坡岸边,她诉说着自己的话语:

    “啼叫吧,金黄色的杜鹃!

    叫唤吧,银白色的青鸟!

    从银白色的胸脯歌唱!

    从金黄色的声喉啭鸣!

    萨克森的草莓!告诉我,

    难道我永远不带头巾,

    老做牧女,把羊群放牧,

    在这空旷的草地上,

    在这辽阔的林地间,

    过了一个又两个夏天,

    还要五个又六个夏天,

    也许还要十个夏天,

    也许时间已经圆满?!”

    娇生惯养的玛丽雅达,她一直过着牧女的生活,牧人的生活很是不幸,对于姑娘就更加的辛苦,有蛇在草丛爬行,有蜥蜴在草丛扭动。

    没有蜥蜴在那里爬行,没有大蛇在那里蜿蜒,只有莓果在山上喊叫,只有蔓越橘在草里叫喊:

    “姑娘啊,你快来采我,

    玫瑰颊的你快来采我,

    佩锡胸饰的你来采我,

    围铜腰带的你来选我,

    在蛞蝓来吃我之前,

    在黑虫来害我之前。

    成百的人看见过我,

    成千的人坐在我旁边,

    成百的姑娘、成千的妻,

    还有孩子们数不胜数,

    却谁也不来碰一碰我,

    谁也不来采可怜的我。”

    娇生惯养的玛丽雅达听到了莓果的叫喊,她走进了一点点想去观瞧,她只走了一点点的距离,便来到了蔓越橘的旁边,用她灵巧的双手去采摘,用她美丽的纤手去摘下。

    她在小山上找到了莓果,她在草地里找到了蔓越橘,它看起来很像莓果,它看起来就像是蔓越橘。

    莓果从树梢上掉下,落入了蔓越橘的草地中,随后又从地下升起,登上她漂亮的鞋子,攀上她雪白的脚膝,走入她碎花的裙子。

    从紧扣的腰带处上升,从高耸的胸脯上升起,到达美丽的下巴底,来到了优雅的嘴唇边,就从这滑入了她的口中,沿着她的舌间奔跑,顺着她的喉咙滑行,落入了她肚中肠胃。

    娇生惯养的处女:玛丽雅达怀孕了,时间在一天一天的过去,负担也一日比一日沉重。

    她抛开了束身的腰带,穿上了宽绰的衣裳,秘密地走进了浴室,在黑暗之中隐藏。

    她的母亲就在那里思念,她的母亲老在那里沉思:“玛丽雅达到底遭遇了什么,家里的鸽子出了什么事情,她为何要解开腰带,又秘密地前往了卧室,在那黑暗的中间隐藏?”

    这时候一个小人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一个孩子开口回答了她的问题:“玛丽雅达遭遇了悲伤的事情,可怜的她出了无比哀愁的事故,她当牧女的时间已经太长,她走过的道路也已经太久。”

    娇生惯养的玛丽雅达在老太婆的计算下,带着这个痛苦的负担度过了十个月的时间,直到第十个月份的一半,那姑娘遭受到了可怕的折磨,她忍受着重重的压迫,狠狠地感受到了痛苦。

    娇生惯养的玛丽雅达要母亲让她洗澡,她开口说道:“亲爱的母亲!我向你发出慈悲的请求,快给我准备好温暖的浴室,好让受苦的姑娘在屋子里面得到安息。”

    但母亲却如此向她开言:“你这该死的希息的娼妇!告诉我是谁同你睡觉,是未婚的英雄?还是已婚的勇士?”

    娇生惯养的玛丽雅达回答道:“没有未婚的勇士,也没有已婚的英雄,那天我登上了莓果的小山,去采集树梢的蔓越橘,就像一颗草莓的果子,搁在了我的舌头尖上,立刻滑入了我的喉咙,一直落入了我的胃中,这就是我怀孕的事实。”

    …

    她又去请求她的父亲让她洗澡,她说道:“我亲爱的父亲!我慈悲的向你请求,给我准备温暖的暗房,好让被折磨的姑娘在那里得以安详。”

    父亲对她说出了侮辱性的话语:“快滚开,你这无耻的妓女!离开这,你应该被烧死的娼妇!你到熊的岩洞里去,你这烈火的娼妇!只有在那里,你才可以生养你的孩子。”

    娇生惯养的玛丽雅达十分顺从的回答道:“我不是无耻的妓女,也不是该烧死的娼妇,我要生出伟大的英雄,我会生出高贵的后代,就像维纳莫宁那样坚强,成为伟大的胜利者。”

    姑娘离开了她的家园,前路迷茫的行走在荒野的道路上,她开口向她的侍女表达了她的诉求:“我的小姑娘比尔第,你是我最好的侍女,快到村子里去寻找一间浴室,旁边要有靠近芦苇的小溪。你现在就要动身,我已不能再继续拖延,好让受苦在那里得到安息。”

    小小的姑娘比尔第自言自语的说道:“我又该去往哪里寻找浴室,有谁可以前来为我提供帮助?”

    玛丽雅达回答了她的问题:“你去问洛杜斯要一间浴室,在靠近围着芦苇的小溪旁边。”

    小小的姑娘顺从地听着玛丽雅达的吩咐,她时刻准备着,就像迷雾一样的赶往,就像蛇一样的冲进了院子,她拉起她的长裙,她抓住她的长衣,径直的向洛杜斯的屋子前行,大山在她脚下颤抖,小山响应她的脚步,松果在草地上跳舞,砂砾在沼泽地间撒布,她来到了洛杜斯的住所,迅速地走进了他的房屋。

    凶恶的洛杜斯穿着麻纱的衬衣坐在长桌子的一端,看起来像个大人物一般地吃喝着餐盘中的食物,口中发出呜呜的叫喊:“你这不知从何处跑来的乞丐,为什么要跑来这里?你这丧尽天良的坏蛋,你究竟需要说些什么?”

    小小的姑娘比尔第说道:“我来到村里寻找浴室,旁边要有靠近芦苇的小溪,让受苦得到救济,她已经十分的着急。”

    就在此时洛杜斯凶恶的妻子双手叉腰的出现在了两人中间,她在地板上懒懒的行走,她大摇大摆的在两人中间游荡,她一边走一边开口言词:“是谁需要我们的帮助,又是谁需要一间靠近围着芦苇的小溪的浴室。”

    小姑娘比尔第回答道:“是我们的玛丽雅达。”

    洛杜斯凶恶的妻子的说道:“村子里面没有空着的浴室,芦苇的小溪口也是如此。在松林的树间里有一间马匹的房屋,让娼妇去那里生小孩,让贱人去那里养儿子。”

    得到确切消息的小小的姑娘比尔第立刻回头的快步的行走,急急忙忙地向着玛丽雅达的地点赶路。

    她一到玛丽雅达的身边就立刻说道:“村子里面没有浴室,芦苇的小溪边也是如此,洛杜斯凶恶的妻子她如此的说出言词:有一间浴室在开垦地里,有一间马房在松树林里,让娼妇可以去那里生小孩,让贱人可以去那里养儿子。”

    不幸的姑娘玛丽雅达立刻哭哭啼啼的说道:“我的前方已无道路,我只能前往那里,纵使像是一位被驱逐的奴隶,纵使像是一位劳苦的仆从。”

    玛丽雅达忍受着肉体的剧痛,向着达彪山上的松林中的马棚行走,手里拿着随身携带的浴帚,那是用最柔软的枝叶做成的帚子。

    玛丽雅达在行走的途中向天上最高贵的天父表达了属于自己的心情:

    “保佑我,神圣的主!

    护佑我,慈悲的神!

    在这最切望的时刻,

    在这最艰难的时间,

    把姑娘的负担卸下,

    把女孩的痛苦解除,

    不让她在折磨中死去,

    不让她在疼痛中死去。”

    ……………………

    直到她的行程结束,直到她到达了马房之中休息,玛丽雅达立刻说出了言词:“善良的好马啊!你快快向我喷气,让我来一次全身的汽浴,在您的鼻息之下,让温暖充满了浴室,让受苦得到了救济。”

    善良的好马立刻向她喷出了鼻息,对着那具遭受折磨的身体,让整个马房都弥漫了热腾的蒸汽,恰像是沸腾中的热水。

    不幸的姑娘玛丽雅达,这最圣洁的女孩,她获得了充分的洗澡,她的痛苦终将得到解放,她生下了两个小男孩,一个无罪的小儿郎,在马房里的干草之上,在马槽里面的干草里面。

    她洗涤了她的小孩,用襁褓将他包裹,将孩子搁在了膝盖之上。

    她养育着小小的孩儿,她养育着美好的小儿,小小的金苹果在她的怀中守护,小小的银棍子在她的手中爱抚。

    玛丽雅达将孩子搁在了膝盖上,手里拿着发梳正在将她的头发梳理,小孩就忽然从她的膝盖上不见。

    不幸的姑娘遭遇了不幸的打击,她急急忙忙地寻觅,寻觅她的小孩,寻觅她的金苹果,她在飞跑的雪车下面寻找,在筛着的筛子下寻觅,在无盖的筐子下面的翻找,推开树木,拨开野草,找遍了所有柔软的草地。

    玛丽雅达长长久久地寻觅着她的小孩,在松林中的小山巅上寻找,在矮树林的荒草地里寻觅,在一道道树丛的中央,在一片片的丛林里面,在崛起的杜松林的树根下面,在枝丫挺直的枝丫之间。

    但无论她如何寻找,她的孩儿始终未曾出现,于是她觉得向着更远的远方寻找,她继续前行着她的旅程,…………有一颗星星同她前行,她就向星星致敬:

    “俞玛拉创造的星星!

    你可知道我的孩儿?

    我的儿子藏在哪里?

    我的苹果在哪里躲藏?”

    星星回答了她的问题:

    “即使我知道他在哪里?

    我也无法告知,

    他去向了何方,

    这是他创造了我,

    在这不详的日子里,

    永远在寒冷中辉煌,

    永远在黑暗中发光。”

    玛丽雅达决定继续向着远方前行,她继续着她的旅程,直到月亮与她相遇,…………她就像月亮致敬:

    “俞玛拉创造的月亮!

    你可知晓我的孩子?

    我的儿子藏在哪里,

    我的苹果去向何方?”

    月亮回答了这个问题:

    “即使我知道他在哪里?

    我也无法告知,

    他去向了何方,

    这是他创造了我,

    在这不详的日子里

    老在寂寞的夜晚照耀,

    老在长长的白天睡觉。”

    玛丽雅达继续向着前方前行,太阳就来与她相遇,…………她就像太阳致敬:

    “俞玛拉创造的太阳!

    你可知道我的孩子?

    我的儿子藏在哪里,

    我的苹果在哪里藏?”

    太阳非常聪明的回答:

    “我很知道你的孩子。

    我属于被祂创造,

    在天气晴朗的日子里,

    周围放射着金色的光,

    周围撒布着银色的光。”

    …

    “我很知道你的孩子,

    不幸的母亲!

    圣洁的孩子!

    你的儿子藏在那里,

    你的苹果藏在那里,

    落在沼地,沉到腰下,

    落在泽地,沉到膝下。”

    不幸的姑娘玛丽雅达立刻前往沼泽地里去寻找她的孩子,她在沼泽地中寻觅到了自己的孩子,胜利地带回了家中。

    玛丽雅达找到了她的儿子,孩子在松林的马房里逐渐长大,成为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小伙子,但没有人知晓他的名字,她的母亲叫他小花子,陌生人却叫他懒小子。

    随着孩子一天天的长大,终有一天人们请来了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来为他划十字,用水给他施行洗礼。

    老人维洛甘纳斯来到了孩子的身前,他表达出他的言词:“我不能给他划十字,我不能为这孩子施礼,除非有人来将他考验,除非有人来将他判断。”

    人们纷纷开始思考,有谁敢来将他判断,有谁敢来将他考验,检视他是如何的存在?

    …

    此刻正在波赫亚听闻着关于南方婴儿在波赫尤拉故事的,伟大的、聪明的、直心肠的、原始的歌者维纳莫宁知晓了关于洗礼是事情,祂立刻动身,独自前往了松林中的马房。

    直心肠的维纳莫宁一看到这个孩子,便立刻做出了判决:

    “这个孩子从沼泽升起,

    从莓果、从地下出来,

    就得把他放回地下,

    放回草莓丛生的山丘,

    或者领他回沼泽去,

    在树身撞碎他的头。”

    这半个月大的孩子就立即发出了声音,这两个星期长的儿子就立刻大声的喊叫:

    “你这可怜的老东西!

    可怜的愚人知识太少,

    你的断定多么愚蠢,

    你的判决多么不行!

    你犯过多大的罪恶,

    你干过多蠢的事情,

    他们没有领你去沼泽,

    在树干上撞碎你的头,

    在你愚蠢的年轻的时候。”

    老人维洛甘纳斯一听到了这句话,就立刻划出了十字,用水给这孩子洗礼,尊他为全卡勒瓦拉之王,尊祂为全索米最尊贵的主,呼唤祂在卡勒瓦拉的名:朱马尔,这个曾经属于旧日天空之神的名字。

    维纳莫宁感到了忿怒与羞惭,祂勃然大怒的说道:“谁年轻时不曾犯下错误!但这些罪恶又如何得以与你相比!曾经的迦南嫉妒之神成长为现在全能全知的主,这是一次伟大而奇迹的进步,……但我却在这里需要询问曾经的嫉妒,耶和华你的父亲去了哪里?岁月之父:伊勒的简写象征“ET”又为何会落在你身?”

    朱马尔神色平静的看着维纳莫宁淡淡的说道:“若我说此事与我无关呢!”

    维纳莫宁不可置否的回答道:“可事情已然发生,而你也接受到了祂的遗产,不是么!。

    真相有时候不是那么重要。”

    朱马尔看着维纳莫宁过了许久,祂语气平淡的说道:“离开这里,旧日的残余。”

    维纳莫宁离开了松林里的马房,带着迷茫的前路准备远行,他坐在非洲西部几内亚湾渺渺茫茫的湖边,聆听着地球母亲每二十六秒一次脉搏跳动,………………他又想起了那首神秘的歌曲,祂大声的唱出了最后一遍,唱出了一艘铜色的船只,船面上铺满了铜制的甲板。

    他在铜船的船尾坐下,航行于闪耀的水面之上,唱起了那首属于离别的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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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从何时起,卡勒瓦拉的土地流传起了一首简短的歌谣:

    我的歌曲已经完成,

    完成了又将它放弃,

    我把我的歌卷成球,

    我又抛球似地抛去;

    我搁在堆房的地板上,

    又用一把骨头锁锁上,

    无论何时都无法扭开,

    也永远不能逃往他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