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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知行摸进后厨。
瞅着傻柱坐在椅子上悠闲的喝茶水,偷摸上去,大手在傻柱肩膀上一拍:“柱哥!”
“哎呦呦。”
傻柱吓了一跳,扭头一看是陈知行,无奈道:“干啥呢,吓我一跳。”
“柱哥,我问问你,下午上哪里能买到荤腥。”
陈知行询问。
“你可别跟我说,晚上那桌席面,你现在啥都没准备。”
傻柱猜测道。
“柱哥,你真聪明。”陈知行竖起大拇指。
“肉档中午就关门了,下午还有个屁。”
“上东单鸽子市那边碰碰运气吧。”
傻柱想了想道。
“你做菜要啥荤腥啊,报给我,我好买回来。”
陈知行问道。
“嗨,有啥你买啥吧。”
“一般鸽子市都不敢卖荤腥,真想买荤腥,得早上四点去肉菜市场排队用票买,要不你凌晨两点去鬼市花高价钱买。”
傻柱说几句卖肉的行情。
“早上四点去排队?”
陈知行吓了一跳。
“那可不,去晚了全是边角料的肉。”
“花同样的钱同样的票,别人全是冒油的肥肉,你全是瘦肉,差一倍都不止。”
傻柱传授技巧。
“那凌晨两点去鬼市花高价买肉,在哪里呢?那边是个啥情况?”
陈知行又问。
“在皇城门或者东单菜市场门口那俩地方,不用票就能买,价格翻倍。”
“一顿两顿行,想要隔三差五吃一顿好的,多少钱都遭不住。”
傻柱颇有感触道。
“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
“得,又学了一个乖。”
陈知行有些无语。
他低估了这个时代物资欠缺的程度。
大灾荒刚刚过去没两年,生产还在缓慢的恢复中。
想要买荤腥解解馋,不说要啥没啥,那也是左右为难。
“呀,傻柱,这位小老弟是谁啊?”
“长的这么俊俏。”
一道清亮的女声传来。
陈知行扭头看去,看到一位年约三旬,脸蛋圆圆,留着两条细长柳眉的女工。
再往下看,胸脯鼓鼓,身材倒是寻常,普通劳动妇女的样子。
“这是我院里的小兄弟,陈知行。”
“今天刚入职保卫科。”
傻柱笑着介绍完,继续给陈知行介绍:“这是我们食堂的库管员刘岚。”
“刘姐你好。”
陈知行起身,伸出手。
“你好啊小陈。”
刘岚笑着和陈知行握手:“小陈,你找对象没有呢?”
“啊?还没有呢。”
陈知行有些惊诧。
“刘岚,知行才二十岁,你就给他介绍对象,咋不给我介绍呢。”
傻柱故作不喜。
“得了吧,你都快成老登了都。”
刘岚毫不留情的打击。
直接给傻柱干自闭了。
他才三十出头呢,怎么就成老登了。
瞟了一眼穿着保卫科制服的陈知行,傻柱无奈的承认,人比人气死人。
“刘姐,介绍对象的事等我有空了详聊,我先去上班了啊。”
陈知行招呼一声,直接撤了。
心里晃过刘岚两个大团团。
我呸,下贱。
陈知行在心里暗骂一声,加快脚步。
......
“跟我去枪械库领枪。”
陈知行一回来,杨长福便板着脸道。
“好的长福同志。”陈知行自无不可。
只是称呼从杨叔变成了长福同志。
杨长福哼了一声,也没说啥。
两边关系就差撕破脸皮开干了,还讲什么礼貌。
两人来到一楼的枪械库,陈知行看了一眼门牌号,108。
“老张,领两把枪。”
杨长福推开门。
“嚯,来了个新人?”
枪械库的老张瞟了一眼陈知行。
“张伯你好,我叫陈知行,陈甲田的儿子,今天刚入职。”
陈知行报出门路。
“甲田的儿子啊,一表人才,正经不错。”
老张笑呵呵搭话,起身用钥匙打开柜门,取出两把56式步枪,以及两夹子弹。
陈知行拿出持枪证,登记信息。
“小陈第一天上班你就带着他去站岗,不得在院里练几天?”
老张随口和杨长福唠嗑。
“杨组长安排的。”
杨长福一句话带过。
老张扯了扯嘴角,没说啥。
领枪出门,杨长福带着陈知行过去东门。
路上,杨长福单手握着枪,看向陈知行:“56式,会用吗?”
“会用。”
陈知行点点头。
“真会还是假会,拿枪我看看。”
杨长福质疑。
陈知行停下脚步,双手平稳握枪,底座顶着肩膀,对着前方空地做出一个射击的姿势。
建国艰难,内忧外患不断,国家需要强大的武力镇守四方。
因此六十年代全民皆兵,青壮年不分男女,每年两次打靶演练。
都是真枪实弹。
这片大地上的人,武德充沛到极致。
九十年代开始为了维护社会稳定,才开始正儿八经的禁枪。
“狗屁不是。”
杨长福嗤笑。
陈知行放下枪,懒得辩驳。
这种最低层次的打压,对他来说如同清风拂面。
当做狗叫就完事了。
“今儿我就好好教教你,看我的。”
杨长福脸色陡然冷厉,手中的枪支在空中一摆,底座顶着肩膀,右手扣在扳机位置,左手托着木制枪托。
黑洞洞的枪口,正对陈知行。
一瞬间,陈知行眼睛瞪大,眼瞳缩成麦芒。
老逼登拿这玩意要给我一个下马威!
杨长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保持枪头对准陈知行的姿势,看陈知行能坚持几秒。
小娃娃都不经吓。
要是吓的屁滚尿流,那可有趣了。
下一刻,陈知行身躯晃动,一脚狠狠踹出。
砰的一声。
杨长福飞出去三米多远,手里的56式摔在地上,抱着肚子身躯卷缩在一起,如同煮熟大虾。
“长福同志,你没事吧?”
陈知行向前几步,一脸‘关切’的问道。
杨长福疼的嘶哈,艰难的抬头怒视陈知行,根本说不出话来。
“长福同志,你脸色怎么这么白,我送你去医务室吧。”
陈知行心中冷笑,做出一副好人姿态。
“狗东西,你疯了是吧!”
“老子弹夹都没填装!”
杨长福躺在地上缓了几口气,咬牙切齿大骂。
“实在是不好意思,早些年教官教我,不管谁拿枪头对准自己,必须第一时间出手缴械。”
陈知行走到杨长福边上,居高临下俯视;“长福同志,要不咱们先回去组里,跟组长汇报下情况,换个人带我执勤吧。”
“不用,一脚而已,我撑得住。”
杨长福双手撑在地上,强忍疼痛站起身。
本来他是想吓一吓陈知行,没想到这个狗东西借势发难。
闹到组长杨德林那边,也是陈知行占理。
反倒让杨德林觉得他办事稀碎。
这个仇,杨长福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吞。
“长福同志,你这份精神值得我学习。”
陈知行在边上称赞。
杨长福听的眼角直跳。
总觉得这话像是在骂他。
“长福同志,你走路一晃一晃的,我来扶你一把吧。”
陈知行阴阳怪气的功夫,那是用键盘练出来的。
气的杨长福一颗心怦怦跳,却没有半点办法。
只能寻思着等会站岗的时候,给陈知行上眼药。