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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听夏回头看了眼厨房做好的那些饭菜,觉得有些浪费,但一想到是廖文君做的,也就无所谓了。
于是快速的摘下脖子上的固定带,倚着拐杖把饭菜三下五除二就倒干净了。
大概是中午那会儿吃的太多,也不怎么饿,做完这一切就直接回了房间。
她在床上坐了一会儿,脑子全是刚才梁且深上楼的背影,看的出来,廖文君来这么一遭对他的影响还是蛮大的。
心里不免有些担心,但也只是一刹那的担心。
毕竟这么大人了,还能照顾不好自己?
没成想,事实也确实如此,一整晚的时间,梁且深都没从房间里出来。
阮听夏半夜醒来口渴,出来倒水,猛地听见楼上传来的动静吓了一跳。
她站在客厅中间,朝着梁且深的房间看过去,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声,就又是一声闷响。
这下阮听夏终于忍不住了,拄着拐杖艰难上楼。
她没有直接推门进去,而是先敲门询问,万一要是没什么事她不就尴尬了。
“梁且深?”
没回应。
阮听夏又提高声音,“梁且深你在里面吗?”
因为那一声她确确实实的听见了,所以十分肯定房间里面是有人的。
“你不说话的话,我可就进来了?”
说完不等里面回应,直接推门进去了。
房间里面一片狼藉,全是被翻找的痕迹,阮听夏一直往里走才看见梁且深的身影,痛苦的蜷缩在床旁。
“梁且深!”
阮听夏惊呼一声,想要上前扶他,手刚碰到他的身体就触及了一手的冷汗。
她下意识往他的额头探去,没有发烧。
“梁且深,你是不是胃疼了?”
阮听夏的腿没法蹲下去,自上而下的看着他,却看不清他的表情。
梁且深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我没事,你出去吧......”
阮听夏气急,“什么叫没事,你出了多少汗你知道吗?”
梁且深屏住呼吸,扶着床位起身,强作镇定,“放心,死不了。”
房间里的光线很昏暗,梁且深背光而站,脸色却苍白的清晰,他试图绕过阮听夏往前走,但身体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刚一抬脚,就不受控制的朝前倒下去,阮听夏来不及反应,拐杖一扔,用仅剩的那只手揽住了他。
梁且深个子高,极不协调的靠在阮听夏身上,还小心的避开了她的伤处,也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到底是一个大男人,阮听夏有点撑不住了,她出声道:“你到底还能不能走?”
梁且深似有似无的开口,“能。”
阮听夏收回手推了一下他,又是一手的汗,暗道能你倒是动啊!
好在床就在旁边,她没费太大的劲儿就把人丢在了床上,能看得出他是在强打精神,明明刚才还能说话,这会儿已经不省人事了。
阮听夏拍了拍他的脸,“梁且深,你的药在哪里?”
“......”
阮听夏捡起旁边的拐杖,只好自己在柜子里翻找起来。
找着找着突然反应过来,别苑这边梁且深不经常回来,所以自然是没有药的,房间里这么乱应该也是他刚才自己翻的。
她回头看了眼床上的梁且深,指望他是不可能了,但又不能坐视不管。
正想着,桌子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阮听夏伸手拿过梁且深的手机,看着四位数的密码陷入沉思,犹豫的按下自己的生日,还真让她打开了。
她怔了怔,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这是梁且深五年前的密码,他手机一向不喜欢设置这些东西,觉得麻烦,只是用来接打电话。
阮听夏就自作主张用自己的生日给他设置了密码,不过是不入眼的小把戏,梁且深看在眼里,却没多说什么。
她没想到的是,这些年他一直都没换过。
心里异样的感觉一点点泛开,但很快又开解自己,大概只是顺手,几个数字而已,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
这样一想,好像一切也都说的通了。
阮听夏拿着手机开始翻通讯录,找到季瑞的电话拨了过去。
虽然时间已经很晚了,但季瑞那边还是立马就接通了。
“喂深哥,怎么了?”
阮听夏清了清嗓子,“那个...是我......”
季瑞愣了片刻,而后道:“听夏?”
阮听夏应声道:“梁且深这边出了些状况,他的药你知道在哪儿吗?”
一说到药,季瑞立马明白了,“你等我一下,我到了跟你说。”
随后就挂了电话。
阮听夏也不敢离开,生怕把梁且深一个人撂在这里有什么闪失,只能坐在床边等着。
他睡的并不安稳,眉头紧皱,身子也蜷缩在一起,大概是疼的厉害。
阮听夏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以前最多也只是疼一阵子,挺过去就好了。
现在看来,应该是越来越严重了......
好在季瑞很快就赶到了,她听见有人上楼的声音起身看过去。
季瑞对她出现在这里并不意外,大概是早就知道了,气都还没喘匀就把手上的药递了出去,“这个药,一次两片。”
阮听夏没有接,而是道:“我手不方便,还是你来吧。”
季瑞点头,“好。”
他从桌上拿了一杯水,把梁且深扶起来喂药,动作一气呵成,很是娴熟。
阮听夏见状道:“他经常这样吗?”
季瑞谨慎的开口,“有时候应酬多了会......”
阮听夏一直盯着,突然就注意到梁且深手臂上的伤,还没有完全愈合,哪怕是在黑暗中也很是显眼。
“他手上...什么时候的伤?”
季瑞没多想,直接道:“是那次为了找你撞门......”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突然想起梁且深之前交代过了不能乱说。
阮听夏却听明白了,只是那一晚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并不知道梁且深是怎么出现的。
她移开视线不敢去看,“他吃了药应该会好一些吧?”
季瑞扶着梁且深躺下,“嗯,应该会好一些,不过后半夜可能还需要你照看一下,如果还是疼的话,就让他再吃两粒药。”
阮听夏安静的听着,点了点头,“好。”
季瑞又问:“廖夫人来了没有为难你吧?”
他知道廖文君的脾性,更知道梁且深这样迫不及待赶回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担心阮听夏,生怕廖文具跟她说什么不好听的话。
阮听夏道:“虽然说话算不上好听,但也不算为难,不过…梁且深应该会觉得有些无理。”
季瑞不用问就能想到是什么事情,“祁家那边出了些问题,不好解决,所以廖夫人才会找到深哥,是挺没道理的,可那毕竟是他母亲。”
阮听夏也不喜欢听这些道德绑架的话,“是母亲又怎样,是母亲难道就可以肆无忌惮的伤害吗,她还被不是一个人来的。”
这让季瑞有些意外,“难不成把她那个儿子也带来了?”
阮听夏点点头,好笑道:“没错,还有一个叫祁嘉昱的小男孩。”
这样一来,季瑞也不禁开始担心抢梁且深的情况,“那…深哥没事吧……”
阮听夏如实道:“看起来是一副没事的样子,实际上谁知道呢。”
这种时候,他一向擅长伪装。
季瑞视线在两人之间停留片刻道:“我知道了,公司那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我就先回去了,要是有什么情况的话,你随时给我打电话。”
阮听夏轻“嗯”了一声,“路上小心。”
季瑞离开后阮听夏本想着回到自己房间的,可又担心把梁且深一个人扔在房间。
于是索性留在了这里,睡意早就已经消磨干净,她就这么在沙发上坐了一整夜的时间。
梁且深中途一直都没有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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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梁见深睁开眼睛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人了,但这不代表他就不记得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还真是丢面儿,偏偏在她面前没撑住。
梁且深侧头看了眼床头柜上的药和水,无奈的把脸埋进双手,试图让自己清醒。
下一秒,电话就打了过来。
是宋闻景。
“我听说你妈过来了?”
“嗯,昨天来的。”
“和听夏碰上了吗?梁且深叹声,“嗯,碰上了,说的都是没用的废话,听与不听都那样。”
宋闻景笑道:“听你这么说好像还真是无所谓,所以祁家那边的事情,你会帮忙吗?”梁且深斩钉截铁道:“当然不会,关口这边的人际关系特别复杂,我可不想去趟这趟浑水。”
宋闻景提醒,“但你妈那边很难说,你要是不同意的话,她估计会天天上门来找你。”
梁且深眸光一闪,锐利的寒气清扫赶过去。
“那就更不能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