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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芽呵呵笑着呵着狗子的痒道:“臭小子,这么大点儿就开始胡说,你知道啥叫成亲啊?”
狗子咯咯笑着躲着兰芽“罪恶”的咸猪手,不服气道:“姐姐欺负狗子年纪小,狗子啥都知道,成亲就是亲亲,互相盖被被。”
兰芽看见陈小志羞红的脸,半天才反映过来“盖被被”是何用意,顿时也是羞红的脸。
狗子出生时她娘就跑了,所以他看到的“盖被被”只能是陈连和陈婆子了。
背起背篓,兰芽讨好的对陈婆子说:“大娘,这山上牛车上不来,要不然铁定帮您弄辆牛车来,哪能让您和陈伯拿脚量呢。您扶着小志哥,方军和方利抬着陈伯,咱们家转?”
也幸亏山上上不了牛车,陈连一个人运不到山上,连水缸都扔在了村里,山上盛水只用两个破木桶糊弄着。
陈婆子低头轻哼了一声,没好气道:“志儿走不了多远的,走不了你们就背着。”
兰芽将头点得跟帕金森似的,连答:“好,好好好。您说的算。”
千呼万唤,总算出了陈家,将大锁一扣,陈家从此结束了幽居半山的生活。
上山的时候六个人六个篓子,下山的时候却得分出两个人抬陈伯,多出两个篓子,装水桶碗筷等较沉家伙事的两个篓子,兰芽毫不客气的分给了于方胜,前后身各一个篓子。
另一个兰芽要抢着背,却被兰香抢了过去,嗔道:“你还小,哪有姐姐有力气。”抢着背去了。
兰香虽然是三房大闺女,一刻也不得歇,但大多干的是家里的活计,洗衣裳和看妹妹、弟弟,好腾出海氏去干活。
几个妹妹挨尖儿,兰香看完兰朵接着看兰芽,看完兰芽再看兰丫,看完兰丫,现在又来了大林,都是磨人挨累却不费力气的活计,所以背着两个背篓,几乎被埋在了背篓里,不一会儿就见了汗了。
兰芽见了连忙接了过来,不一会儿也是汗水淋漓。
于方军见几个姐妹实在吃力,便建议坐下来歇会儿,哪知刚透露出这个意思,陈婆子却不乐意了:“怎么,老陈家残了一个老头子不够,还想再等着野兽来吃掉俺们娘孙三个咋的,狗子都没喊累,你们喊累也好意思!”
兰芽不由得翻了翻白眼,狗子当然不会喊累了,他小孩子心性,看什么都好奇,跑跑停停,累了还能和陈伯一起在门板上被抬着,哪像她们几个,还是小孩子,却背着半身高的篓子。
陈伯笑着坐了起来,对有些气喘的小志道:“志儿,你来躺会儿,爹伤大好了,就你娘血沥,爹背着篓子走会儿。”
陈伯想接过兰芽手里的篓子,兰芽哪里敢给,给完了,估计陈婆子就得如被捅了马蜂窝一样,将自己活活撕碎了不可,这个险还是不冒的好。
放下篓子,向树林中走去,几人连忙要喊住她,兰芽却转头一笑,向几人比了个放心的姿势。
进了树林不一会儿,手上拿着一根小孩子儿胳膊粗的树木支干,将兰香和自己的背篓穿过,发现背篓是后背式,放三个有些偏坠,于是让于方胜将较沉的两个篓子穿上来,加上两个轻省的,又找了找平衡,算是做了一个简单的抬杠。
于方胜终于露出了笑模样,两只篓子背的他别提多难受了,两只都背在后边,老往肩膀下掉;一前一后,又挡了视线,只能看着后脚跟走路,这下子好了,两个人用肩膀抬着,不仅轻省,还不挡视线,轻松多了。
几人亦步亦趋,终于挨到了山脚下,每个人的额头都见了汗了。
陈伯不好意思道:“歇歇吧,看把孩子们累的。这里没有野兽了,不急着赶路。”
兰芽轻轻揉了揉酸疼的肩膀,那里,铁定被硌破了,一扯动衣服,钻心的疼。
几人相携向村东的陈家走去,路过村西的大榕树,大榕树下已经呆着闲散的几个妇女,嗓门喳喳的聊着天。
见几人经过,登时住了嘴,眼睛直直的盯着几人,待看清是陈家的几口人后,登时都掩了口鼻,眼色厌恶。
其中一个叉着腰,大着嗓门喊道:“我说她陈婶子,当年你是咋说的?啥时候陈小志的病好利索了,再回村里给儿子娶一房漂亮媳妇儿,这是咋回事儿,陈小志的病大好了?我瞧着不大像啊?不会又回来传染人吧?那样俺们可不依,你还是回山上去住吧!于家村可不搁你。”
陈婆子脸一阵红一阵白,兰芽赶紧让于方军去找里正,边一脸憨笑的对说话的妇人道:“婶子此话差矣。陈大娘已经寻了山上的明神医看过了,不是痨症,我们几个上山的人都是亲耳听见的。”
叉腰的妇女夫家姓岳,是村里有名的大嗓门。
岳氏没事儿总在大榕树下闲坐,东家长、西家短的闲扯,还爱凑热闹,谁家有事儿就到哪家,两口子吵驾,她若是相劝,能让两口子动刀全武行。
岳氏一撇嘴,不屑道:“就你们几个?谁信啊!”
指着于方胜的鼻子道:“你们几个谁还不知道?定是看陈家在山上受了伤,卓家没管,便装装像,充充好人,想打卓家的脸。谁不知道你们几个小时候因为抢一条鱼,打了卓家小子,后被卓家小子寻仇扔到了陷坑里,里面都是黄粑粑?,打了粑粑泥,浑身焦黄……”
岳氏说得那都是六七年前的事了,当时的于方军和于方利只有八岁,于方胜只有五岁,而卓萧和阿泰,也只有五岁。
当时的七星山还没有这么多的野兽,没有白额睛虎,河边没有巨蟒盘聚。
七星河在半山转弯处,一大片的芦苇荡边,上游冲下来的鱼在这里得到了瞬间的喘息,也成了村人捞鱼的天堂。
卓萧然和阿泰年纪虽小,但手法一点也不稚嫩,竟捉到了一条四五斤大的大鱼。
于方军看着眼馋,从欢脱喜悦的二人手中抢了去,卓萧然上前理论,被一手推在了泥坑里……
此事过后,于氏兄弟将儿子大骂了一顿,于家可以在村里横着走,可不包括山上的,日日忐忑着卓家如何找自己麻烦。
麻烦是来了,和想象中的却完全不一样。
卓萧然和阿泰将兄弟三人引进了洒了阿泰之屎的充满“气味诱惑”的陷坑里。
于方胜年纪小身子又笨,被两个哥哥垫在了身下当了肉垫不算,还踩着他当上马石出了坑,着急到溪边洗黄屎,又将他落在坑里了。
兰芽听了愣了一秒,顿时有种暴笑的冲动,原来当年小屁孩儿萧然说的于家三兄弟就是此三兄弟啊,世界还真是玄妙。
于方胜心有余悸,只有兰芽知道,为了这个“报复”行动,卓萧然和阿泰实践得很是彻底,双双掉到了黄屎坑里,后又引了三兄弟,也许,用的是阿泰的同一坨屎。
这一战战争算下来,好似,没有什么赢家,还有另一个输家,就是当时围观的兰芽,被马蜂给撕碎了。
见于方胜不再言语,岳氏的语气更加的嚣张,啧啧道:“你们老于家更不用说了,救命恩人,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喽!”
瞬间,好几双眼睛都如刺刀似的扫向兰芽三姐妹。
“啧啧,报恩可不是这个报法,陈家病痨子不是跑了媳妇吗?以身相许不就好了……”岳氏不依不饶的说。
俗话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岳氏是嘲讽之言,但听到陈婆子耳里却是另一种窃喜,眼睛在三姐妹身上看来看去,好像其中一个就是她的准儿媳一样。
陈连忙站起身来,苍白着脸道:“他婶子,你可别这样说,这事儿还能有假,过两日神医就来了,?想藏也藏不住不是。”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围观的村民越来越多。
正吵间,里正于成国被于方军扯着袖子弄来。
于成国正在家里哼着小曲,吃着小菜,喝着“将军醉”,被于方军进屋就扯了出来,若不是看在“将军醉”的份上,定要大声斥责。
一见陈小志病弱的体态,村民一幅讨公道的驾势,里正的“将军醉”就醒了一半,暗地里竟后悔起答应陈连回村之事。
只是吃人家的嘴短,不能不替陈家说话,阴着脸喝叱着声浪越来越高的村民,喝道:“咋的,陈家的房子在村里,你们还挡着人家回家不成?”
岳氏一脸不忿的对里正道:“成国大哥,看您这话说的?俺们为了谁?还不是为了村里人着想,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传染开了,想撵也来不及了。不为大人着想,您老也得为您那刚出生的大孙子着想啊。”
一击而中于成国的死穴,自己当时是见了于家小子拿的“将军醉”,馋虫就被引出来了,也未多想,现在却被大家伙口诛笔伐了,面上不禁有些犹豫?。
兰芽忙在于方军耳边咬了咬耳朵。
于方军忙面色诚恳道:“各位叔叔婶子,方军最讲事实依据了,就说我家丢的老母猪,多少钱也不能赖到别人家偷了去。现在也一样,小志哥有痨病,咱不能瞒着,毕竟我一家老小也生活在村子里呢;?小志哥没有痨病,咱也不能让人家老躲在山上,山上的野兽越来越多,咱也得讲乡里乡情,不能不讲情面。您说呢,里正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