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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个男人就是追着他过去的，如果不是看到他从洗手间出来的话，那就会怀疑他刚才是不是还去了别的地方。
好在他刚才特意叮嘱了前台小姑娘，那个小姑娘用他姐说过的话就是，一看就是面相正直的人，答应了他的一定会做到。
而小姑娘不往出说，那个男人也就不会知道，就不会给小姑娘带来危险，这也是顾晨要想到的。
他总不能为了自己的事儿，就连累一个无辜的人。
顾晨松了口气。
虽然没有联系到他姐，顾家家里也没有人接电话，也没时间让他再多打几个，可是至少他没有被那个男人发现，这样他就还可以继续跟着，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几乎是刚一落座，顾晨就注意到那个人跟过来了，但是去没有走到他们这一桌，而是远远地冲着他妈摆了下手。
如果不是顾晨刚才留意到了整个人，根本就不会看出来他是跟他妈认识的。
王淑兰看见吓了一跳。
之前每次她叫小儿子出来的时候，这个男人都是躲在暗处的，王淑兰知道他是肯定不会想要让小儿子看见他的。
可是没想到今天竟然直接走到了跟前。
而且还在冲着她招手？这是要让她现在过去吗？
王淑兰下意识看向小儿子，好在见小儿子坐下了之后就继续拿筷子夹菜，根本就没有抬头，这才放了心。
“晨儿，妈也去下洗手间。”王淑兰笑着道。
洗手间这个说法，还是王淑兰来了城里之后才学会的，其实她觉得叫厕所不就挺好，可是慢慢地，没人说什么，她自己就改了。
是她自己先看不上从前的那个自己了，所有以前她不懂的跟城里人不同的，她都想改。
却不知道，从前在乡下的日子，后来是很多人的回忆。
而王淑兰到了帝都之后，更是处处注意。
尤其她现在都敢一个人出入饭店点菜吃饭，真的没有任何人教过她，她一开始只是觉得羡慕当初能进去顾夕店里的人，赌气就找了一家店吃饭。
慢慢地她就习惯了。
反正她兜里有钱，那个人真的很大方，除了最开始的时候让男人带她从省城过来帝都，安顿她给了一笔钱，之后知道她每天在外面吃，什么都没问，直接就让男人又给她拿了一笔钱。
按照她现在每天吃的用的，对了，还有直接在那个旅馆算是包了个房间在住一样，这一天下来到底会话多少钱？
王淑兰自己算过这笔账，就当初顾夕给她的一个月一百五十块钱，那时候听着好像还挺多的，可是其实跟现在完全没有办法比。
那还是她又哭又闹才要来的，顾夕也是她养大的，那么有钱，好几家店开着，结果给她一百五十块钱一个月还那么不愿意。
再看看人家，不管她吃多少用多少都不介意，她真恨不得跟那个人永远都扯上联系才好呢。
王淑兰只要是一出来花钱，就立刻会忍不住怨恨顾夕。
可是现在她却是有些顾不上那个了，赶紧道：“晨儿，你先吃着，慢慢吃，妈去个洗手间就回来。”
顾晨明明看到了那个人，可是他就是装着没有看到一样，点了点头：“嗯，你去吧，我等你。”
王淑兰一听急忙站起来。
然后尽量动作寻常地往外走，知道走到拐角的地方，这才先回头看了看，见小儿子还在低头吃菜，这才马上转过去。
“怎么了？你怎么叫我过来了，我小儿子还在那里坐着呢，不能让他看到你啊。”王淑兰抓紧时间小声道。
“我叫你过来就是因为你小儿子。”
男人随口回了一句，眼睛却还一直盯着背对着他的顾晨的动作。
他还是有些觉得不对，怎么那个顾晨在洗手间待了那么久，突然就有人过来叫他了，而他才离开那么一小会儿，顾晨就从洗手间出来了？
这也有些太巧了吧？
男人心很细，觉得还是要好好查一下，因为这个关系到顾晨到底是不是真的跟他妈一条心，虽然之前看到的应该是这样的。
王淑兰没听懂，就道：“我小儿子怎么了，他不是好好的？”
说着突然想起来之前下的药，王淑兰急忙问道：“不会是那个药有什么问题吧？”
男人一听刚要说不是，结果就听到王淑兰接着道：“如果真的有问题，那他是不是就不能帮着做事儿了，那怎么办？”
男人一时听得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要不是早就调查过，顾晨确实是眼前这个女人亲生的儿子，是听她刚才的话，还以为她这个儿子也不是亲生的呢。
所以说这就是本性是吗，跟年纪无关，跟性别无关，跟为人母不为人母也无关，只是因为本性贪婪冷酷。
男人摇了摇头，道：“没有，那个药你放心，暂时不会影响到他行动。”
“这就好这就好。”
王淑兰一听放了心，只是再看着男人的脸，赶紧又解释了一句，“我不是不关心我小儿子，不管他以后怎么样，我这个当妈的都会管他的。”
这句话说给顾晨听，顾晨会觉得恶心，可是说给这个男人听，却只是觉得想笑。
这是做了还想要脸？
不然在他面前还来这一套干什么呢。
王淑兰都已经毫不犹豫对自己的亲儿子下了手了，刚才第一反应也不是担心儿子，就这样还跟他说这些？
只是男人也没空去管他们的事儿，只是道：“行了，你待会儿抓紧时间回去问问你儿子，你就问他，男洗手间里有几个位置，洗手池那里又有几个？”
王淑兰听得愣了。
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可是看着男人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是真的要让她这样问的，顿时就忍不住瞪大眼睛看着他道：
“问这个干什么？”
她一个女的，又不需要去男洗手间，问这些听着好像是有毛病一样，尤其她还这个年纪了。
男人一听就道：“因为我怀疑你儿子刚才根本就没有去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