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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玉坊顶楼的房间内,幽若换了一身青色衣裙,没有花绣纹饰。和刚才在高台上相比,少了几分华美。却多了几分清素淡雅。
她脸上还是蒙着一层轻纱,薄如蝉翼的轻纱,让她五官若隐若现,就像雾气缭绕鲜花,神秘而飘渺。
款步走进房间的幽若,身姿窈窕,如江边青柳,随风轻舞曼妙绰约。
她一进入房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张惊鸿更是心醉神迷,一旁的夏青罗却是面色淡然,手持酒水轻轻抿了几口。
苏应打量幽若几眼,这种女人味道,很难用言语来说清楚,可又真实存在,就连他坚若金刚的心神也是微微动摇。
她的言语、神态、举止,包括眉宇眼眸间流露出的细微风情,都有着荡人心魄的神奇魅力。哪怕她蒙着脸,也还挡不住那股浓郁的女人风情。
尤其是那双黑白分明的清亮明眸,眼波流转灵动,就像能说话一般,有着直透人心的魔力。
被她眼波一扫,众人都像过电一般,心里麻酥酥的说不出的舒服愉快。
幽若目光一转,已经把满屋子的人神情收入眼底。她见多了别人失态的样子,到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更不会去轻视对方。
这样的人,都不值得她去轻视。
她的目光最后落在了苏应身上。四目相对,苏应眼神清澈又悠远,不见一丝迷醉颠倒。再仔细看,那眼眸深远,如碧海青天广阔无尽,似乎怎么都看不到尽头。
“嗯?这人神识好生玄妙,竟然有着不可测度的感觉。”
幽若暗暗一惊,她本能的收敛目光,再不去多做试探。她在妙玉坊只是用红尘磨炼本心,并不想随意结仇。
对方既然是补天魔宗的弟子,自然有独到之处,既然是张惊鸿的朋友,就没必要再去试探。
“幽若见过三位公子,这是苏公子,这位是张公子,不知这位公子是?”幽若看向夏青罗,微微屈膝施礼,笑问道。
“这位是我的朋友,夏青罗,夏公子。”苏应笑着解释。
“夏公子?”幽若点点头,再想到青罗二字,不由得心中微微留意,而后笑道:“既然都是苏公子的朋友,那小女子便弹奏一曲,为各位助兴吧。”
“好好,本少爷这次来,便是为了听幽若姑娘的红尘炼心曲。”张惊鸿抚掌笑道。
苏应与夏青罗也是面露期待之色,等待幽若弹奏。
“那小女子便献丑了,等弹完,我再敬各位一杯。”
这般说着,幽若直接起身来到遮帘之后,在一方玉琴后坐下。很快就有侍女过来,摆上琴案、锦墩、香炉、水盆等物。
幽若洗手、焚香,闭目静坐一会,才伸出玉手,抚琴奏曲。
古琴有七弦,五音交错、变幻无方。其声悠悠不已,凡高山流水、万壑松风、水光云影、虫鸣鸟语尽在其中。
一桌子人当中,只有苏应面色淡然,一边品酒一边听曲,张惊鸿和夏青罗,却早已融入其中,闭目陶醉,就连夏青带来的小厮也情不自禁的陷入一种玄妙的意境无法自拔。
幽若的琴声很独特,似乎能洞彻人心,看透一个人内心最深处的本质。
然而苏应心思纯净,两世为人更是历经红尘,早已将心灵炼的坚如金刚,神化强者都动摇不了,更别说一个才龙虎境的幽若。
她一曲似乎能演尽天地万物,手停弦止时,众人耳中却仍有余音回荡不休。
一时间,众人都是如痴如醉,不知身在何处。
幽若优雅起身,对众人颔首恭声道:“献丑了,还请各位指教。”
这话自然是客气话,张惊鸿直接抚掌赞叹:“果然是传闻不如见面,今日听得幽若姑娘一曲,心有斐然。”
夏青罗从闭目中醒来,笑道:“美妙至极,令人心灵升华。”
只有苏应,面色淡然,一语不发。
幽若看向他,对这个修为最低的少年却更加的感兴趣,这个一身书生打扮,一尘不染的儒雅少年,虽然修为不高,只有命海,却不知为何,身上竟然散发出一股特殊的魅力。
“张公子以为如何?”幽若对苏应笑道。
苏应放下酒杯,微微一笑:“仿若金刚,生生如木,优柔如水,炙热如火,而又厚重似土,曲尽意不尽,可谓天籁......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一番点评,措辞雅致隽永,把琴曲之妙几乎说尽。
还有最后两句诗句,更是令夏青罗再次暗暗打量着苏应,美眸中划过一丝奇异。
幽若微微怔然,施了一礼,笑道:“公子大才。”
苏应一番点评,以五行做基,各施搭配,可谓是恰到好处,将幽若的琴曲之意表达的淋漓尽致。
以幽若的骄傲,也不禁心折,令她情不自禁便对苏应多看了几眼。
“老弟,没想到你小子看起来文文诺诺的,没想到骨子里还是个文人骚客。”
张惊鸿笑道,朝着苏应眨了眨眼睛,一副你懂得地模样。
苏应面色不变,轻笑道:“苏兄身为圣宗弟子,也是霸气无双,为了幽若姑娘,出手就是一件道器。有钱!”
张惊鸿被他说的面皮一红,心中汗颜,不禁衲衲道:“老哥我这也是借花献佛。那道器与我无用,能用一件下品道器换取幽若姑娘一次红尘炼心曲,很值得。”
幽若在一旁坐下,咯咯笑道:“苏公子过奖了。”
“哪里哪里。”
张惊鸿正想说话,门外突然有人喝道:“说得好!”
突来的声音,飘忽悠扬又带着股入骨冰冷。
“谁?”幽若柳眉倒竖,喝问道。
“呵呵……”一声轻笑,外面的人推门就走了进来。
这人五官俊朗,身材虽不高却很匀称。身穿锦袍,头带星冠,举止之间颇有几分飘然清逸之气。
只是双眸中冷光闪耀,锐气逼人。被他目光一扫,幽若等人都觉得脸上微微发热,不由自主的低头避让,没人敢和他对视。
唯有苏应,安坐不动。
“我叫司绝,幽若姑娘,听说有人出一件下品道器买你一次琴曲,在下因为有事来的晚了些,我出一件中品道器,再买一次。”
司绝颇为无礼,但他气度潇洒,却不会给人嚣张蛮横的感觉。
幽若淡淡一笑,道:“很抱歉,司公子,幽若今日已经弹奏一曲,心力不济,还请下次再来吧。”
司绝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笑道:“此乃炼神丹,足以补充幽若姑娘这次消耗。你看如何?”
众人侧目,没想到这司绝竟然连这种东西都准备好了,看来是有备而来,势在必得。
“小子,你是谁?连本少爷的场子也敢砸?活腻味是不?”张惊鸿适时的站了起来,看着司绝冷笑道。
“呵呵.....你就是力压七皇子的苏应?”司绝笑了笑,打量他一眼,不屑道:“听说你还是万古天魔宗的弟子,我看也不怎么样嘛。”
“哟,好大的口气。”张惊鸿嘴角溢出一丝冷笑,身为补天魔教的弟子,从来都是他坑别人,何时被人当面欺负过?
这司绝贸然闯入,早就让他不喜,现在这番言论,便惹的张惊鸿气势升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