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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花,绿草,铁门,高墙——杭城看守所的环境,比韩飞昨晚住的旅馆房间还好。
不花钱,还给饭吃,通风条件也很好。可是,韩飞开心不起来,因为进来之后,韩飞才知道,自己被杜爽阴了。
看守所和拘留所差别巨大,前者是关押犯罪嫌疑人的地方,没有时间限定,想关多久就多久,说白了,送到这里来的人,基本都是等着判刑的。
打累了,也骂累了,韩飞坐在干净的床铺上,脸色阴沉吓人,呆呆的想着解决办法。
房间里还有六个人,此刻皮青脸肿的蹲在角落里,胆战心惊的看着韩飞,难以置信的擦着嘴角和鼻孔流淌的血水。
作为原来的老大,七进七出的宋大成很郁闷,进进出出这个房间的犯人也有不少了,从来没有这么能打的犯人进来。虽然长相不够白嫩,但看年纪肯定是个雏。原本以为可以开开荤,现在看来,肥皂是用不上了,晚上只能自己撸管子。
原本想教一教新来的规矩,哪里想到,韩飞根本就把规矩当成狗屁。
“老大!”早餐就放在韩飞面前,但没有人敢来拿。虽然那都是韩飞吃剩下的,但被打怕的六个人除了吞咽口水解渴止饿,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在这个看谁拳头硬的地方,宋大成很识趣的让出自己的位置,讨好的谄笑搭讪。
“我们有眼无珠,冒犯了老大,幸亏老大出手教训,给了我们重新做人的机会。从今天开始,老大你说向东,我们绝不向西。你想搞谁,我立马让他脱裤子洗干净屁股等着。”
“我告诉你们这些杂种,从今天开始,听我的,有饭吃。不听我的,就吃屎。”韩飞冷眼扫射,厉声数落教训,目光落到哪人身上,哪人就赶紧移开目光。
“鼓掌!”宋大成带头,房间里响起激烈的掌声。只要韩飞不动手殴打,他说怎样就怎么样吧!
“过来,把这些东西都吃了,一粒米都不能剩下!”受了委屈,遭遇这种无妄之灾,韩飞此刻心里极度扭曲,看着眼前六个人,韩飞想到了王洪义,眼神变态的吩咐六个人吃饭。
“是!是!”眼看都中午了,早饭还没吃。虽然韩飞的眼神有些吓人,吩咐吃饭的时候也没说一个请字,但有的吃总比没有好。这个新来的年轻人,到底姓什么,又犯了什么罪都不知道,自己等人就冒然招惹,的确有些大意。
宋大成等人提心吊胆的吃完饭,依然乖乖的回到墙角蹲着。韩飞没说让他们坐,他们就只能蹲着。
韩飞心情很差,看着那铁窗铁门,很想破门而出,然后逃回鹰魂山去过逍遥自在的生活。来到杭城第三天,自己居然住进了看守所,这要是让韩老鬼知道,指不定如何嘲讽打击自己呢。
稍稍恢复冷静的韩飞,开始认真思考自己的处境。跟执法机关硬来,那肯定是不行的。虽然逃出去,自己也可以活得很潇洒,但自己又没杀死王洪义,凭什么要承担罪责。
即使要逃,也要等杜爽他们调查之后再决定。王洪义凌晨刚死,后续的调查肯定还要继续。只要把送王洪义去医院的司机找到,再把那个做手术的医生叫来,当面一问,事情很快就清楚了。韩飞坚信,王洪义的脾脏破裂肯定跟自己没关。
可是,从那个杜爽的态度来看,很武断的认定自己是凶手。如果杜爽不想详细调查,谁来主持正义呢?
咔啪!铁门打开,两个警察将一个刀疤脸的中年犯人送了进来。
“李二狗,你给我老实点儿,如果敢乱来,哼——”
咣当一声,铁门再次关上,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而又怪异。
韩飞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看了一眼李二狗之后,目光依然凝视窗外。宋大成他们那套,韩飞懒得去搞。如果自己真是罪犯,那做个牢头也没什么不好。可是,自己跟这里的人不一样,因为自己是无辜的。只要李二狗不来招惹自己,那其他的事情,韩飞懒得计较。
韩飞没有吩咐,宋大成等人只能眼神挑衅的看着李二狗,目光示意来人拜山问好。
“看你妈!欠揍是不是?”
“小瘪犊子,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李二狗很横,摇晃了着脖子咯吱咯吱响,然后像韩飞那样,冲上去对着宋大成等人拳打脚踢,锻炼身体。
“啊——我的胳膊快被打断了,老大要给我做主啊!”
“啊——老大救命啊——”
“老大啊,你到是说话啊,打还是不打啊——”
“这新收犯横。老大教他规矩啊,靠啊——啊——”
……
可怜的宋大成等人,没有接到韩飞的命令,蹲在地上做肉盾沙袋,大声哀嚎着,目光可怜的望着韩飞,希望这位新老大赶紧动手教训李二狗。
六人无限期待着韩飞喊停,然后风骚站起身,几个鞭腿之后,把中年汉子踢倒。然后自己等人就拿着肥皂,狠狠的搞这不懂规矩的屁股,而且轮番搞的那种。
当然,宋大成更加希望看到两败俱伤的结果,因为那样自己就有机会重新夺回老大的位置。宋大成告诫自己,现在一定要忍。至少韩飞没有下达命令之前,自己绝对不能起身。跟先前韩飞的殴打相比,这李二狗可温柔多了。
李二狗打累了,转过头看向韩飞,目光之中透着轻蔑的挑衅。
“自己跪下唱征服,还是我教你怎么用肥皂洗屁股?”
“——”宋大成等人此刻的表情抽搐着,用看中东难民一样的怜悯目光看着这个人高马大的SB。这傻子有块头,但没脑子,等下肯定很凄惨。
韩飞未动,一副痴痴呆呆的模样,望着那巴掌大的窗外,寻找着蓝天白云。
“我靠!居然是个哑巴,而且还有些聋!”进来就打的六人不敢动手,中年人又怎么会把一个小屁孩放在眼里。揉揉手腕,一副我TMD现在就教训你的模样。
完了!这傻子肯定栽了!自己还是甘心做老二吧!
看着中年汉子做着跟自己先前一样的事情,宋大成眨巴着眼睛,幸灾乐祸的等待着。
韩飞缓缓转过身,看着大大咧咧走到身前的刀疤脸问道,“你是李二狗?”
“就是我。你算什么玩意儿?”李二狗扫了韩飞一眼,满脸不屑,但却没敢去拎韩飞的脖领子。凭借多年的打架经验,眼前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只看眼睛,李二狗心里发憷。
“我不是玩意儿。我是韩飞。”韩飞那原本严肃的脸庞,此刻换成了和蔼可亲的表情,这让宋大成等六人很嫉妒,甚至紧张的担心韩飞不动手,而去亲近这个天杀的李二狗。
“滚你妈的。”李二狗看到韩飞的笑脸,气焰更加嚣张。“我第八次进监狱,这个房间,我老大,你给我跪下唱征服!”
“征服?”韩飞笑容更加厉害了,很懵懂很无辜的摇摇头,“我不会唱歌!即使会,也肯定是别人唱给我听,而且可能是趴着唱,你信不信!”
“哈哈!”
李二狗狂笑起来,脸上的刀疤一颤一颤的,高声吼道:“小弟弟,你还真是不知死活。我告诉你,这次我杀了人,不在乎再加上一条——”
韩飞明白了,这是一个智商低下又喜欢装X的家伙。对付这样的家伙,只有一种方法。
“点菜吧。”韩飞站起身,双手插在裤子口袋,仰着脸说道,“冰糖肘子、辣椒爆鱼,你喜欢吃哪一种?”
所谓的“冰糖肘子”就是用肘部猛击人的肾脏部分,如果“吃”得到位,别说直不起腰,甚至小便都会带血。“辣椒爆鱼”比“冰糖肘子”更狠辣难熬,用腰带或者床单拧成绳子浸泡在水里之后抽打人的身体,打完之后全身的皮肤如同鱼鳞一样外翻。
还有“鸡蛋灌饼”“隔山打牛”等等之类的“菜名”,这些毒打方式最大的特点是让人从表面看不出身上有伤痕。这些知识,韩飞可都是从港片里学到的,先前没心情,现在可以招呼到李二狗的身上了。
“好!”宋大成等人满眼的小星星,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没想到这个小老大这么有学问,打人都这么文绉绉的用菜名,看来以后要好好学习,天天干架。
李二狗嘴巴一咧,破口骂道,“点你妈——”
只是,李二狗后面的话还没说完,他的嘴巴就合上了。因为,韩飞一拳已经打在他脸上。
“咔嚓!”一声脆响,呕吐出来的血迹里面隐藏着几颗大黄牙。。
“你不点。我就帮你点了。初来乍到,先请你吃一份冰糖膝盖吧。”说话的同时,韩飞的膝盖已经狠狠地顶向李二狗的腰部肾脏部位。
“蓬蓬——”
“蓬蓬——”
一次、两次、三次……
迅猛如电闪,狠辣如雷劈。转眼间,站起身来像小山一样的李二狗便口吐鲜血摔倒在地上。从头到尾,他引以为傲的大拳头都没有机会挥出去过一拳。
“别打了……求求你,别打……”李二狗的身体倦缩成一团,双手抱着脑袋痛哭着求饶。
“现在可以唱征服了吧!”韩飞低头俯视,笑着问道。
“可以。可以啊。”李二狗嗷嗷叫着说道,眼泪珠子都掉出来了,杀人般的歌声和着宋大成等人的掌声叫好声悠扬的飘向铁门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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