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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娘将鱼白失踪的消息偷偷禀告王安世,王安世登时慌了神,组织整个王府一切能动用的人,在龙头镇大面积撒网找人,他则马不停蹄的奔了龙门县,找衙役来帮忙,最有怀疑对象的,就是那股最近涌现的“淫-贼”。于是,龙门县和龙头镇的衙役们满大山开始搜索“淫-贼”。
而此时的鱼白,被人抬着扔进了贺礼里,只有在打开礼物时,才能被人发现饿死的尸体。
兰香静静的坐在那里,静若处子,心里却透着无限的悲哀,原来以为嫁了个色痞、阴狠之人,今晨一见,又觉得是一个荒唐之人,刚刚听下人小声说,这鱼白不是荒唐,而是失踪了,生死未卜,自己,难道真如村人所说的,是不祥之人?
脚步轻响起,兰香以为鱼白回来了,莫名的心头一喜,坐在榻上,正襟危坐,因为盖着红盖头,只见一双黑色的青皮靴走到面前,身上着的是黑色的袍子。
男子矗立了半天,终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拿起称杆子,挑起了红盖头,一脸殷切的看着兰香,眼里,蕴含着无尽的思念与苦楚。
兰香抬起眼睑,见到来人的脸,惊得爬到榻上一角,惊道:“你是何人?鱼白呢?”男子亦惊得后退一步,仔细辨认了半天,当年最后一次见兰香,兰香已经十四岁,虽有变化,却依稀有着过去的面容,男子试探着问道:“你、你是兰香?兰-----鱼白呢?”
兰香惊得抚了抚胸口,惊疑道:“你认得我?我也不知道鱼白在哪里,听下人说可能遇到危险了,本来他来迎娶于我,是红公鸡替的。”
男子头脑打了结般,轰轰做响,随即怒道:“哪个千刀万剐之人竟然敢动她?待抓到定要凌迟处死......”
等等,男子头脑亮光一闪,一股不祥的念头爬上心头,声音也跟着颤了起来,喃喃问道:“你说的是鱼白娶你?不是嫁......”
在兰香点头后,男人头脑真的炸裂了,身子如闪电般冲到了装礼物的库房门前,二话不说,直接将看门的两个家丁点倒,长剑一把劈开大锁,库房应声而开,十几个人在如山似的礼物里翻找。
好在箱子够大、够显眼,一柱香后,箱子被十三卫抬到了萧然身前。
萧然拿出匕首,快速将箱子的锁头劈开,将一脸狼狈与愤懑的鱼大管家扶了出来,颤抖着手解开了穴道,从嘴里抽出破抹布,前日还冷戾肃然的男子,现在却如同犯了错的学生,脸色如同他手里拿着的那只纠结一处的破抹布,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鱼白哪里是吃亏的主,飞起一记连环脚,照着男子的胸口就踢去,十三卫上前阻挡,男子一个眼刀飞去,十三卫乖乖退下,眼看着鱼白对着主子一顿暴击,均低下头,不忍直视。
鱼白一天一夜未曾吃饭饮水,劲力不足,不一会儿就打得累了,见男人如定海神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眉眼里尽是傻呵呵的笑,有些熟悉的阳光与温暖,鱼白不由一怔,半天才试探着走到男子面前,狐疑道:“你是?”
男子重重的点了点头,眼里的笑,想掩也掩不住。
鱼白小脸一塌,眼睛一*:“你是故意的,想给我下马威?”
男子笑道:“你变化太大了。”男子大掌抚了抚少女的头,个子高了,脸长开了,眉眼中有股英气与坚定,和当年的小包子脸浑然不同。
鱼白撇撇嘴,反驳道:“你变化也太大了。”学着男子的样子去抚摸男子的头,手臂伸直了才勉强够到,抚了两抚,个子也高了,脸也长开了,眉眼中有股狠绝与坚忍,和当年的温柔少年郎迥乎不同。
二人对站着,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十三卫如同傻子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主子与青楼逮回来的那家伙互相在看什么。
鱼白双肩一榻,当先被“看”得败下阵来。心里这个悲催,久别重逢的恋人不应该无语泪千行或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吗?怎么和人家的一点儿也不一样?
自己做为新时代的女性,是不是该做点儿什么?拉个小手?拥个小抱?亲个小嘴?还是直接拖走?
不对,不对,鱼白脸色一红,自己与萧然重逢的打开方式不对,在青楼重逢,貌似当时,自己正在调戏一个妓子,涎水流了一大襟,不能主动,对,要矜持。
鱼白再抬脸时,己是一幅羞颜如花、不忍风拂的娇弱模样。
十三卫见了登时眼睛瞪的如同铜铃,这个色痞前夜刚刚调戏妓子、打情骂俏,现在是在勾引主子吗?更可怕的是,主子脸竟然红了,转过身去暴走逃跑的模样,显然心动了。
萧然人己经逃到了门口,听得身后“唉哟”一声叫,又忍不住小跑着回来,那点头呵腰的模样,就如同被扔了骨头的哈巴狗,颠颠跑到主人面前邀功,半蹲呼痛的鱼白面前,一脸紧张道:“怎么了?”
鱼白樱桃小嘴一嘟,指着手、指着脚、指着屁股、指着头、指着......最后点了点头,坚定道:“我,浑身都痛,被你、还有他们,虐待了。”手指毫无预兆、毫不留情的指向燕子营十三卫。
萧然一个眼刀扫向十三卫,随即宠溺的对鱼白笑道:“一会儿就责罚他们,打上二十杀威棍可好?”
不好!!!十三卫腹中大呼冤枉,主子,明明是你动手打的那小子好吗,我们,只是奉命用网子抓了、堵口,最后扔进了箱子,真没用力,一点儿也没用力。
“不好。”鱼白轻声缓语,十三卫长舒了一口气,自你小子识相,看鱼白那张色痞脸也舒服了不少。
“让他们光着上身绕着龙头镇跑十圈可好?”十三卫胸中沤了一口血了,跑十圈?累着身死;?光着身子?累得心死,身心皆要死,够阴损,与此相较,主子的二十杀威棍真是仁慈。
十三卫看鱼白的眼睛满是哀怨,看萧然的眼神满是祈求,孰料,主子满脸欢畅道:“好,你说咋样就咋样。”
鱼白挑衅的向十三卫挑了挑眉。
转过脸来,鱼白小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萧然,一眨,像天上的星星,二眨,像狡黠的狐狸,三眨,像可怜的兔子,萧然的心都跟着化了。
见男子还是木呆呆的,鱼白心中再叹了一口气,*夫君之路任重而道远矣,三十六计还要多出一计,就是勾引之大计。
鱼白身子一歪,歪在了男子的怀里,轻抚着脚腕道:“脚扭了,走不动;”又抚了小腹道:“肚子饿了,还是走不动。”
男子终于开了窍,双臂一伸,将鱼白抱在了怀里,向外边走边柔情说道:“你指路,我送你去。”
燕十三一脸懵逼的看向身侧同样痴傻的兄弟们道:“大哥,那小子竟然冲着咱们挑衅,勾引了少主,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燕老大摇了摇头道:“咱们一向在外围打探消息,头一次被调到主子身边,还不了解主子的品性习惯,若是卓卫在就好了。此事还是从长计议,莫轻举妄动,惹怒了主子。”
鱼白如同被泡在温水里的青蛙,脸上藏不住的笑意,指点着回到了白鹭阁,平时一向热闹非凡的白鹭阁,今日却是分外的冷清,只余风儿一人在拾掇着鱼塘里的枯荷。
见鱼大管家完好无损、被一俊美男人抱进了屋子,风儿未做他想,只以为鱼管家受了伤,急忙扑到鱼白身前道:“大管家受伤了,风儿给涂些药吧。”小手急急的伸向鱼白的脸颊。
萧然冷戾的一侧身,鱼白尴尬的对风儿道:“风儿,你通知厨娘,准备丰盛的宴席,有重要客人。”
风儿乖巧的点了点头道:“管家,风儿晓得,不知管家是喝雪蛙酒还是葡萄酒,如前些时日一样,让讼儿姐姐捶腿按摩、雪儿妹妹暖榻掌灯、铃儿姐姐唱乡间俚曲吗?”
鱼白大呼不妙,脑袋干脆一耷拉,装晕过去了。
风儿急得大呼小叫,男人一个眼刀过后,风儿吓得退了三步远,正要打人帮忙,身后呼啦啦上来十三个身材魁梧、面色铁青的壮汉,将白鹭阁给包围了。
一个、两个、三个、十个、二十个......无数个莺莺燕燕回来了,求见大管家,花样百出,有装肚子疼的,有装哀怨的,有装送吃食的,看得十三卫直咋舌,看得卓萧然脸色越来越黑,看着装睡的鱼白道:“鱼大管家的小日子还真是舒心,美人环绕,比本世子在边关的日子好过多了,要不然本世子也体验一次、享受一回?”
“啥?”鱼白一翻身坐了起来,痛得腿真的疼了,一呲牙道:“你敢?”
萧然已经变了脸色,执起呼痛的小腿,边揉边道:“你刚刚‘睡’得分外香甜,本世子以为不疼呢!”
鱼白气得一翻白眼,嘟着嘴道:“你下的手你不知道,痛死我了,给我上药!!!”
萧然未动先红了脸,当年能给小丫头上药是因为当时的她还很小,哪有这么玲珑有致,上过了药,自己恐怕就要把持不住了。
鱼白已经凶神恶煞般的挽起了裤腿,光洁的小腿毫不妨备的呈现在萧然眼前,男子早己闭上了眼。
试探着摸向少女,费时半天才摸到腿,小心翼翼的涂了药,随即脸色如渗了血般跑出了屋子。
鱼白看着腿上鬼画孤般的药,觉得自己的情路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