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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抵死纠缠、烧寨溺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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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师圣紧握手中长弓,努力的让自己不去想那些落水的将士们。

    虽然他们身上都绑着葫芦制成的简易腰船,但现在江水湍急又冰冷刺骨。这种情况下一旦落水必然是凶多吉少!

    时间就在吕师圣的内心煎熬中慢慢度过,终于吕师圣率领的战船靠近了蒙古船阵。

    吕师圣飞快射出手中长箭大吼一声:“擂鼓!接敌!”

    船上的战鼓便被士兵用力的敲响。

    咚咚咚!

    这是接敌的信号!

    与此同时周围的船上也同样响起了“咚咚咚”的战鼓之声!

    令人热血沸腾,船舱内划桨的宋军听见了震耳欲聋的战鼓之声,立刻大声的喊起了划桨的号子。奋力向前划去。

    顷刻之间,战船再次提速,顺着江水如离弦之箭,便一头扎进了敌军的船阵。

    船舱上三层的宋军个个张弓搭箭,在弩窗矛穴之中齐齐射出一波箭雨。

    一些士兵在将领的带领下,手持单钩、双钩枪在同伴盾牌的掩护下,将敌船上的蒙古水军钩下船只,落入湍急而又冰冷的江水之中。

    吕师圣知道自己不能退,一定要突破敌人的船阵,不然一切都会逆转,一旦让蒙古军队布阵完成,将自己阻在外围,那么自己身后的船队,必然会在山顶上的巨石弩箭的攻击下损失惨重。

    吕师圣大喝一声;“夺船!砍断他们船上链接的绳索。”

    随即带领着自己船上的上百名宋军跳上了蒙古战船。现在的蒙古战船已经背靠江边结成了一个简陋的船阵。

    在千户云幸川的指挥下,四个百户各自将麾下的船只用绳索、铁链之物相互连接,形成了一面高低不平的水上城墙,用来阻挡宋军的突击。

    剩下的三个百户则留在这面城墙的后面随时准备增援。在这里战斗,是他们占据了地利的优势。山头上的巨石和弩箭无时无刻的都在支援他们。

    “杀啊!”吕师圣长刀下劈,血溅满身。

    费力的抽出卡在敌人脖颈处的长刀,吕师圣一刀便劈在了船头的那些绳索上,随着绳索被一一砍断,几艘蒙古军的战船便顺着江流漂下。

    另一侧的云幸川也看到了这一幕,大怒骂道:“杜拜,你个该死的废物,居然被人夺了战船!叶天你顶上去!把那名宋将给我杀了。”

    一旁的百户叶天立刻领命而去,率领着麾下的战船直扑吕师圣而去。

    初一交战,叶天便知道了对手的凶残,若不是身旁的将士们舍命相救,自己也就步了杜拜的后尘。

    侥幸捡回一条性命的叶天,立刻放弃了围杀这名宋将的打算,虽然这家伙一看就是一条大鱼,毕竟护卫在其身边的士兵铠甲都十分的精良。

    但这更表明了此人是一条江中的恶蛟,自己这百十号人,恐怕不一定够人家吃的。

    心念至此,叶天急忙且战且退,跳回到自己的战船上,指挥着船只便堵住下方的船阵缺口。

    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宋军此次出动的战船和军队实在太多了,叶天刚刚堵上缺口,上游的一名百户的战船也随着江水而下。

    一艘又一艘宋军的小型战船突入阵中。将蒙古战船分割包围住,无数的宋军或跳或爬,都登上了蒙古的战船。喊杀声震的雾气翻滚。

    与此同时,叶天绝望的发现,许多宋军已经在上游和下游不远的地方上了岸,正组成步兵方阵齐齐向岸边上的己方阵地扑了过来。

    完了!叶天哀叹一声,知道自己这支出寨的水军彻底完了!便是能够撤回寨中固守,那脚下的战船也带不走了。

    正准备要撤退到岸上然后返回白河寨固守,叶天便听到身后战鼓声大振!

    这是全面突击的命令!千户他疯了不成!

    如百户叶天一般,云幸川这个水军千户一直在统帅全局,如何看不出来现在的困境,实际上他看的更为透彻。

    宋军实在是太多了,即便是占据了地利,但兵法有云:“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如今的宋军人多势众,且上下一心,个个悍不畏死是奋勇冲杀。自己这些人是挡不住的,便是撤回水寨之中,也不过是苟延残喘。

    而且到了这个时候,本该早已出现的新城骑兵却迟迟不见踪影,云幸川便知道一切都晚了。这次恐怕连鹿门山也要完蛋了。

    心念至此,云幸川当即大喝一声:“擂鼓!出击!”周边立刻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战鼓之声!

    云幸川又大喝一声:“放弃船阵!砍断绳索!顺江而下,撞死他们!”

    如叶天这几个百户在一瞬间便明白了云幸川的抉择。放弃船阵,甚至放弃水寨。顺流而下给正在登岸的宋军船队造成最大的伤亡后,顺着江水而逃。

    云幸川率领着麾下战船,直扑正在登岸的宋军船队。

    这些船都是些运载能力很好的小中型战船,被云幸川率领着麾下艨艟巨舰趁势撞翻,一个浪头过后便在江中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一群群露着脑袋奋力自救的宋军士兵。

    叶天等几个百户见状纷纷策应,奋力几刀砍断船头上的绳索铁链,是用尽浑身解数来摆脱周边宋军的纠缠,跟随千户大人撤离。

    宋军自然不愿意让这些敌船去冲击自家登陆的船队,一个个拼了命的用飞索、铁钩等物勾住与之交战的敌船,双方皆是以命相搏。一时间难舍难分!

    吕师圣也是如此,急忙率军想要纠缠住下游的叶天,无奈叶天在鼓声响起的第一时间,便驾船跟随云幸川冲出了老远,已是追之不及。

    云幸川、叶天一行人驾驭着两艘艨艟巨舰顺江而逃。很快便消失在雾气中。

    吕师圣急命人前去追赶。然后又命人率领以灵活著称的海鳅船,在江面以及下游两岸打捞救助落水的宋军。

    自己则率领剩下的水军下船结阵,扑向上游的白河寨,至于剩下的船只,吕师圣则让留在船上人沿江而下,先离开了鹿门山顶上巨石和弩箭的攻击范围。

    在翻滚的雾气中,吕文焕已经率军攻进了白河寨,虽然白河寨占据了很大的地利,但在寨中防守的军队实在是太少了。只有三百人而已。

    许多宋军士兵在靠近水寨门的瞬间,便口衔牛耳尖刀跳入冰冷刺骨的江水中,在水寨门的江底缝隙中钻了进去,用最快的速度打开了寨门。

    吕文焕率军杀入,一战而定全功。

    而另一方面留守白河寨的张氏三兄弟,眼看宋军气势如虹,势不可挡。便高声叫道:“撤!撤到山上!”

    一路收拢溃兵,弃了水寨。沿寨中的山路就上了鹿门山。

    在山上指挥的千户李连奕,见张氏三兄弟灰头土脸的带人逃了上来,想要责骂,却又硬生生的忍住。

    只是大声的对身边操纵投石车和劲弩的属下骂道:“没用的蠢货,现在下面都是宋军,给我往死里砸!”

    张氏三兄弟听出李连奕在指桑骂槐,却也没脸反驳,只得赶忙将手下的溃兵整顿起来,守住刚才上来的山道。

    现在江面上的雾气已经逐渐消散,已经可以大致看清宋军的战船。一时间巨石滚滚落下,颇有点天上下石头雨的感觉。

    吕文焕命人率军沿着山间小路攻上去,却都被滚木礌石砸下,久攻不下。

    吕文焕面露狰狞之色,怒吼道:“放火烧寨!全部烧掉!再将所有的蒙古军尸体都丢进了水寨里,我倒要看看此次他们如何饮水?”

    这时吕师圣已经率军来援,吕文焕又下令道:“师圣,你率领两千水师留在汉水,在上下两游封锁江面,还有唐白河、滚河、和清河这三条河流也要封锁。既要防备他们下来取水,也要防备他们沿江而逃。再派人沿江打捞落水的将士们,算时间,你大哥也该过来了。

    言罢,吕文焕便带着大部队火急火燎的赶往鹿门山。在这里的厮杀早已经惊动了整个鹿门山,有了防备的鹿门山绝对是块硬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