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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出院落,刚刚被抓的十只猴子还被捆在外面,面目可憎的盯着看管他们的侍卫,与兰芽一起被捆的那五只猴子亦在其中,其中一只还怀了孕。
兰芽心下不忍的对卓萧然道:“它们是无辜的,不应该成为人类玩乐的对象,能不能把它们放了?”
萧然神色不明的看了一眼十只猴子,猴肉不好吃,不过是少吃几只猴脑的事儿,遂同意的点了点头,侍卫们将绳子解开,兰芽走入猴子其中,在一群敌意的目光中,紧紧抱住了那只怀孕的猴子,轻轻的安抚着。
此时,兰芽才真正的体会什么叫做生命平等。
母猴竟流下了一行眼泪,恋恋不舍的向深山中窜去。
明神医是卓府专用的郎中,十二年前就跟南川王卓越,卓府出事后,不离不弃,一直跟着少主来到北川苦寒之地。
给安石检查了伤口,神情凛然,伤口很是棘手,明神医忧心道:“少主,王公子的伤势不轻,今晚不宜挪动。老夫已经帮他清了清余毒,又处理了伤口,至于醒不醒明天自见分晓,待醒来再用担架抬上山去。”
见面色潮红的安石,兰芽投了一条热巾子,轻轻放在他额头。
出了病房,忧心看了看陈连的屋,诚挚道:“神医,陈伯一家从此以后生活会更加艰难,您能不能帮陈伯和小志哥看看病?”
明轩抬眼看了看萧然,萧然黯然点了点头,明轩先到陈连身边,看了伤手,轻摇了摇头,叹口气道:“陈伯的伤换做是我也只能这样处理了。唯一能做的不过是吃些补药,让伤快些痊愈,手腕是不成了。”
又返回到了陈小志的房间,陈小志感激的看了兰芽一眼,惨白的脸竟生出了一丝红润?,将手腕伸给了明轩,明轩诊了半天,沉吟不语,抬眼看了萧然一眼,方说道:“陈小哥的病容我过两日再给于姑娘答复,先按原来的配方煎药即可。”
兰芽心头一紧,难道陈小志的病在卓府的神医手里也不能治好?
声音不由一变道:“明神医,小女只想问您一句,小志哥,得的是不是可以传染的痨病?”
明轩诧异道:“当然不是,老朽虽得回去研制治病方法,便却可以肯定的是,陈小哥得的根本不是什么传染病症,好生将养,活过三五十年是没有问题的。”
陈老婆子一把抓起明轩的袖了,哭道:“神医,您,您说的是真的,小志真的不是痨病?”
明轩微不可查的躲过陈婆子的手,肯定的点了点头。
兰芽不由得松了口气,这是这两天来得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院子太小,容不下太多的人,最后决定,明轩留下来照顾安石,其他人明日再来看望。
萧然从腰带里掏出四个五两的银锞子,递给陈婆子道:“陈大娘,安公子今日不宜搬动,明日我让下人准备了担架再来抬上山,今晚,就麻烦您了。”
陈婆畏缩的想接过银子,又不敢的懦懦道:“这哪成,哪成,给俺老头子和儿子治病就感激不尽了……”
萧然向身后的卓六一使眼色,卓六接过银子,放在了窗台上。陈婆子眼睛随着银锞子的移动而移动,明显有了一丝喜色。
明轩则看了看兰芽潮红的脸色道:“姑娘只怕也是病得不清啊。”
兰芽却己是含笑摇了摇头,自己身上有伤,又不停奔波,应该是有些低烧炎症,即使吃了安石送她下山时的伤寒药,只怕也是杯水车薪,治标不治本,但明轩已经答应救治了陈伯和小志,自己不能再添麻烦了。
殷明泰也有些心里怯怯,毕竟是因为自己让赔野鸡惹出的连串事件,大家虽然没有怪罪他,心里反而有些不舒服了。
灰溜溜的要遛出院子,只听女孩儿清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殷少爷,您答应打赏的二十两银子呢?”
阿泰登时心里又不悦起来,明明是一个贫穷得只剩下牙尖嘴利的小尼姑?,偏偏屡屡让自己吃鳖,语气又不善起来,刚要发飙,萧然一个眼刀已经飞了过来,乖巧的从身上掏出四块五两的银子,胡乱的扔到女孩儿脚下,不屑道:“钻到钱眼里去了,给你!!!”
女孩儿却一点儿恼怒的情绪也没有,心情舒爽的低头在地上捡起了银子,露出雪白的贝齿,在银子上财迷的咬上一口,才笑眯眯道:“多谢殷少爷打赏,下回还有抓我的奖赏,记得通知我,能自己做到的事情我从来不麻烦别人,自己送上门就好!”
说完,直接将大门一关,留下一脸愠色的殷如泰,转回院中去了。
兰芽直接将银子尽数递给了陈婆子道:“陈大娘,这些银子你先收着。我知道,与陈伯的救命之恩相比,这点儿银钱杯水车薪,?不能报万分之一,但好歹是俺和俺爹的一点儿心意。您就留下,给陈伯开些好的补品。陈伯受伤了,山上野兽多,不安全,您今天就拾掇家里的东西,我回村帮您拾掇村里的院子,烧烧炕去去潮气,待明日卓家接走受伤的贵人,就回村里住吧。”
陈婆子默默接过兰芽递过来的银子,一个好脸色也欠奉,扭身回屋找了村里土坯房的钥匙,扔到兰芽面前的地上,一扭身又回屋去了。
兰芽轻轻叹了口气,默默的到了院子一角,劈起了柴禾。
于方军气的从兰芽手里抢过斧头,气愤道:“芽儿,她什么意思啊?陈伯手腕伤了,还讹上了怎的?二十两银子够寻常人家过上四五年的,给陈伯治病也满有富余,这回还得了你的济,得了卓家二十两的赏银不说,明神医还答应救治小志哥,她还鼻子不鼻子、脸子不是脸子的,简直、简直是蹬鼻子上脸。”
于方军有样学要,将兰芽说他的话直接搬来说陈婆子了。
兰芽轻轻叹了口气道:“毕竟是我们于家有愧于他。不看僧面看佛面,陈伯因于家而残,于家对陈家就不能不管。”
劈了满满一隅的柴禾,又到附近溪边打了满满一缸水,估计够陈婆子明日用的了,天色却又是有些昏暗了。
于方军吞了吞口唾沫,紧张道:“芽儿,这么晚了,不会还有髭狗吧?”
兰芽神色不变的回头看了看自始自终都紧闭的房门,隔着窗棱喊道:“陈大娘,柴禾劈完了,水缸也满了,我明天不上山来了,帮您和里正打声招呼,收拾下村里的房子,后天来帮您搬家。”……
陈小志面色紧张的看了看天色,沉吟道:“兰芽,你不如在这院子中将就一夜,莫要再遇到了危险……”
狗子也喃喃的哭道:“姐姐,怕怕,外面有狗狗……”
兰芽走上前来,伸手抚了抚狗子的小脑壳道:“将来狗子要将身子练得和爷爷一样棒,就不怕那些坏狗狗了……”
狗子坚定的点了点头。
屋里却传来了陈婆子的一声重咳,接着一句刻薄的声音传来:“志儿,小心着了凉,还不进屋?家里能养猪、养狗、养贵人,却养不了晦气的人,咋还不走?”
兰芽尴尬的放下了抚摸着狗子的手,讪笑着和陈小志告了别,和于方军转入了凉薄的夜色里,心里,却是一遍悲凉。
兰芽不敢怠慢,六识全开,小心防备着,杀猪刀摆在了身前,以防随时而来的危险。
……
山上,殷如泰满心的烦燥,缠着萧然抱怨。
“萧然,你的小尼姑是不是太阴险了,就这么轻而易举的骗了我二十两银子,还让我心里有愧,好像陈伯受伤是我弄的似的,髭狗又不是我的手下,还能听我的指挥?”
萧然眼色如墨,看着还在抱怨的阿泰道:“阿泰,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繤到于兰芽手里了?为什么见她的眼神有些躲闪?”
阿泰忙捂住了自己的右屁股,强装镇定道:“哪、哪有?我一向都是光明垒落的。”
萧然笑道:“我考虑下,要不要告诉于兰芽,殷如泰私下里是个财主,轻易不打赏,打赏则是二十两金子,?而不是二十两银子?”
阿泰眼睛一瞪道:“你,你敢?”
待阿泰离开,萧然眼色如深潭般的深不可见。
似雕像般静默了很久,才向外吹了一声口哨,侍卫卓大闪到屋里,恭敬施礼道:“少主,有何吩咐?”
少年似自言自语道:“髭狗太猖狂了,竟然跑到上山的青石路上袭击了,叫了侍卫们连夜追杀髭狗,杀的最多的人,给三天假期,赏二十两、金子。”
卓大面色惊诧,少主一向不关心谁赢谁输的问题,今日竟然主动开了赌注,这还是平生头一糟,而且打赏的不是银子,而是黄灿灿的金子,和大财主王安世、殷如泰一样阔绰,难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卓大脸上转换喜色,刚要转身,却听卓萧然的声音幽幽传来:“祸是阿泰惹的,金子,由阿泰出。”
卓大登时黯下脸色,原来,刚刚的自己,一切都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