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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如懿的有孕,并未让魏嬿婉得到更多的恩宠。皇上仿佛是因那日之事心怀愧意,便是如懿如今有孕不宜侍寝,也定要每日都去承乾宫陪如懿用膳,除此之外,也时常去探望金玉妍,剩下时间便大多由白蕊姬,意欢和庆嫔几人陪着。连太后也不禁感叹,“伺候皇帝的人还是要沉稳些的好。那日永寿宫那样胡闹,到底也不见庆嫔厮混了进去,便足见庆嫔的可贵了。”
这番话,便是对魏嬿婉等人婉转的申斥了。如此,皇上更是不肯轻易往这几个人宫中去,只耐着性子保养身体。
此后不久,皇上便开始了一次隆而重之的选秀。三年一次的选秀是自大清先祖时期便有的旧例,只是皇上自登基后一直励精图治,将心思放在前朝。且又有从宫女或各府选取妙龄女子为嫔妃的途径,所以一直未曾好好选秀过一次。如今乍然提出,只说是以太后六旬万寿之名选取秀女侍奉宫中,太后与如懿虽然惊愕,也知是祖宗规矩。且自皇上冷落了魏嬿婉等人,皇后和嘉嫔也有孕不便伺候皇上,宫中只几个老人儿侍奉也很不成样子,便也由着皇上的性子张罗起来。
因着如懿有孕不能操劳,太后又安于享受六十大寿的喜庆也不愿费心,所以便由内务府和礼部操办,皇上亲自选定了人选。
经过几个月的初选复选,如浪里淘金般,终于在太后寿辰之前,皇上选了巡抚鄂舜之女西林觉罗氏为禧常在,拜唐阿佛音之女林氏为恭常在,德穆齐塞音察克之女拜尔果斯氏为恪贵人。
许是因为宫中汉军旗女子不少,皇上此次所选多为满蒙亲贵之女。内务府定好的封号后,皇上拿给如懿看,道,“西林觉罗氏是满军旗,林氏虽然是汉军旗的,但她阿玛拜唐阿佛音是蒙军旗的,拜尔果斯氏也是蒙军旗的。皇后看看,宫室该如何安排?”
如懿思忖着道,“自从先帝的乌拉那拉皇后过身之后,景仁宫便一直空着,倒也可惜,还有慧贤皇贵妃的咸福宫。臣妾想着,不如让恭常在和禧常在住景仁宫,恪贵人住咸福宫。”
皇上道,“那也好,即日着人打扫出来吧。尤其恪贵人是蒙古亲贵之女,布置上要格外有些蒙古的风味。”
“是。”如懿面上如常,心中却不觉百感交集。她虽有了身孕,虽仍是皇后,皇上也时常来探望,但素日相处起来却明显感觉得到那笑意背后滋生出的疏离,再没了从前的那份热络,永寿宫那场风波,到底是伤了里子了。
借着这样的由头,十一月太后的六旬万寿,皇上亦是办得热热闹闹,风光无比。除了循例的歌舞献寿,奉上珍宝之外,更在太后的徽号“崇庆慈宣”之后又加四字“康惠敦和”,便尊称为“崇庆慈宣康惠敦和”皇太后。
然而,这样的尊荣背后,更是因为太后的长女端淑长公主嫁在了准噶尔,对此次的准噶尔内讧颇有牵制之效,皇上才会如此歌舞升平。但太后每每关心起端淑之事,皇帝便笑着挡回去,“妹妹一切安好,又有公主之尊,皇额娘什么都不必担心。”
到了十二月里,新人入宫,皇上颇为垂幸,侍寝也常常是这三人。其中恪贵人长得杏眼樱口,脸若粉雪,年轻娇憨又带了几分草原的泼辣爽利,格外得皇上的喜欢。如此,魏嬿婉日渐被冷落,日子也越发难过了。
年下时天气寒冷,接连下了几场雪,皇上索性除了养心殿,便只宿在恪贵人处及白蕊姬,意欢等素日得宠的嫔妃那里。魏嬿婉愈发不得见皇上,不觉也着急起来。然而,恪贵人虽为蒙古人,性格爽利,却也有些手段,魏嬿婉不敢去白蕊姬和意欢宫中截人,便只能时常往咸福宫去,期望着拉拢新人的同时也能顺带着见到皇上。只是恪贵人如何能遂了她的心愿,见到了魏嬿婉,不免也嘲讽一番。“魏贵人放心,皇上在我这儿好好儿的,不会再贪喝鹿血酒了,自然也不会引得皇后娘娘动气,没得损伤到嫡子。”
恪贵人新贵得宠,风头正盛,甫一进宫便是贵人,而魏嬿婉苦心孤诣这些年,却也才将将是个贵人,且还不如恪贵人背靠蒙古,又有封号来得尊贵。不能与恪贵人硬碰硬,便只能灰溜溜的无功而返。
如懿怀到六个月时,承恩公夫人便入宫来陪伴了。通常嫔妃只有怀孕到八个月时,母家之人才能进宫陪伴,且得是皇上给了这样的恩典才行。而如今如懿才六个月,皇上便赐下了这样的恩典,想来到底是期盼嫡子的缘故。而承恩公夫人入宫不久,众人便听闻承恩公夫人每日与皇后娘娘一同用膳,皆被各色辣菜辣到嗓子冒火。
于是,便有好事之人开始揣测,“皇后娘娘那么爱吃辣,别是位公主吧?”
有人便附和,“可不是?都说酸儿辣女。嘉嫔娘娘怀的这两胎,都是爱吃酸的。今儿午膳还吃了一大盘她家乡的渍酸菜和一碗酸汤鱼呢。”
“还是嘉嫔娘娘好福气,两胎都是皇子。皇后娘娘年岁大了,好容易怀一胎,却是个公主呢,白费力气了。”
“皇上做梦都盼着是位嫡子,要是公主,可不知要多失望呢。”
“如此一来,那嘉嫔不是更得宠了!”
这样的传言,在乾隆十七年二月初七,金玉妍生下十一阿哥永瑆之后更是甚嚣尘上。连宫人们望向如懿的眼神也不觉多了一丝怜悯,似乎在慨叹这位大龄初孕的皇后生不出皇子的悲剧命运。
这一日,白蕊姬与海兰意欢坐于承乾宫陪伴如懿闲聊。海兰道,“便是公主也是好的,先开花后结果。”
白蕊姬也笑道,“可不是嘛,咱们几人生的都是调皮的小子,若皇后娘娘生了娇娇软软的公主,不知道多可人儿疼呢。”
意欢放下茶盏缓缓道,“臣妾也是这样想。这孩子代表的是皇后娘娘与皇上之间的连结,是男是女又有什么要紧?更何况娘娘正值盛年,何愁将来不会再有一位嫡子呢?”
外界流言纷纷,如懿听罢也只是一笑了之。此时最得意的莫过于已被封为嘉妃的金玉妍,她的两个孩子皆是随着两任皇后一道遇喜,一道生产。孝贤皇后的七阿哥早夭,而她的八阿哥虽体弱,却也稳稳当当的活着。如今她平安生下了十一阿哥,皇后腹中却只是个公主。这般看下来,两任皇后的福气倒皆不如她的大了。
而另一边,魏嬿婉亦是觉得心中顺了一口气,皇后这么大年纪才生头胎,皇上盼嫡子盼得跟什么似的,偏偏皇后腹中只是个公主,她即便见不到皇上,亦是能想到皇上看见公主时失望的神情,心中甚感畅快。
就这样,在众人嘲讽或嗤笑的目光中,乾隆十七年四月二十五日寅时,如懿在阵痛了一天一夜之后,终于诞下了一位皇子。
寝殿内放着光滑可鉴的小巧樱桃木摇篮,明黄色的上等云缎精心包裹着孩子娇嫩柔软的身体,孩子乌黑的胎发间凑出两个圆圆的旋涡,粉白一团的小脸泛着可人的娇红,十分糯软可爱。
彼时皇上正守在奉先殿内,闻知消息后欣喜若狂,向列祖列宗敬香之后,即刻赶到承乾宫。
白蕊姬与海兰意欢等早已陪候在如懿身侧,皇上看过了新生的皇子,见了如懿便亲手替她擦拭汗水,喂了宁神汤药,笑道,“此子是朕膝下唯一嫡子,可续基业,便叫永璂可好?”
如懿吃力地点点头,看着乳母抱了孩子在侧,含笑欣慰不已。
永璂的出生,倒是极好地缓和了帝后之间那种自永寿宫风波后的若即若离。而皇上亦对永璂极为爱护,特许如懿养在了自己宫中,并不曾送到阿哥所去。相比之下,嘉妃虽也是生下了阿哥,但是出月便要被送去阿哥所,如同八阿哥当年出生时一般,有了嫡子的比较,嘉妃的孩子便再一次被忽略了。
待到八月时,一年一度的木兰秋狝,皇上率众人一同前往,而出了月且身子早已恢复的如懿与金玉妍亦在其中。彼时人多,皇上携了和亲王弘昼、十七岁的三阿哥永璋、十三岁的四阿哥永琋、十一岁的五阿哥永琪,还有一众亲贵大臣,正准备逐鹿围场,行一场尽兴的秋狩。几位阿哥的生母跟随在后,望着众人策马而去的方向,露出期待的笑容。
苏绿筠笑意满目,道,“四阿哥真是身姿矫健,颇有皇上当年的架势呢,五阿哥年纪虽小,跑起马来一点儿都不输给两个哥哥呢。”
海兰腼腆道,“小孩子家的,哥哥们让着他罢了。”
金玉妍所生的八阿哥年纪小,身子又弱,自是不能骑马的。而她本身又与几人不睦,加之听到纯贵妃这般吹捧皇后一派,便嗤笑一声,“大阿哥和二阿哥不在了,三阿哥这位长子这么显眼,哪里还轮得到其他的阿哥呢?”
纯贵妃闻言便有些不悦。自从孝贤皇后丧礼时三阿哥被申饬,一直是她的一块心病。且皇上年岁渐长,对立太子一说抑或是立长一说十分忌讳,大阿哥永璜便是死在这个忌讳上,谁又敢再提呢。苏绿筠的脸色冷了又冷,即刻向着如懿,一脸恭顺道,“嘉妃是越发爱说笑了,都是皇上纵着她。咱们的孩子再好,也不过是臣下的料子,哪里比得上皇后娘娘的十二阿哥呢。”
如懿听罢也是含笑道,“永璂才多大一点?何况这个时候不看狩猎,说这些没影子的话做什么呢?”
皇上猎兴最盛,跟随的侍卫和亲贵们心下明白,便故意越跑越慢,扯开了一段距离。前头尽数是围场上放养的各色禽畜,以鹿、麋、羊、兔、獐为多,更有几头蓄养的半大豹子混杂其中,以助兴致。那些温驯的牲畜如何能入皇上的眼,唯有那金色的奔窜的半大豹子,才让皇上热血沸腾。他正策马疾追,横刺里一匹不知名的马匹疾奔而过,鬃发油亮,身形高大,直如一道雪白闪电横刺而过。相形之下,连御马也被比得温驯而矮小。
皇上眸中大亮,兴奋道,“哪儿来的野马?真乃千里驹!”他手中马鞭一扬,重重道,“此马良骏,看朕怎么收服它!”
皇上素来爱马,又深憾御马温顺不够雄峻,眼见此良驹,怎不心花怒放。众人深知皇上脾气,亦不敢再追!
策马奔过红松洼,丘陵连绵起伏,皇上原本有心让侍从们跟着一段距离,奈何那野马性烈,奔跑飞快,皇上一时急起来,也顾不得后头,加紧扬鞭而去。很快奔至一茂密林中,落叶厚积,道路逐渐狭小,跑得再快的马也不知不觉放慢了脚步,缓步悠悠。四周逐渐安静,身后的马蹄声、旌旗招展声、呼呼的风声都远离了许多。四下渺然,一时难觅野马踪影。皇上有些悻悻,正欲转身,只见前头灌木丛中仰起一张野马的脸,那马儿似是疯了一般疾速扑来,前蹄高高扬起,朝着正前方的皇上当胸踢来。
皇上尚来不及躲避,便觉得一股劲风袭来,有人将自己从马上扑了下来,马蹄擦着那人的手臂而过。皇上在惊魂未定中看清了救自己的那张脸,熟悉,却一时想不到名字,只得脱口而出道,“是你!”
凌云彻护住皇上,道,“微臣凌云彻护驾来迟,还请皇上恕罪。”
这一连串动作,更是刺激到了那匹发性的野马,未经驯化的马匹身上腥臭的风渐渐逼近。比之凌云彻的赤手空拳,皇上却有弓箭在手。然而,在转身的瞬间,皇上才发现落马之时背囊散开,弓虽在手,但箭却四散落了一地,连最近的一支也离了两三尺远。而那高高踢起的铁蹄,几乎已要落在自己三步之前!
凌云彻心中虽也有一瞬的绝望,但却依旧冷静而坚决道,“微臣会护着皇上!”他的话音未落,只见斜刺里一个人影贴着草皮滚过,大喊了一声“皇上小心”,便挡在了身前。话音方落,只见一个人影飞奔至野马背上,一手用力拉住缰绳,另一手抽出背后的箭矢,狠狠地刺入野马的脖颈。同时另一支长箭亦在不远处放出,正中前方野马的额头中心。只听一声狂嘶,马背上那身影轻巧落地,而那野马则在剧痛之下惊跳数步,终于随着额头一缕浓血的流出,倒地而亡。
皇上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片刻,他终于回过神来,才发现身上张开双臂,死死挡在那野马奔袭过来的方向的人,竟是魏嬿婉!而在野马背上制服野马的,正是背着箭囊赶过来的四阿哥永琋,射箭刺中野马的,却是一道赶来的五阿哥永琪,二人伏地道,“儿臣救驾来迟,请皇阿玛恕罪。”
皇上望着面前的魏嬿婉,神情复杂,“怎么是你?你一个弱女子,如何跟随朕到了这里来?”
魏嬿婉颔首低眉,“臣妾自知此前做事荒唐,已是许久不得见天颜,此番能有幸随皇上巡幸木兰,臣妾亦是在无人之时苦练骑马,只想能多陪在皇上左右。臣妾跟随入得此地,只是方才远远的看着皇上一人入山林跑马,想着跟随皇上一同,许能亲近皇上,臣妾私心,还请皇上恕罪!”
此时的皇上又如何会怪她,忙扶了她起来,“你哪里有罪,今日你这般不顾自身安危的挡在朕的前面,你不怕么?”
“臣妾听闻,猛兽伤人,往往得一而止。臣妾护在皇上身前,那野马伤了臣妾,便不会再伤害皇上了。”
魏嬿婉一番话说得恳切,皇上亦不免动容,“朕自是知道你的心意。从此刻起,朕便封你为令嫔,你就在朕的身边,好好陪着朕吧。”
魏嬿婉听闻,内心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不枉费她此番搭上性命一搏,终于又重获恩宠了。“臣妾谢皇上隆恩。”
皇上点点头,又走到永琋与永琪面前道,“你们也起来吧!你们两个真是好样的,不愧是朕的好儿子!是玫妃和愉嫔教导有方啊!”
皇上心知,方才若不是他二人当机立断射中野马,只怕今日是免不了血光之灾的。然而二人很是谦逊,只道是身为儿臣应该做的。皇上更是觉得他们年纪虽不大,却很是沉稳,兄友弟恭,谁都不贪功冒进,心中不免更是对他二人另眼相待了。
皇上余悸未消,“这千里驹好好的,如何会突然发狂?若说只是巧合,朕却是半分都不信的,分明就是意图谋害朕!”
永琋沉声道,“想害皇阿玛的人,最终都不会得逞的。”
皇上沉默良久道,“永琋,带人搜遍围场!朕就要看谁有这样的胆子,竟敢谋害天子!”
“是!”
永琋与永琪二人分别站于皇上的两侧,扶着皇上回去。皇上走了几步,回过头看凌云彻,“朕记得你本来在朕身边当差的。为什么走的?”
凌云彻有些羞赧,低头道,“微臣被冤偷了嘉妃娘娘的肚兜,因此被遣来围场做苦役。”
皇上点点头,“朕从前不信你被冤,现下信了。因为觊觎朕的女人的人是不会拼死来救朕的。跟朕回去吧,在围场吹风是埋没了你!”
凌云彻恭声道,“微臣谨遵皇上旨意。”
皇上“嗯”了一声道,“令嫔今儿也是大功一件,凌云彻,你便先替朕送令嫔回去。”复又看向令嫔,语气温和道,“你先回去歇息,朕晚些时候再去看你。”
令嫔依言退下,临走时还不往回头忘了皇上一眼,眼神宜喜宜嗔,永琋与永琪对视一眼,只当没看见。皇上又道,“永琋去好好查查此事吧,永琪先行随朕回去。”
二人齐声道,“是。”
经此一事,终是彻底败坏了皇上狩猎的兴致。唯一可知的,不过是那野马奔驰至林间,是有母马发情时的体液蹭于草木之上,才引得野马发狂而至,而那野马又被下了药,对香味甚为敏感,嫔妃们不会随皇上同入皇家猎场,唯有皇上日日用着龙涎香,身上难免沾染香气,因而那野马便径直冲向皇上。而原本皇上狩猎前围场各处皆是该由底下人仔细检查过的,谁知竟出了这样的意外。林场官员连连告饶,实在不知本是丝毫无误的林间,怎会突然生变。究竟是底下人疏忽大意,还是真有人悉心安排这一场阴谋。皇上又惊又怒,派了傅恒细细追查。然而,仓促之下,这一场风波终究以毫无线索可寻而告终。
自木兰围场回宫,风波余影渐渐淡去,却生出一种煊赫的热闹景象。除了凌云彻成为御前二等侍卫,深得皇上信任之外,皇子中得益最多的便是四阿哥永琋和五阿哥永琪,皇上对白蕊姬亦是频频临幸,而海兰不适宜侍寝,皇上亦是赐她协理六宫之权,又赏赐颇多。此外对永琋和永琪学业和骑射也格外关照,每三日必要过问。
而魏嬿婉自当日以身为皇上挡马被册立为令嫔后,俨然已成为了现下最为得宠的嫔妃,再不复此前人人皆可欺的颓势,一时间风光无限。
比之魏嬿婉的欢喜,虽永琋亦被赞扬,更得皇上重用,然白蕊姬却是心中后怕不已。永和宫内,永琋跪在白蕊姬面前,白蕊姬不叫起,亦不看他,只淡淡的喝着茶。殿内服侍的明心明音看得都直心疼,自家主子一向是最宠四阿哥的,便是平日里责备一句都舍不得,更别说这般下跪了。
明心小心翼翼劝道,“主儿,您先让四阿哥起来吧,虽如今还未入秋,但是跪久了终究也伤膝盖啊。”
白蕊姬眼风一扫,明心立时不敢再劝。倒是永琋抬头道,“姑姑不必劝母妃,此事是我让母妃担心了,合该受罚。”
白蕊姬这才抬眼看了看他,良久,深深叹了一口气,“起来吧。额娘不是为了要罚你,额娘是真的心疼你。当日的情形即便额娘不曾亲眼看见,亦是知晓有多危险。额娘如今年岁渐长,便是再如何有恩宠,终究比不过年轻的嫔妃们了,往后能否再有子嗣未可知,你九弟还小,你若是有个什么,你让额娘怎么活啊!额娘不盼着你建功立业,不盼着你能多有出息,额娘只想我的儿子能健康平安的过完此生便足矣。额娘虽知你精于骑射,可那般情形下,你若是伤了半点……”
永琋道,“额娘,儿子知晓额娘心疼儿子,儿子也想做得更好让额娘面上有光。此次儿子情急之下为救皇阿玛,却是莽撞了许多,往后儿子定会更加稳重,不再让额娘为儿子担心。”
白蕊姬拉过永琋到怀中,紧紧抱住他,仿佛害怕下一秒便会从自己怀中消失一般,而眼眶中忍耐许久的泪水,也终是缓缓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