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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嘴歪鼻斜,躺在担架上,年轻人一脸紧张,麻老爨二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晕倒在地,口角流涎,说不出话来,越来越严重,去了几家大医院,大夫们都束手无策。
说麻老爨二是面瘫吧,似乎没那么简单,麻老爨二半边身子失去知觉,万一麻老爨二后半辈子落一个瘫痪在床的下场,一大家口子人可怎么活啊!
秦玉山本想询问病情,但麻老爨二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就连手指也抬不起来,问了也是白问,他皱了皱眉头,替麻老爨二把了把脉。
“爷爷,神经系统出问题的可能性很大。”
秦勇小声提醒秦玉山,病人的情况十分严重,神经系统错乱导致半身不遂的病例很常见,这在西医临床医学上是十分棘手的病症,秦勇临床经验丰富,眼光自然不会差。
“闭嘴!”
秦玉山可是中医大师,你跟他提什么西医疗法,这不是羞辱秦玉山嘛,秦勇悔得肠子都青了,自己也是傻了,老爷子的医学造诣比自己不知道强了多少倍,他这才是真的班门弄斧。
秦玉山神色凝重,他挥了挥手,秦勇知道老爷子的习惯,他劝走了病人家属,只留下躺在担架上的麻老爨二一人。
麻老幺虽然不放心自己二哥,但老神仙亲自出马,麻老幺知道这是别人求也求不来的好运气,要是惹恼了老神仙,二哥那就彻底完了,只能乖乖离开。
秦玉山闭上眼睛沉思片刻,突然睁开眼睛,似乎已经有了主意,他冲杨凡招了招手,“小子,到你了!”
杨凡笑着摇头,“不用了,我心里有数,老爷子先请吧。”
“什么!”
秦玉山圆睁双目,中医讲究望闻问切,杨凡连麻老爨二的脉都没有切,就已经弄清楚了麻老爨二的病情。
“杨兄弟,你不会想偷鸡爨吧,老爷子一出手,不就治好了麻老爨二的怪病,到时候你捡现成的便宜,这输赢还怎么算啊!”
“放屁,给劳资闭嘴,不中用的东西!”
秦玉山怒吼一声,秦勇神色尴尬,老爷子怎么尽帮外人说话,自己可是他的亲孙子啊。
秦玉山却是恨铁不成钢,秦勇聪明伶俐,秦玉山本来对他寄予厚望,但秦勇犯了聪明人的大忌,聪明人总是喜欢绕着困难走,真要下苦功,秦勇是万万不肯的。
虽然秦勇的医术在外人看来,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他劳资秦爨晋还要高明几分,但秦玉山却知道秦家后继无人,秦勇的医术在真正的行家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听说医术到了极高深的境界,只望一个人的气,就能瞧出病症所在,甚至可以断生死,判阴阳,传说当年上古圣医扁鹊就到了这个境界,留下见蔡桓公疾走的一段佳话。
不过杨凡年纪轻轻,秦玉山不相信他的医术已经可以和上古圣医相提并论,或许真的是自己多想了。
秦玉山摇了摇头,从怀中取出一个朱爨红色的方盒,方盒中整整齐齐摆放着长短不一的银针。
秦勇一脸得意,刚才杨凡露了一手雪花六出的绝活儿,但老爷子也是针灸大家,论实力绝不会比杨凡差。
杨凡倒是不意外,秦玉山名头这么大,自然有几分真本事,不过杨凡看老爷子动手针灸,脸色也变了一变。
“真元!”
秦玉山的银针上竟然附有真元,没想到老爷子八十高龄,竟然也到了医武双修的境界,医者体内的真元和武者略有不同,但殊途同归,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秦玉山的实力。
如果不是为了和杨凡分个输赢,秦玉山绝对不会浪费自己辛苦积攒的这一点点真元,他在六十岁的时候,才领悟到医武双修的妙谛,可惜年事已高,想要修炼真元,实在是比登天还难。
但秦玉山是个不服输的性子,他翻阅了不少上古时代流传下来的医典,被他找到一个笨拙的办法,竟然也练成了真元,只是真元来之不易,秦玉山平时根本不舍得用。
麻老爨二的病情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但想在短时间内根治他的瘫痪,实在是难如登天,秦玉山只有拼着损耗真元,冒险试上一试了。
银针中蕴含真元,力道必须把握的恰到好处,稍有差池,非但救不了麻老爨二,反而会把他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秦玉山的右手开始微微颤抖,秦勇眼尖,他心中吃惊,老爷子替人针灸,一向是下针如风,从来没见过他像今天这么吃力,难道是老爷子上了年纪,体力不济?
不应该啊,秦勇前几天还见秦玉山吃了半斤熟牛肉,身体硬朗的很,他忍不住紧握双拳,这一战可是关乎秦家的名声,如果秦老爷子也输给杨凡,那秦家以后在广城可真是没脸混下去了。
杨凡看秦玉山认穴极准,下针的时间也拿捏的恰到好处,微微点头,或许真的不用自己出手了,但他看了片刻,突然皱了皱眉头。
秦玉山将体内细若游丝的真元,借银针爨刺穴的力量输送至麻老爨二体内,用真元强行打通麻老爨二的经络,麻老爨二应该就能醒过来。
眼看麻老爨二身子动了动,秦勇大喜,他差点喊出声来,终于还是强忍住了,知道老爷子正在治病的紧要关头,万一因为他而分心,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秦勇忍不住得意地瞧了杨凡一眼,谁知道杨凡却神色郑重,一言不发,表情有些怪异。
“唔!”
麻老爨二发出沉闷的声音,突然身子绷紧,翻了翻白眼,像一条死鱼一样躺在担架上,口中吐出白沫,竟是昏死过去了。
秦勇大吃一惊,竟然出了这样的变化,实在是意想不到,他冲到麻老爨二身旁,探了探麻老爨二的呼吸,万幸,麻老爨二还活着!
秦玉山脸色灰败,他刚才消耗了不少真元,以他的年纪和身体状况,实在是有些吃不消,更大的打击还是来自内心,没想到苦练多年的针灸渡真元法子,竟然对麻老爨二不起作用。
“老了,真的是老了,我是不成了,杨先生,轮到你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