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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生一共为他生了三子一女。
擎儿与淳儿乃是一母同胞的龙凤胎儿, 后又生了两个小的, 昇儿与琛儿。
擎儿与淳儿幼时生得一模一样, 不分彼此,还是后来慢慢的长大了, 神·韵气质这才渐渐不同,虽是双生子, 性子却大为不同。
擎儿是皇长子, 神色气质如父, 性子内敛沉稳, 沉默寡言, 打小身上便有股子威严贵气, 将沈毅堂(仍以沈毅堂相称)那个时候的脾性与架势学去了个七八分。
擎儿自五岁起, 便由着父皇亲自管教,与之同进同出,七岁后便已时常由着父皇手把手牵着踏入朝堂,到九岁时, 小小年纪便端得一派不怒自威气势, 面上已无半点孩童该有的天真烂熳。
时常惹得春生心疼与自责, 觉得待擎儿过于严厉了些。
每每这时,沈毅堂却是走过来拥着她道着:“擎儿自该有属于他的责任, 再者, 汝非鱼安知鱼之乐?朕不也是如此这般过来的么?”
话虽如此,春生难免心疼。
而淳儿虽为女子,性子却与擎儿截然相反, 性子闹腾顽劣不堪,然沈毅堂却是半点不拘着,任凭其胡天海底,只装作没瞧见。
有时闯了祸,春生黑脸教训着,将人训得小眼通红似兔子似的,沈毅堂却是半点瞧不得,转眼便一把将小家伙抱走了,放在腿上轻声哄着,溺爱得不行。
这便越发宠出个无法无天的性子来。
坊间便时常有传言公主殿下是个泼辣跋扈的主,偶有传闻传入了春生耳朵里,春生便伸着手指头往她小脑袋上点着数落着:“在这般闹腾,看往后长大了谁敢娶你?”
五六岁的小家伙,扬着高傲的小脑袋,满不在乎的道着:“横竖有父皇和皇兄在呢,怕个什么?”
春生只气得又一连着狠狠地戳了几下,嘴上道着:“你这调皮捣蛋的性子就是你父皇惯的····”
淳儿捂着小脑袋直呼疼,一见转眼又给牵扯到了父皇身上,淳儿又忙抱着春生的双臂,撒娇道着:“哪里,外祖母分明说淳儿的性子随了母妃,外祖母说淳儿与母妃小时候的脾性分明一模一样,母妃就别迁怒父皇了···”
春生还未来得及回话,那头方下朝的人牵着擎儿过来了,见春生瞧了过去,沈毅堂显然听了个满耳,只朝她挑了挑眉,一脸得意,末了,又咳嗽了一声。
淳儿见父皇回来了,忙从春生身上熟稔滑下跑了过去,沈毅堂忙伸着双手扶稳了,一手牵着一个走了过来,坐下后,却是拉着淳儿继续问着:“来,好好与父皇说道说道,外祖母是如何说淳儿的性子随着你母妃的···”
于是,淳儿爬到父皇的腿上,小嘴噼里啪啦的说了起来。
春生闻言,只觉得太阳穴不住的突突跳着。
好不容易待淳儿懂事些了,稍微松懈了心弦,后头紧随着的小霸王又开始随着祸害宫里了,昇儿比擎儿淳儿小了三岁,相貌随春生,又似舅,生得唇红齿白,秀气软糯,脾性却是比谁都大,才不过两三岁便已可瞧出是个坏脾气的,哭闹起来,整个宫中无一奴才侍女能够降服得住。
到了四五岁时,更是皮得跟个猴儿似的,整日上蹿下跳,头上衣裳上更是无一完好之处,喜欢爬树,钻地洞,抓蛐蛐,简直无所不能,手中整日拿着个弹弓,打鸟,遇着不顺眼的人或事儿,一弹弓就弹了过来,打在手臂上,腿上,生疼。
宫殿里时常得备些个去淤的药,却不是为昇儿准备的,是为伺候他的那些个小太监小丫头准备的。
那飞扬跋扈,惹是生非的性子与沈毅堂儿时简直是一模一样,有时连春生瞧见了,都恨不得将人摁在地上给脱了裤子打一顿才好,当真是恨得牙痒痒。
由此可见,沈毅堂幼时是多么顽劣不堪,竟将儿子也生的如此模样,当真是没少叫人操心。
好在幺儿琛儿叫人省心,打小懂事听话好养活,喂养起来也颇为省事省心,喂啥吃啥,脾性又好的紧,软糯听话,像是春生的贴心小棉袄似的,令人心暖暖的,是几个中最为省心的。
只唯一的令人忧心的便是,小家伙自幼懒散,又贪嘴,整日睡了吃,吃了睡,小时候养的白白胖胖的固然招人喜爱,可这年纪见长,渐渐地便成了个球,成了个胖墩了。
琛儿五官可爱,倒是不难看,可春生始终担心过于肥胖对身子有碍,便下定决心得拘着琛儿,万不可这般随着他去了。
那一段往事,后来想想还真是细思可恐,琛儿打小乖巧听话,然吃的于他而言,那可是天大的事儿,整日饿得满面委屈,细声啜泣,每每见了春生,只觉得那双小眼神里都透着哀怨,春生每每心疼不已。
兄长姐姐几个瞧了不忍,私下塞着吃食,到头来,小家伙体重没啥变化,倒是她精神受损,生生瘦了一圈。
沈毅堂瞧了,只立马令她停止了这样费力不讨好的行径。
春生仍不死心,后来还是在与徐太医的商榷下,每日在吃食方面精心调养,春生亲自下厨,日日熬了药膳,长此以往,过了数月,小家伙的下巴少了个圈,又过了两年,小家伙身子渐渐地张开了,后来长大了,反倒是兄弟几个中身子最为细长精瘦的。
尽管后宫诺大,繁杂琐碎,却也没有春生最初想象中那样令人惶恐不安。
宫中有些妃子姐妹,有些是些个熟面孔,原先在沈家后院的那些,后又曾选了些进来。
有一回沈毅堂吃醉了酒,被选进来的新人引到了宫殿中,后不知如何,中途竟大发雷霆,只将新人连降了品级,幽闭宫殿中,自个却是一路跌跌撞撞的逃也似的连番退了出来。
酒醒了大半。
那个时候,春生尚且还在孕中,肚里怀中昇儿,对于这一切,尚且并不知情,等着他只等得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还是半夜被他给一把摇醒了。
只一脸酒气,衣裳还未脱就掀开被子躺了进来,只忽而一把紧紧地抱着她,嘴里一连着道了几声“好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