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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就范
“安北城——”
苏小南往后缩了缩,弱弱地说:“其实真的没那么严重啦,过几天就好了,根本就不用上药。”
“你脱还是我脱?”
他冷飕飕的话,让她头皮发麻。
无奈地眨眨眼,她又斜睨着他,突地产生了怀疑,“你重口味啊?难道你不知道,我大姨妈正在光临吗?这样,你到底要怎么给我上药嘛?”
安北城低垂眸子,冷漠脸。
那感觉就像一个将要奔赴战场的将军,又狠又凶,认准了,就得做,“佩姨说,清洗好,在外面上药就行。等经丨期结束,就可以上里面了。”
“……”
还外面里面?
以后还要上药?
她是豆腐做的吗?
苏小南快要气疯了。
那个叫佩姨的医生如果站在这里,她一定要揍她。
这简直就是专门来整她的嘛。
“行行行,我上药!不过,我自己来——”苏小南暂时性的妥协了,带着一种怪异的、紧张的颤音,轻轻的说着,像小猫儿在叫唤,听得安北城心脏一缩,面容更冷。
“那不行。”
“为什么就不行?”
“你看不见。”
“……”
好吧,她看不见,她确实是看不见。
可这能成为让他来给她上药的理由吗?
苏小南仰头望着天花板,有一种欲哭无泪的崩溃感。
她和安北城说话,怎么有一点像秀才遇到兵的节奏了?
根本就无法勾通好么?这个男人比她还要固执,还要欠收拾……他如果不是样子太正经了,她一定会以为他是故意的。
丫的,当真把她当成了一个女汉子,以为她不会害臊?
“安北城。”
低低唤他一下,她突地严肃了脸。
“你这么好心,我决定接受你的帮助。不过我不喜欢欠人情,所以,在你帮了我之后,我也想帮你。”
帮他?安北城冷眼以示,抿唇不语。
苏小南笑眯眯地解释,“嗯,意思就是,等你给我擦完了药,我也帮你擦一遍。”
帮他擦药?擦哪里?
看着她狡黠的眸子,他某处突地一凉。
不由自主就想到了她白腻腻的小手为他擦药的画面……
安北城眼皮狠狠一跳,“我没受伤。”
苏小南笑笑,语气轻松,“那不打紧。防范于未燃嘛,擦点药总是好的,万一你也受伤了呢?只不过你皮厚,没有感觉出来?”
“我没受伤。”他重复,很肯定。
“要不我检查一下?”苏小南又撩他一眼,微微一笑,那杏眼儿里波光流转,娇滴滴的小模样儿,简直就是“眉眼杀”。这一刻,在病房那一盏昏黄而氤氲的灯火下,竟美艳得不可方物。
“礼尚往来,以后才能长长久久的合作嘛……”
安北城的脸,僵硬了。
敢这么对他说话的女人,真没见过。
可安北城那神圣之地,是能由着她撒泼的么?只迟疑一瞬,他不言不语,也不分辨,直接武力镇压,冷哼一声,拎着她的身体,就让她就范了。
“喂喂喂……”
苏小南心尖儿都麻酥的。
“安北城,你轻点。”
“很轻了。”安北城低头,认真拨弄着,为她擦药,“是你太敏感。”
这句话,他说得真的很正经,苏小南可以用脑袋担保,她真的没有听出半点弦外之音,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脸就像被人架在火上烧,热,热,热,身体也紧绷着,一动都不会动了。
“太僵硬!你紧张什么?”
他魔爪没有停,语气也充满了冷静。
可这话却让苏小南大为光火。
难道她不该紧张么?莫名其妙!眼观鼻,鼻观心,她默了片刻,决定视死如归,捡起厚脸皮,能反弹他一下,就反弹一下了。
“谢谢!可安公子你不就喜欢紧的吗?”
安北城戴着医用手套的手,微微一顿。
抬头,他怪怪地看她一眼,“放松点。”
“放不松,就这么紧!”苏小南挑衅地哼一声,说得很轻松,也试图让自己镇定,在心里从一默数到十,又从十默数到一,脸上看上去倒是很正常了,可一颗心却怦怦乱跳。
活这么大,连她妈都没有这样对待过她。
可安北城……却非得把她逼上羞得绝路。
想想,她是一个姑娘家啊!
这么隐私金贵的地方,居然由着他玩耍?
清凉的药膏,传入神经末梢,那滋味儿不要太销魂。
察觉到他的手指,哪怕隔了一层手套,她也忍不住哆嗦一下。
“我靠,没天理,没天理了。”
“再说话,我把你绑起来……”
“……”苏小南咬牙,“你快点行不行!”
他瞥她一眼,在她呼呼喘热气的半挣扎状态中,很快就为她服务好了,又体贴地把她塞入被窝里,丢掉医用手套,去卫生间洗完手才出来。
离她三尺,他冷声问:“你确定今晚不回去?”
苏小南脸朝墙壁,不看他,唔了一声,“你回去吧。”
安北城挑了挑眉头,也不说话,拉过椅子就坐下,点燃一根烟,半合着眼,似乎在思考什么,那目光里的深邃,仿佛天生自带了某种气场,让整个病房,刹那沉寂。
久久的,没有半点声音。
苏小南打个呵欠,有点儿犯困了。
可他杵在这儿,她没法好好休息。
终于,她克制着一直在澎湃的情绪,调头,淡淡看他。
“我是病人,不想吸二手烟!你赶紧回去吧。”
安北城漠然看她一眼,掐灭了香烟,随手拿过茶几上的报纸,坐在了病房的沙发上,远远地看着她。
“睡吧。我守着你。”
“……又不是什么大病,我不需要陪护!”
安北城注视着报纸,头也不抬。
“万一你又要‘夜听清泉’呢?”
“……”
好吧,他说得好有道理。
苏小南确实累慌了,半声都不吭,蒙着头就睡。
这一觉睡过去,居然直接就睡懵了。
之前那个佩姨说她有点低烧,到半夜的时候,她迷迷糊糊间,觉得身上发烫,脊背上汗涔涔的,整个人好像都湿透了,脑子也昏昏沉沉,突然有一点点意识,好像不是低烧,而是可能发高烧了?
后边的事,她都有点恍惚。
早上醒来,看到陈佩兰的脸,才知道昨晚果然发高烧,烫了一宿。
“不是说没什么大事吗?怎么就发高烧了?”她虚脱一般,抚了抚汗湿的额头,觉得身体像散了架一样,一点气力都没有,摸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发烧期间,温度上升,反复,都是正常的。”陈佩兰微笑着说完,又回头看一眼依旧坐在沙发上,好像根本就没有挪过位置的安北城,“你昨晚倒是睡得香,可把城子给折腾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