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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秋的手术没有任何问题,她将进行脑叶白质切除手术,会忘记从前的一切。
至于切除后会不会变成疯子,或者会不会出现别的异样,没有人敢保证,毕竟这种手术虽然已经非常成熟,但也需要冒很大的风险。
瑞迪同意,完全同意,在同意书上签下字。
“我们会用最快的速度安排手术。”萧战对瑞迪说道。
“多快?”瑞迪问道。
“24小时之后。”萧援朝扔给瑞迪一根雪茄说道:“如果你觉得太快的话,还可以推后,或者说你要放弃的话,同意书随时无效。你得清楚一点,当手术做完之后,当瑞秋苏醒过来之后,她的一切都会按照你所设想的进行,也就是说不会再认识你。”
苏醒以后就会忘记一切,就会拥有崭新的人生,而这个崭新的人生是瑞秋的亲生父亲一手创造的。
“啪嗒!”
瑞迪点燃雪茄,狠狠的抽了两大口,把自己呛的接连咳嗽。
“咳咳咳……咳咳咳……”
他不是不会抽雪茄,只是想让雪茄的烟雾窜进他的肺部,造成更加猛烈的辛辣。
“我明白,没问题。”瑞迪努力平静的说道。
可惜他的平静全是伪装,夹着雪茄的手指轻轻颤抖,但眼神却又坚定无比。
“我给不了瑞秋完整的世界,只能为她创造一个相对幸福的人生。老萧,我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对吗?”瑞迪问道。
他在询问萧援朝自己究竟有没有做错,因为萧援朝最有发言权,其也有这种经历。
“做错了。”萧援朝瞅着瑞迪说道:“我曾经以为我所做的也是正确的,可最后才发现做错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独立的人格尊严,每个人都有迥然不同的社会关系,这样做会把一个人彻底扼杀。萧战在失去记忆的五年时间里,他……“
“不一样!”瑞迪打断萧援朝的话,大声说道:“我们的情况完全不一样,瑞秋跟萧战的情况也完全不一样。”
萧援朝没有说话,因为瑞迪想要让自己说他没有做错,他早就下定决定。
“瑞迪,还有24个小时,你们父女呆在一块吧……如果手术的前一秒钟你选择返回的话依旧来得及,可只要手术进行就再也不可能挽回。因为没法停止,你应该懂。”
“懂!我什么都懂,你抓紧时间安排吧,我这里没有问题。当年我决定不了瑞秋的生命,但现在可以改变她的生命轨迹。我知道她最想要什么,也知道她最渴望的是什么!”
做出决定,再无反悔。
瑞迪把萧援朝赶走,开始陪伴自己女儿还认识自己的最后24个小时。
没人知道他的脑子里在进行怎样激烈的思想斗争,也没人知道他瑞迪在晚上的时候把熟睡的女儿搂在怀里默默流泪。
这是个浪子,这是个混球,这是个杂碎,这是个王八蛋,也是一个禽兽……但瑞迪绝对是一位好父亲,虽然这个父亲做的并不怎么成功。
他这一辈子实在没有什么太大的建树,也没有留下什么东西,可以说了无牵挂,除了瑞秋。
“宝贝,你知道爸爸究竟有多爱你吗?为了你,我愿意付出一切,包括生命!”搂着女儿的瑞迪一边流泪一边喃喃自语道:“我一直想给你最好的,却一直都给不了……对不起,对不起……但是请放心,你很快就会得到最好的。你会有疼爱你的父母,还会有疼爱你的哥哥,以及妹妹……抱歉,我不能看着你快乐的继续生活下去了,但我知道你一定会快乐的!”
“……”
24小时对于一些人来说很漫长,对于一些人来说转瞬即逝,当瑞秋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当手术室的灯光亮起来的时候,瑞迪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
他没有选择反悔,因为这个决定已经布置了很久。
“瑞迪,手术应该没有任何问题。”萧援朝安慰瑞迪道:“我会成为她的父亲,宝宝会成为她的母亲,萧战会成为她的哥哥。我们会保护她,爱护她,呵护她,永远!”
这是承诺,而萧援朝的承诺从来都会履行,不管是朋友还是敌人,都知道他一诺千金。
“这样最好……这样最好……”瑞迪惨笑道:“老萧,我的情况你最清楚,从一开始我就不可能给瑞秋一个完整的家。她的母亲只是把她当成复仇的工具,至于我……我就是个永远管不住鸟,永远都想喂鸟的杂碎!瑞秋不是个坏孩子,她太缺乏父爱跟母爱,缺乏家庭的温暖,缺乏正常人拥有的一切爱。她所作的一切只是因为要保护好自己,仅此而已。”
“我懂。”萧援朝点头。
“懂得就好,瑞秋真是个好孩子……”瑞迪深吸一口气,凝视萧援朝的双眼说道:“咱们是朋友,我本不该再给你添麻烦,但我压根没有几个朋友,而且你是最好的托孤人。我留下了一笔财富,以后等瑞秋出嫁的时候,你可以拿出五分之一当成她的嫁妆,其它的就归你了。”
瑞迪这辈子的确没有留下什么东西,也就只是一笔让人艳羡的财富了。
可这玩意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都是虚的。
“你的财富……”
“别说我的财富,现在我就跟你说说金翅大鹏里的事,以及他们的人员组成,包括跟一些国家的关系……”
瑞迪用最快的速度把他知道的一切说出来,详细无比,没有任何疏漏。
而与此同时,墨菲斯终于开口。
他已经变得疯疯癫癫,不管别人问他什么都会张嘴说出来,从他的嘴里,金翅大鹏的整个脉路整理出来。
瑞迪所说的,跟墨菲斯所说的进行了对比,确认无误。
……
“萧战,墨菲斯开口了。”小A向萧战汇报道:“包括战争瑞迪提供的情报。已经完成对比整理,半分钟后发过去。任务完成,请求归队。”
“好!”
远在摩洛哥的萧战用力握着拳头,他等待已久的结果终于出来了,金翅大鹏的一系列信息马上就要呈现在他的面前。
神秘而巨大的网终于要被揭开,终极战斗也蓄势待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